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看完后,打量了他一眼,若不是有这封信在,他早就将这鬼祟之徒扔大牢里了。
“你和楚云聪什么关系?”
甄金笑了笑,“他是我的恩师。”
刘恪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甄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你就这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刘恪头也没回,“楚云聪已经说过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完成了任务,甄金有些不可思议,看来可以去找下一个人了。
清儿和小白也没闲着,她们刚回京城,按理说是该和亲戚朋友们走动走动,于是借着这个机会,联络了不少大臣。不管马深要做什么,她们都不会有丝毫退缩。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准驸马邵采臣,则是被关在府里学习礼仪,清儿和小白费了好大劲,才偷偷溜了进来。
“状元郎,见到我们开不开心?”
自从金贵妃表现出一点要让他当驸马的心思,他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优秀了,这才招人觊觎。为此他放浪形骸了一阵子,希望以此拒绝掉这桩亲事。然而贵妃看重的是他的身份,而非人品,即使女儿受些委屈,只要能扶儿子上位,那也是值得的。
邵采臣得知之后,直接跑到了忠义伯府舅舅家,破口大骂,忠义伯也是个暴脾气,若说自己对外甥有所亏欠,那他承认,可也不能平白无故被泼脏水!于是邵采臣被狠狠揍了一顿,赶出了家门,其惨状,让来往的路人都不忍直视。
金贵妃听闻,脸色惨白,选中邵采臣就是看中了忠义伯的背景,如今邵采臣彻底和忠义伯闹翻,根本无法指望。
而马深也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以陛下的名义为公主和邵采臣赐婚,即使是三皇子,也无法阻止。
金贵妃一双凤眸死死瞪着马深,“尚书大人,这是要将我们母子逼死吗?”
马深笑了笑,“娘娘说笑了,这分明是陛下为公主着想,可与臣无关。”
“与你无关,陛下如今昏迷不醒,如何能下旨!还不是你假传圣旨,要将我们逼上绝路!你这是谋反!”
“娘娘,您误会了,方才陛下醒了一刻钟,臣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陛下。陛下爱女心切,不忍让公主受苦,直接颁布了赐婚诏书,这圣旨,的确是陛下的本意。只是您操劳过度,不小心睡了过去,陛下不忍心打搅,这才没有将您叫醒。”
每一句都是谎言,金贵妃根本不信,她夺过圣旨,直接冲向了烛台,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马深的阴谋!
然而,马深却根本不怕,“娘娘,损毁圣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即使不为您自己考虑,也该想想三皇子和五公主吧!”
无力跌倒在地,雍容华贵的金贵妃,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自己的丈夫卧病在床,生死未卜,儿子成了别人的傀儡,而最小的女儿,也要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想她金贵妃昔日何等风光,如今只是笑话一场,若是金家后继有人,她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马深将圣旨捡起,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灰尘,“既然娘娘没有异议,那臣就拿走了,毕竟还要去驸马爷那儿宣旨。”
于是邵采臣不得不接了圣旨,被带到公主府学礼仪。
公主还未成年,按理说没有单独府邸,但皇帝宋檀对其喜爱非常,早在公主年幼时就为她准备了豪华的府邸,如今刚好便宜了邵采臣。
见到清儿和小白,邵采臣勉强笑了笑,“你们怎么过来了?看来这儿的守卫真是糟透了,连两个小姑娘都拦不住。”
小白颇为自得,“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若连这儿都进不来,也太没用了。”
清儿看着周围没人,拉着小白走到了房内,“驸马爷,不过来聊聊吗?”
邵采臣眉眼一弯,“有两个美人儿相伴,我当然要去了!”
并没有理会他的油嘴滑舌,清儿将门关上,“我们有办法帮你,你有没有兴趣?”
邵采臣将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怡然自得,丝毫没有陷入险境的自觉。
“这话什么意思?马上我就要和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定亲了,还需要你们帮?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小白上去敲了他一下,“少在这儿装蒜!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当初能救你一次,现在姑奶奶就能救你第二次,你知不知道,你死到临头了!大家什么底细彼此心知肚明,还用你在这儿假惺惺?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邵采臣往后缩了缩,小白可是真真切切威胁过他的,他心有余悸。不过想想自己也快死了,也就不在乎了,梗着脖子和她作对。
“不需要!”
小白当即就恼了,就怕关键时候遇到拖后腿的,不扇他一巴掌,小白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眼看着小白真的要打人,邵采臣慌了,连忙爬起来躲到了清儿身后,“喂,我说着玩的,你要干嘛?”
清儿摇了摇头,这家伙正经的时候是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就像个猴子,哪像个状元郎?难怪小金子有时候不着调,怕是近墨者黑了。
清儿并没有庇护他,反而脚下一绊,就听“扑通”一声钝响,邵采臣摔了个屁股墩儿。
小白笑嘻嘻地给了他几下,以消心头之恨,“不是跑得挺快吗?再不老实,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免得你过几天死得更惨?”
小白觉得,她简直比他娘还要操心,也不知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便宜儿子。
邵采臣无辜地从地上爬起来,“两位姑奶奶,我已经够倒霉了,你们就饶了我吧,好吗?”
清儿却不给他继续诉苦的机会,“若你想活下去,就要听我们安排,否则,怕是连忠义伯府,也要受到牵连。虽说你们早已恩断义绝,可到底血浓于水,邵学士应该不会如此狠心吧?”
“这与他们无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邵采臣端端正正坐了下来,眼中也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