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宫晚月告别后,陈寻回到了回到临湖小筑。
在夜晚的陪伴中,南宫晚月提出了让陈寻不要再参加南宫家比武大会的提议,而是让他和颜放直接去南下铸剑山庄,看看能不能求取一把自己的趁手兵器。南宫晚月的态度,不免让陈寻想起了南宫秦之妻白秋杏的问题。
对于已经是自己半个丈母娘的白秋杏发生了什么问题,陈寻也大概问了一下,只不过南宫晚月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陈寻放宽心,问题不是很大。
虽然直觉告诉陈寻白秋杏的问题可能不小,不过南宫晚月的态度相当坚决,只是让陈寻先南下去铸剑山庄,这边白秋杏的事情她来解决。
既然如此,陈寻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南宫家,南宫秦此时也还在南宫家的家中,有南宫秦在,问题应该是不算大的。自己瞎操太多心了,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当务之急,还是追赶上颜放与南宫晚月等人的脚步,既然要好好做自己,当然不能再浑浑噩噩混吃等死下去。
回到了临湖小筑,却有一个意外不知名的客人与南宫秦一同在庭前等候。
此时的颜放正立在一旁,为两位沏茶。
南宫秦不用多说,虽然剑道修为高绝,却是自己板上钉钉的半个岳父,双方已经算得上熟悉,所以陈寻也没有太过恭敬,倒是南宫秦身旁那个中年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善茬。
男人看起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的样子,相貌相当阴鸷,他的一双眼睛狭而细长,眼白极少,鹰钩鼻看起来极其锋利,嘴唇紧闭,没有胡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让陈寻想起了<封神榜>里阴险的申公豹。
最重要的是,这个相貌阴鸷的男人是与南宫秦并排的,并没有落后南宫秦半个身位。这说明男子的身份或修为可能并不弱于南宫秦,最起码是相当的。
“来了?”南宫秦坐在石凳上,看见陈寻主动招呼道。
“嗯。”陈寻点了点头,南宫秦主动打招呼,事情不简单啊。
只是陈寻还没得细想,这相貌阴鸷的男子便主动迎了上来,紧紧握住陈寻的手一把泪道
“少主,可让老奴墨河好等一阵啊,终于见到少主本人了。”
“啊?”陈寻呆呆的盯着这原本相貌阴鸷看起来相当危险的男人,他那夸张的动作,属实惊呆了陈寻,说好的看起来像反派呢?怎么看起来是自己人?
南宫秦轻咳一声,说道“这位是帝都扇门二门魔门的门主墨河,是你父亲陈修平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哦哦。”陈寻反应过来,连忙反握住墨河的手,道“原来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如今大锦海晏河清风调雨顺,父亲的政令得以能够实施,都要仰赖墨河门主这样的国之栋梁,世之忠臣啊。”
陈寻之前听萧常笑介绍过,扇门的魔门乃是当年陈修平入南疆以一人之力灭魔教后,整合了魔教残存部分的势力后,建立的组织。
他们如今虽然为朝廷办事,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不过管他呢,如今这墨河看起来还像是个自己人,先一顿彩虹屁送上。
墨河看起来也确实挺受用,不过听了陈寻说完后,墨河带着半分半真半假的尴尬的表情说到
“谢公子夸奖,不过魔门在朝野的名声并不好,即使在扇门内,我们也并不是太受欢迎,朝廷栋梁,我们是配不上的。”不过话音里显然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誒,此话差矣。”陈寻也听了出来,打官腔道“只要拥有一腔热血,一心为国,别人的看法算个屁?!”
“少主说的是。”墨河回应道。
“不说这个了,不知墨爷千里迢迢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陈寻问道。
墨河也收起神情,一本正经的回应道“先前南宫老爷传信于老爷,说少爷练功出了岔子,引得心魔入体,危在旦夕。老爷看过信后心急如焚,连忙派老奴前来徽州,一探究竟。”
“只是没想到走到半路,少爷就凭自己压服了心魔,而且还因祸得福,修为大涨,少爷实属天人之相,福缘通天,老奴瑾为少爷贺。”墨河低头行礼道。
“额,还算可以,还算可以。”要不是识海还压着一个那个包裹这逆命意识的光团,在墨河的吹捧下,陈寻就要飘起来了。不过现在,明白自己危险仍然不小的他只能尴尬回应。
“还有一件小事,如今扇门门内各类事情不少,搞得老爷焦头烂额,于是老爷要急召七爷回帝都。”墨河又道。
“七爷?”陈寻疑惑道。
“哦,就是扇门七门的法门主萧常笑,七爷主管扇门门规,扇门这会儿离了七爷,有些门人又开始胆大起来了。”墨河略带一丝冷意回答道。
看见墨河脸上的冷意,陈寻哦了一声,表达了知道。
看来这扇门内也不算太平啊,事情也不少,将来去了帝都,自己得小心点。
“还有一件事。”这边墨河话音刚落,南宫秦又说道。
你们是老爹(成龙历险记)吗?哪来的这么多还有一件事。听到南宫秦的话语,陈寻默默吐槽道。
南宫秦自然听不到陈寻的心声吐槽,继续说道
“本来我是想你打完南宫家的比武大会的。也是个不多的实战机会,不过这会墨爷既然来了,就让他直接带你一同继续南下江州铸剑山庄把。有墨爷在身边,就不要继续在南宫家浪费时间了。”
“啊?”陈寻吃惊道。“我还没完成南宫晚雪大舅哥的要求呢。”
“不用理他。”南宫秦不给南宫晚雪面子说道“他提这个要求就没安好心。何况你也打不过颜放。”
靠。
“明天收拾一下,便直接南下前去江州把。”南宫秦说道。
“额,不用和师叔萧叔他们商量一下吗?”陈寻尴尬问道。
“颜放已经答应了,萧常笑如今已经动身回了帝都,东方宏也被老李头召回了神隐宗,陈霸先的意见有和没有一样,我已经都帮你解决了。”南宫秦又说到。
“那好吧。”陈寻思虑了一下,答应道。
如今在参与必须大会的意义已经是意义不大了,五境最起码是那些江湖散修里的五境,已经不是陈寻的对手,而那些六境的高手,陈寻又打不过。越境击败张青,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也是堪称奇迹了,接下来能不能复制这个奇迹,实在是不好说。
更何况还有颜放这座大山在。即使两人如今的关系已经好的穿一条裤子,但是若是对上,陈寻知道颜放绝对不会放水。
陈寻其实清楚,别说是颜放,即使是白奉先,陈寻也是绝对打不过的,只不过人家恪守礼节,不主动欺负“弱小”罢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放弃这次的比武大会把。
反正自己的两个主要目的:求取九死还魂草和与南宫晚月确定关系,自己都已经完成了。继续待下去的意义确实已经不大。
见陈寻答应,南宫秦也是微笑着一抛手道“接住这个!”
陈寻赶忙接住,却是一块看起来像是玉佩的木牌。
木牌的雕工相当精细,而且木料绝对不凡,握着木牌,陈寻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热流顺着木牌流动到了身体,无形之中,陈寻体内的真气流转都更加舒畅了。
木牌上只刻了两个字,南宫。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的雕刻了。
“这是干嘛的?”接过木牌的陈寻一脸好奇道。
墨河却是个识货的,看了木牌一眼,便直接朝南宫秦拜道
“多谢南宫老爷赐予少爷南宫家家主令。”
“南宫家家主令?”陈寻好奇的问道。
“南宫家之人见此令牌,有如见到家主,只要不是危害国家、家族之事,南宫家的子弟都必须满足。”墨河解释道。
听到墨河的解释陈寻赶忙将令牌丢回给南宫秦,道
“这太珍贵了。虽然您即将是我的。。。但这个我不能收啊。”陈寻连忙说道。
南宫秦看了一眼陈寻抛在空中的木牌,木牌便再次停住,飞回了陈寻手里。
“让你收着便收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你如今算是我半个女婿,既然老李头给了月儿一组阵图作为礼物,老夫送你一枚破令牌算什么?”南宫秦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少爷,这也算是南宫老爷的一片好心,您便发发好心手下把。”墨河见南宫秦态度坚决,也劝道。
听到墨河的话语,陈寻差点又翻了个白眼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到了墨爷你嘴里,就成了南宫秦占我便宜呢?这多好意思啊。
“那陈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过再次飞来的木牌,陈寻将他挂在腰间,朝南宫秦行了一礼道。
南宫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便上路把。”
“是。”陈寻回到。
“墨爷,你是在这陪陈寻,还是随我一同回去南宫家呢?”南宫秦又朝墨河问道。
“老奴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如今七爷已经动身回去了帝都,江南的扇门之事还需要老奴与新来的管事交接一下,好一同陪少爷前去铸剑山庄游历。”墨河说道。
“哦?浮休道人已经调走了?”南宫秦眯了眯眼,问道。
“是的。”墨河低下身,回答道。
“新来的管事是谁?”南宫秦又问道。
“是春秋学宫的一位年轻人,明日便会抵达临安了。”墨河再次顾回答道。
“春秋学宫的学子?陈修平放开春秋学宫那群政治主张各异的学派学子的为官之路了?”南宫秦有些惊讶道。
“不,苏缇虽是春秋学宫出身,却是少有的无学派人士,是少有的中正儒生。”墨河再次回答道。
“难得,”南宫秦笑道“春秋学宫还能出一个无学派学子,这比稷下学宫出一个信同那些学派的学子还难。”
对于这点,墨河也是相当赞同,说道“确实难得。”
说着,两人已经越走越远。
此时颜放下茶壶放走了上来,带着感叹的说道“墨河啊。。”
“怎么了?”陈寻问道“他看起来挺好的呀。”
颜放冷笑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你是陈修平之子,你要是在逃的朝廷钦犯,若是遇见他,便要知道人间之中,也是有大恐怖的了。”
“这么可怕?”陈寻略微带点惊讶。
“魔教在被陈修平一人灭教后,为了保住魔教的教统,当时便是墨河这一派主张投降朝廷出卖武力,已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
“在失去魔教的大本营后,这些魔教中人已经成了无源之水,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陈修平,所以为了获取陈修平的信任,扇门内许多脏活累活都是魔门去干的。”颜放说道。
“所以之前墨河说他们魔门在朝野上的下名声不好,绝非妄言,甚至是扇门内部都有不少声音都说魔门之人居心叵测,要取消魔门。”
“啧,关我什么事?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嘛。只要他对我好,他是个什么人,我其实不是太在意。”陈寻无所谓道。
“也是。”颜放想了想,点头道。
“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咱们便要南下铸剑山庄了。”陈寻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间道。
“嗯,对了,你答应我的那首诗词,记得明天给我哦。”颜放突然说道。
“啊,你还记得这件事呢?”陈寻头痛道。
“当然,以你的诗才答应给我写诗,我当然记得。”颜放笑道。“五言、七律词作皆可。”
“好吧,让我想想。可能没那么快哦。”陈寻回答道。
颜放此时已经回屋,听到陈寻的话语,回应到“没事,多想想,也不一定是要写我,写风景人情也都可以。”
“好的。”陈寻挠了挠头。
难搞哦,颜放不说学究天人,也是读书治学都极其出色的年轻人,怎么就惦记着自己给他写诗呢?
又得做个文抄公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