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你的伤口要处理。”
唐若浅也不管他是什么态度,拉起他的胳膊弯腰就将他放在了自己背上。
“你……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
唐若浅原本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这原主的身子太弱,没有办法,她根本背不动,只好将他放下。
“你走吧。”
她也想走,但并不是现在,她要是现在走了,这荒山野岭的,他如何能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呢,刚刚明明还害怕来着,这一转眼又变成这副不可爱的模样。
这样想着,唐若浅有些生气,一甩袖子。
“那我走了。”
战萧并未挽留,唐若浅拉过缰绳,身子一跃就蹬了上去。
背影终是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战萧收回注目的眼神,然后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闭上了眼开始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又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睁开眼,那道去而复返的清丽身影再次落入视线中。
唐若浅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他面前,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
“躺上去吧。”
唐若浅潇洒下马,将准备好的一个藤条编的临时拖车仍在他前面,虽然没有轮子,不过慢慢挪到洞里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勉强叫它……藤椅吧……”见到战萧眼中的疑问,唐若浅强行解释了一句,马上要下雨了,她得抓紧时间,他这伤口可是碰不得水的。
战萧被唐若浅安排的明明白白,虽然他面上依旧一副冷漠的姿态,但是也没有再拒绝唐若浅的帮助,此时的他实在太过虚弱,即使想拒绝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这方法果然有用,她虽然拉得有些吃力,但至少是在移动,而且这洞口离得也不是太远,不过,就这没有多远的距离,唐若浅也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安置好,知道他素爱洁净,她还为他特意铺了草垫子。
弄完这些,唐若浅已经累得不行了,战萧的伤口还未处理,她还不能休息。
唐若浅一边准备刚采的草药一边问道:“你为何救我?”
“顺手而为。”
唐若浅翻了个白眼,这孩子说话一点都不可爱,要是为了救她连命都没了,他还如何得知鱼形印记的秘密?
拧了一帕子水,唐若浅准备给他清理下伤口,嘴里还叮嘱道:“以后不要逞英雄了,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战萧冷淡地瞥她一眼,浑身充斥着对于这句话的排斥。
呦,小傲娇生气了。
对他说那番话,也是为了他好,有时候做事还是要量力而为,免得平白丢了性命,不过,也是因为他,她才能活生生地站在这。
“那个,今日谢谢你。”
唐若浅的声音虽然小小的,但是在这静谧的山洞内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战萧耳中。
“尚余两次。”
……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唐若浅简直要被他气死,中毒那次因为众人都在,她没找到机会当面致谢,而这次,她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可这男人,竟然说出还欠两次的话,实在是太煞风景了,况且,温泉那次明明是她依靠自己的力量脱困,他竟然好意思说是自己救了她。
战萧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他,“似乎有。”
他还真的敢回答。
似乎有,想必确实有。
“你伤得很重,我得先帮你把箭杆折断,然后将箭头拔出来,过程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实在坚持不住的话就咬住它。”
唐若浅说罢递给战萧一根木棍,战萧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没有接过那根木根,而是闭上眼拒绝道:“我并无大碍。”
他哪里来的底气说并无大碍?
他难道真的想死吗?
都什么情况了,还在这里傲娇,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以为她有那么好的脾气,赶走她一次还要来第二次?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她干嘛留下来说那么多废话,唐若浅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
既然和他好好说话没有用,她也不管那许多,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的面前,食指勾起他的下巴,唐若浅笑得邪魅。
“你现在这样,任我弄圆搓扁,你有反抗的力气吗?”
战萧怒道:“让开!”
让开?
她这暴脾气!
她也是被他气到了,知道这个男人不近女色,她偏生靠了过去,然后伸着手臂环住他的脖子,邪肆笑道:“我偏不,你奈我何?”
“你!”
不知是怒气攻心还是因为她靠近的缘故,战萧说完那个字以后就昏了过去。
唐若浅扶额,终于昏倒了,这个战萧还真的是让人头疼,都在生死关头上了,眼下他也只能依靠她,他竟然还要赶她走,实在是奇怪的很。
这里条件太差,一个不小心,战萧可能会死。
想到这,唐若浅的双手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为了给自己壮胆,她拿了旁边给他消毒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饮罢,她轻轻将他碍事的上衣解开。
慢慢露出的肌肤让她不自觉想起温泉那日,她因为被小花追赶而撞入他怀里,他看起来瘦弱,身材却是结实无比。
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唐若浅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
怎么回事,干嘛心跳得这么快,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纯情了,况且她也没看到什么关键部位,她紧张个什么劲。
暗骂了自己几句,唐若浅视线下移。
突然……
她在他的心口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和她手腕处一模一样的鱼行印记!
唐若浅整个人如遭雷击!
迅速伸出自己的手和战萧身上那个做对比,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眼便知其貌,何况是跟随了她那么多年印记,她怎么能不确定,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唐若浅的更像是胎记,而战萧心口那个明显是被什么硬物刺伤后留下的疤痕,从疤痕的深浅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绝不是最近的伤了。
难怪他对旁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唯独关心她手腕处鱼形印记的来历。
刚才他宁可死都不让她帮忙处理伤势,想必也是怕她发现这个印记吧。
实在太诡异了,为什么就这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