既然找到了人,他们也就放心下来,让甄通甄彻去盯着,然后继续逛街,了解风土人情。若不把新月城的道路熟记于心,怕是连逃跑都不知道去哪个方向。
第二天晚上,他们就决定夜探城主府,经过两天的熟悉,新月城的主要路径已经完全摸熟,甄通甄彻也弄清了守卫情况。和鄯州相比,这儿的守卫并不严密。
甄金还是有些谨慎的,上次在郭府被围的经历,他不想重温,也绝不想自己的爱人朋友去经历。
“今晚我们只在外围观察,熟悉一下地形,坚决不能进去,若做不到,今天的行动就直接取消。”
清儿点头同意,郭焱是一个喜欢围攻的人。他不在乎什么公平,更不屑于单打独斗,只要能将敌人杀死,再卑劣的手段,都不在话下。
“我们和郭焱打交道较多,他绝不是能吃亏的人,所以咱们务必谨慎。”
小白握紧了秋水剑,“你们放心,我会注意的。”
墨名功夫不到家,想要跟着,又怕拖后腿,只好远远守着,帮他们望风放哨,总至于不显得自己无用。
几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城主府外,墨名赶着马车藏在了一片阴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
这里小白的轻功最好,由她打头阵,查探前厅。后院房屋较多,由清儿和甄金分头负责。
很快就到了前厅屋顶,这儿是办公场所,两位城主都在这里处理日常事务。为了两人能有自己的隐私,不泄露商业机密,国王将城主府后院隔开,分为左右两个区域。而前厅除公用场所之外,两人还有自己的单独空间。若是谁有生意伙伴拜访,还有专门的小门,不会被对方发现。
清儿大致扫了一眼布局,这里和大夏的风格有些区别。房屋紧凑,前厅比较宽敞,后院则显得拥挤,但房间数却没有因空间小而变少,反而密密麻麻,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全部查探完毕。
她和甄金一左一右,因为时间较短,他们还没分出哪边住的是阿伊丹,哪边是葛修。因此只能两边全都查看,待找到证据,确定完之后,再去葛修的后院会合。
清儿刚停在屋顶,就看到一个女子从房间走出,她身着一身白色纱裙,宽宽松松,头发则在背后用发带绑着,慵懒而又随意。
清儿伏低了身子,仔细观察着她,只见她走到院中的树下,衣袖展开,露出了手中的酒壶。然后不知说了些什么,将酒倾洒,淡淡的月色中,看不甚分明。
接着这女子将酒壶一扔,颓然倒了下去,差点撞到了树上,看得清儿心中一紧,差点忍不住过去扶她一把。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将女子扶进了房间。清儿看着四下无人,这才换了一个地方,从没有人的房间查起。
推开窗子悄悄翻了进来,清儿不敢点灯,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搜查,待自己适应了黑暗后,才敢有所动作。轻轻移动脚步,发现这里是个仓库,堆满了坛坛罐罐,稍不留意,就会发出声响。
清儿偷偷打开了一坛,顿时一股子酸味冲了出来,差点没把她熏晕,若她所猜不错,这是腌的酸菜吧?没想到这里的人还好这口。
赶紧把坛子盖上,清儿又开了边上的一坛,希望这个不是酸菜。事实上它的确不是酸菜,而是一坛美酒,虽说对酒没什么研究,但扑鼻的香味,还是让她暗叹了一下。若是小金子知道了,怕是会羡慕吧!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清儿赶紧屏住呼吸,还不忘把酒坛封上,她可不希望把守卫招来。
等到声音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从窗子跳出,换到了旁边的屋子里。
一连三个房间找过,却没发现任何与郭焱有关的东西,清儿猜测,自己来错地方了,这儿应该是阿伊丹的住所。
正准备和小金子会合,一声怒吼在耳边炸响,清儿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暴露了行踪,连忙把脚收了回来。
接着就是一连串听不懂的语言,虽听不懂,但从语气上分辨,大概不是什么好话,应该是在破口大骂吧。
稍微探了探脑袋,一个金发男子正气得手舞足蹈,动作浮夸,若这个就是城主阿伊丹,那他和清儿想象中差得有些大。
离开了阿伊丹的后院,清儿耳中还残留着他的叫骂声,弄得她不住摇头,似乎这样耳朵就能好受些。
一个纵身,清儿跳到了东面的院子,好巧不巧,落到了一片草丛中,几根树枝差点戳到她的眼睛。
“谁在那里?出来!”一声厉吼,伴随着脚步声而来,从树枝中看去,就发现一个身形瘦削少年正向自己走来。
清儿可不想被抓,反正一身黑衣,黑巾蒙面,也没人认得出来,当即爬上院墙,又回到了阿伊丹的院子,没事陷害陷害隔壁,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等到动静消失,清儿才想起来,阿伊丹的谩骂也结束了。
没有再做停留,清儿很快就出了城主府,这时候小白已经出来了,还剩下小金子没有踪影。
在外面稍微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条黑影向马车窜来,小白做好了防御姿势,被清儿拦下。
“是小金子回来了。”
甄金甫一进入马车,墨名就赶着马车带他们迅速回到了墨家商铺,免得被人发现,带来麻烦。
“大家都说一下各自的情况,有查到什么吗?”将房门关牢,墨名对他们道。
小白率先道:“前厅是两位城主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我在那儿见到了葛修,也就是郭焱,他在听下属汇报葛记的经营情况,期间不住咳嗽,像是真得了什么病一样。清儿,你们之前见他的时候,他有病吗?”
清儿仔细回忆了一下,“有没有病不知道,但从未见他一直咳嗽过。可能是最近染上了风寒,也可能是他在装病,若葛修确实是郭焱,他就没多少时间出现在山月国,所以不得不装病,否则就无法解释他的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