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印记的来历呢?”
战萧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也许鱼形印记真的有什么寓意,她不信命,从来只信她自己,可是穿越以后,她总感觉明明之中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就算她告诉他出生就有这个印记,也没有办法解除彼此心中的疑问,关键的地方还是在战萧他自己身上,以及他口中那段失去了的记忆。
“我这是胎记,而你的却是硬物所伤留下的疤痕,你若能找回那段你遗忘的记忆,所有的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既然你是固和公主本人,那便没有胎记之说。”
唐若浅心头一震,他如何得知她是真的固和公主?
“笑话,先前不是你说的我并非真正的公主吗?”
“你的确是固和公主,却又并非是她。”
“?”唐若浅一脸的问号。
“并未易容,面貌一致,非旁人所化,温泉之后,性格大变,见识深远,所言所行超乎常人,西晴查无唐若浅此人。换句话说,这副躯体是固和公主,而住在里头的魂魄,却已不属于她。”
唐若浅气息一凝,不禁偏头咳嗽了几声。
战萧此人也太恐怖了吧!他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我好奇的是,原本没有鱼形印记的固和公主,为何突然有了?”
很少听到战萧这样一长段的话,听他分析完,唐若浅已经是冷汗涔涔而下了。
招还是不招?
唐若浅并不清楚同他摊牌之后的结果,但是他既然已经猜到了这么多,她的隐瞒也没有必要了。原本坚守的东西突然间就瓦解了,她望着他那双能装进日月星辰的眼缓缓开口。
“的确如你所说,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你可以理解为,未来。温泉那日,我莫名地来到了这个地方,醒来后就成了拓跋若浅,至于鱼形印记,我在未来,自小就有,它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
“未来?”战萧细细咀嚼这两个字,“那就是了,行事作风的确与这里格格不入。”
“你就是这样猜出来的?”
战萧看她一眼,并没有给她解惑,而是语带警告,“助我找出印记的秘密,在此之前,莫要再逃。”
再逃……
唐若浅心口又是一塞,所以,她今日逃走,他看得那是一个明明白白的?
原来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早就暴露在他的眼底。
“战公子,你真是厉害。不过……本姑娘不想陪你玩了。”
从未有人让她如此夸赞过,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用的驾轻就熟,连她都着了他的道,只可惜,他算了那么多,估计算漏了自己会受伤吧,他重伤未愈,无法行走,她想要离开,他如何阻拦。
站起来,唐若浅朝他挥挥手,“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你真的觉得,你的毒解了吗?”
刚走出一步的唐若浅脚步一滞,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所中砒霜不是已经解了吗?
唐若浅回眸,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护心脉的药丸的确有奇效,不过,它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本身也是一种慢性毒药。”
“你骗我,我若中毒,那许延廷……”想到什么,唐若浅脱口道:“你们是一伙的!”
否则,以许延廷的医术,不可能发现不了她中毒一事,而且那时候,他随身还带了解毒灵药,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他那么宝贝的一颗药,速度依然给了她。
“你很聪明。”
呵呵。
他并不否认,唐若浅并不觉得那是在夸奖他,毕竟在战萧的面前,她的那些聪明根本不值得一提。
连许延廷那样身份的人都和他是一伙,这个战萧实在有些可怕。
“我可以杀了你,再逼许延廷给我解药。”
她唐若浅还从来没有被人逼迫至这般境地。
“你不会。”
“干嘛这么肯定?”
“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唐若浅冷冷一哼,满心的憋屈,不过,他的确将她看得很透。
另外又想,他也就这几年的光景,她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况且,他死后的家产都是自己的,她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中了毒,她不仅不能杀他,连她原本逃跑的计划也得搁置,眼下形势严峻,得先解了毒再说。
“解药如何能给我。”
“找到印记来历那日,解药双手奉上。”
原本是她以印记要挟,她占据主动权,可如今角色反转,她倒是成了被动一方,越想越气,气得胃都疼了。
“咕。”
一说到胃疼,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唤了一句,她这才意识到不是胃疼,是她饿了。
昨儿下午到现在她什么东西都没吃,还照顾了这个没有良心的孩子一夜。
她正沮丧,眼前突然出现了红红的一串。
唐若浅定睛一看,惊喜道:“糖葫芦!”
这是昨日在街边许延廷递给他的糖葫芦,他居然没吃。
“我不喜食甜。”
唐若浅兴奋接过,张嘴吃了起来,他既然不爱吃甜的,干嘛还留着。
“这串糖葫芦,战公子不会是特意留给我的吧?”
吃点甜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唐若浅开始调侃起他。
战萧斜睨了她一眼,澹然道:“不想吃,那便扔了吧。”
真是天下第一傲娇,战萧也。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既然已经离开了皇宫,要不我们一起去战国?”
狄兰帝心思不明,与她还有杀母大仇,她继续留在皇宫,危险重重,倒不如劝说战萧离开,她再想计策应对更为合适。
“我自有打算。”
听他语气,并不想回战国,这么好的机会,她到底要留在狄兰干嘛?
“你不会认为鱼形印记的线索在狄兰?”
想来想去,战萧最关心这个,但是她所知道的线索,他是不记得三年前的一段时光,那时候他并不在狄兰。
“没有。”
“那你还留在这,到底是为什么?”
“并无其他。”
摆明了不想告诉她,还并无其他,这战国不是他的祖国吗?怎么一点眷恋都没有。
“难道怕回去见到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