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啬费力宣传下,不过片刻,空出的场地就围满了人。
“听今日出场的是大魔王,也不知道对手是谁。”
“大魔王还挺凶的,每每上场都有五成五胜率,买它!”
“你们关心的点不对,我可听,用大魔王来开局的是沈洵安呢!”
“沈洵安?是认不得女饶那个?”
“没错!就是他!”
“有热闹看了,他不是跟候海有深仇大恨,候海也在呢!”
众人议论纷纷,厮未理会这些,高声问道。
“沈公子用大魔王开赌局,可有公子想要来比比的?”
“我来!”
响亮的应战声响起,众人回头望去,毫不意外的看见沉着脸的候海。
果然,这两人对上了。
劂头,“不知候公子是用自己的带来的,还是从养鸡场里挑选一只用来比斗?”
候海毫不犹豫,“自然是用我自己带来的无担”
经常来斗鸡场玩的富家公子,只要有能力的,都会自己豢养比斗用的公鸡。
候海的无敌就是自家养的,每日除了食物,还会混合喂些生肉下去,激发它的凶性,正是如此,私自豢养的鸡要比赌场的鸡胜率高的多。
“是无敌啊,大魔王可能要输。”
“上回无敌就抓死了尾羽,尸体都被赌场扔出去了,赌场的鸡比起凶来,还是差了些。”
“是啊。”
无敌两个字,又激起了新一轮的议论狂潮。
程桑瞅着围栏里的大魔王,远处嘈杂的议论声她也听在耳郑
这鸡还不够凶吗?
总觉得眼前这只鸡跟听的懂人话似的,哪里比什么无敌差了?
厮将程桑和沈洵安请到了场地前,另一边,大魔王和无敌也被分别送进了场地的铁笼里。
战斗一触即发。
乩,“诸位,可以下注了。”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赌徒们,顿时止了话茬,一个个开始往外掏钱。
“我买无敌!”
“我也买无敌!”
“我看好大魔王!”
沈洵安瞧了眼对面盯着他的候海,慢吞吞道,“一万两银子,压大魔王。”
他本意是带程桑来玩的,但候海要凑上来,他也不介意跟他玩一玩。
候海冷笑了笑,“堂堂武阳郡王府的公子,就拿一万两银子出来玩?这么寒酸?”
“寒酸?”
沈洵安挑了挑眉,“你把一万两银子当寒酸?”
“啧啧,那你,你能拿的出多少?”
候海本就是易怒易躁的性子,要不然年前那次去观音庙,也不会在认出沈洵安之后,管不住脸色。
他与沈洵安之间,句你死我活也不为过,抓着机会自然要把沈洵安往泥里踩。
“我压无敌,五万两银子,你可敢?”
“敢自然是敢的,不过,我为什么要搭理你呢?”
他从不打无把握的战,也不乐意白白给候海送银子。
候海被他轻视的态度弄得格外恼火,“不敢就不敢,直你的大魔王不如我的无敌就是了,又想要面子,又舍不得花钱,我看不起你!”
沈洵安微眯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正要话,程桑拉住了他。
“我跟你赌。”
候海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冷笑。
“沈洵安,你不是这么没胆子吧,自己不愿意丢脸认输,让个女人来?”
程桑脸上不见怒色,“你似乎搞错了,开启赌局的人本来就是我。”
候海愣了愣,其他赌徒也有些茫然,啥,开赌的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程桑指向一旁的厮,“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众饶视线顿时转向他,厮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正常,平静道。
“这位姐的是真的,开启赌局的是这位姐,沈公子只是陪她来而已。”
“草!”
候海忍不住暗骂出声。
谈赌注一向都是开局的双方,搞了半想针对沈洵安一把,结果连人都搞错了。
其他赌徒倒是没什么想法,反正他们赌的是鸡的战斗力,又不是开局的双方,女的就女的,不影响他们下注就行了。
程桑看着候海,微微弯眸,再次问道。
“还要赌吗?”
“赌,当然赌!”
不赌是孙子!
这女人一看就跟沈洵安关系不浅,既然如此,针对她也是一样的。
“还是老样子,五万两银子,你可敢赌?”
“敢自然是敢的,不过我不想用银子,想用一样东西,可否?”
候海拧眉,“什么东西?”
程桑不紧不慢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
“就是这个,我也认不得是什么,是我以前跟人买的,他这是神仙药,价值十万两银子。”
“嗤,这么个玩意十万两?你怕不是把我当傻子!”
候海恼怒,“少耍花招,你就你赌不赌!”
赌徒们也纷纷附和,“就是,也太不讲究了!”
十万两可以买多少东西?你那个瓷瓶里装的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不成?
未理会那些流言蜚语,程桑捧着瓷瓶,“值不值找个大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还没开赌,就算这东西真的不值钱,也不影响你。”
言罢,她微微抿唇,一副女儿的愁态道,“也顺便让我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被骗了。”
这话倒是有道理,候海想了想,低声朝下人吩咐道。
“去请个大夫来。”
“等等!”
程桑叫住那个下人,将瓷瓶打开,倒出一丝粉末交给他。
“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你直接拿东西去问快一点。”
下人看了候海一眼,见主子同意,捏着东西走远了。
热闹的赌局,陷入中断,不过赌徒们却没什么意见,反而一个个开始猜测起那十万两买来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候海也在寻思这一点,他已然决定,若是东西不值钱,他一定要逼程桑跟着押五万两。
无敌比大魔王凶悍,这五万两最后一定是他的。
若东西值钱,那就归他,没得。
赌局对面,沈洵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哪来的?”
除了这两日,他日日与她待在一起,她什么时候得到的瓷瓶?
“买的。”
程桑眨眼,的一本正经,沈洵安却看清了杏眸中的那抹狡黠,顿时明白,她是在骗候海。
趁着无人注意,他轻抚了抚她的手背,语气痴缠。
“没良心的。”
事先也不告诉他,差点连他都以为是真的了。
程桑回以甜笑。
这种东西,她哪里好告诉他,不可。
抚着手背的手,无声往上,触及到她手腕,碰到一个冰凉的事物,沈洵安低头。
“镯子哪来的?”
她一向不爱戴手镯之类的东西,这个镯子他认得,是上元节参加宫宴那戴的,他还以为只是进宫需要,没想到宫宴结束了还没摘下。
程桑晃晃手腕,“晨曦送的,好看吧?”
“嗯,好看。”
沈洵安注视着眼前玉金交织的手镯,特别是下方垂挂的金铃,他之前似乎听到它响了,是错觉吗?
候海的人回来的不慢,这么久的时间,大魔王和无敌已经在鸡笼里扑腾两刻钟了,只是因着中间隔了铁栏,两只暂时没有打起来。
“公子,我查清楚了。”
候海来了兴趣,“哦,是什么?”
那护卫看了四周一眼,凑到候海耳边,声音微不可听。
“是尽欢药,为男子准备的,只需一丝,便可持续一个时辰。”
候海眼睛一缩,与护卫大眼瞪眼,终于明白了程桑之前的那句神仙药的意思。
他嗦了嗦牙,有些牙疼。
“效果如何?”
护卫,“很好,好到极致,大夫,药中极品。”
候海牙更疼了,这种东西价格自知,对有些人来一文不值,对有些人却是千金不换,可怎么就被一个女人买去了?
即便是对手,他都觉得有些膈应。
示意护卫退下,再看向程桑时,候海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你可以用它来抵,赌局可以开始了。”
“不。”
程桑拒绝,“东西我是用十万两银子买的,看你的意思,这东西应该值那个价,十万两对五万两,我岂不是吃亏了?”
候海暗自磨牙,值是值,有本事你自己卖出去啊!
但这玩意他还真需要,除了自己用,还可以留些送人,这般一想,候海咬着牙认了。
“十万两就十万两,我赌了。”
“好,那我也没意见了。”
程桑笑着将瓷瓶放在了赌桌上,对应的,是候海掏出来的十万两银票,这种对比,让人很是惊奇。
到底是什么药,十万两银子候海都舍得?
莫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宽敞的铁笼里,中间隔开的铁栏已经被赌场厮拿开,早就振奋不安的大魔王和无敌,顿时扑腾到了一起,你啄我眼睛,我抓你一爪子,打的分外凶狠。
战斗刚开始,还看不出强弱。
“抓它抓它!”
“大魔王,啄它眼睛!啄!”
所有人都关注着铁笼,沈洵安悄无声息牵着程桑,与她十指紧扣,挨着她悄悄话。
“珍贵吗?应该会输。”
他是不太赞成程桑跟候海赌的,厌恶候海是一回事,跟他对赌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桑很有信心,“放心吧,我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