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也提醒过他,可他并没在意。
他十七岁时独揽朝政,我在旁边看着他解决掉一个又一个的麻烦,那一刻真的觉得他长大了。
如今,他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意味着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帝王。这一直是我期盼的,可我并不高兴。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十八岁生辰那日,往年都与我同过的,还时常缠着我要礼物。
可是哪年……他没有来。
当时我准备了他最喜欢的吃食,也准备了礼物给他,可……
“便是这块玉吧?”我隔空取物不问自取,拿在手里好生打量着。
没什么特别的……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这块玉只是普通的玉,这是我第一次陪他出宫时,看他特别喜欢才买的。”
“隔了好几年呢……为何十八岁才送他?”
“当时的小贩是苗疆人,我想给他个惊喜,可是等到我回头再去买,那人已经走了……这一找便是好几年……”他说的似笑非笑。
我沉默无言。
这狗粮我吃的够够的!
……他继续说着:
据说那晚他宠幸了那个女人。
第二日,我便让人将那女子活生生打死了,那女子心思恶毒,而他单纯良善,我只是在保护他!
他不会怪我的,一向听我的话。
不出所料,他知道后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是因为我手里的权利,还是从小便畏惧我?
只是我发现他有意与我疏离,那怕朝堂上提出百利无一害的策略,他也从不认同。
我并不生气,毕竟是我莽撞了,死的那个姑娘该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吧!
直到有一日,我在御书房的奏折下发现了十几张我的画像。
我不知道该当如何,既欣喜又痛苦。
毕竟他是君王,我是朝臣。断袖之癖是民间不容的……
后来听他身边的公公说,那晚他给自己下了媚药。整晚喊的都是“江王”。
我知道,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可是我还是难以放手,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他!
可是,他真的需要我吗?
……
“需要!”我一口肯定。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大概是不需要吧!不然也不会……”
我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安慰着:“他不是不需要,只是不能需要!”
一个是贤明帝王,一个是忠良朝臣,在他们那个时代,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你准备去哪?”我料想出他是准备告老还乡了。
他落字的笔顿了顿,道:“哪里也好……无他便好!”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江齐沉默无言,落字:
各归其位
“你问过他了吗?你真的就要这样离开?”我冲着他的背影喊着。
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他不要轻易放手,真要是为了留一个明君的称号,两人从此陌路,真的值得的吗?
他的身形晃动了一下,但依旧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景。
我看着他离去,着实为他们感到可惜,远方幽幽的传来江齐的声音: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