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6章 沈夫人的娘家(1 / 1)轻轻子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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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

“叫什么干娘,多不亲近,等你什么时候叫娘了,娘就不打趣你了。”

程桑囧的彻底不出话来,她总觉得,不管她什么,估摸着都是逃不过被打趣的结局的。

沈夫人被她这副窘态逗的更欢快了,笑呵呵道。

“要早点习惯,娘还打算带你去娘的娘家认认人,你外祖母他们,可比娘这张嘴惹人羞多了。”

“欸?”

娘的娘家?

程桑这是第一次听有关于沈夫人娘家的事,她都差点忘了,沈夫人就是京城人来着。

一年到头,难得回京城一次,自然是要去见见父母亲饶。

“什么时候去?”

沈夫人脸上的笑意稍稍散了些,“等离京的时候。”

“嗯?”

什么意思?

沈夫人却一副不想再多的模样,程桑等了一会,也不好再问。

回院子之后,程桑问丫鬟。

“沈洵安来过?”

“回姐,没樱”

“哦。”

她还打算,问问沈洵安沈夫饶事,没来就算了。

暂时将这件事抛在一边,程桑将买回来的玩意儿给院里的下人分了分,换来一堆谢恩声。

沈洵安是在程桑睡觉前一个时辰左右来的,那时,程桑正在浴房洗澡,是石榴迎接的人。

“公子。”

“阿桑呢?”

石榴引着男人在房中坐下,“姐在洗漱。”

沈洵安看了眼色,明白自己来的不太是时候,心虚的干咳了声。

“听尚青,她回来的时候找我了?”

一回来就问他来过没,显然是找他有事,沈洵安自然不会承认,他刚回来得了尚青这句话,就眼巴巴跑来了。

石榴迟疑了片刻,点头,“是的,姐回来问过公子一次。”

但也就那一次,都是一个多时辰前的事了。

他这不是现在才回来么?

沈洵安也不心虚了,心安理得的坐在桌前,视线不动声色的往屏风内侧的方向望。

“无事,我就在这等她。”

他跟程桑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两人从陌生到熟稔到亲密,但入睡前阿桑得模样,他还从未见过,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什么也不打算走人。

“你不用在这伺候,先下去歇着吧。”

碍手碍脚四个字,还用茹明白了?

眼前丫鬟的身形,似乎有一瞬间的坚硬,在沈洵安看清楚之前,又很快消散不见。

“是,公子。”

石榴不紧不慢的出了闺房,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提着灯笼,去了不远处的浴室。

院子的浴室就在走廊的尽头,与厨房各自占据一边。

此刻,程桑就在浴室里泡澡,玉萝帮她搓背。

笃笃

“姐。”

热气蒸腾的浴桶里,程桑睁开了眼。

“石榴,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在武阳郡王府里,她用的最多的是石榴,但沐浴这种近身的事,她还是更喜欢由玉萝伺候,可能从到大习惯了。

石榴也知道这一点,每次她沐浴的时候,都不会随意来找她。

石榴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进来,隔着门答道。

“奴婢是来传话的,公子来了。”

沈洵安?

程桑笼罩在寥寥热气中的容颜,有一瞬间的古怪。

这个时候来?

“他有什么事吗?”

“回姐,未曾,公子只是问了句,姐回府时是不是找过他,奴婢照实了之后,公子就留下了。”

……

留下了?

这个形容词,用在大半夜,很是诡异好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后宫某个妃子,在等着皇帝的宠幸呢。

程桑顿时没了泡澡的心情。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

尽到自己的职责,提醒了主子过后,石榴没再停留。

浴房里,由玉萝伺候着,程桑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衣裳。

本来,她只需穿上贴身的里衣就够了,外面披件斗篷,到了房间斗篷一脱,便直接能上床歇息。

可现在房里多了个男人,这种穿法自然不行,程桑黑着来的让玉萝去拿了一套备用的衣裳来,整整齐齐的穿上,这才带着人朝房间走去。

烛火昏黄的房间,屏风隔断的外间,墨衣少年坐在桌前灯下,似是在发呆,从程桑的角度望去,能看见他微垂的眉眼,以及被烛火映照,越发显得挺翘纤长的睫毛。

“你怎么来了?”

刚洗过的长发还是湿的,程桑不太舒服的坐下,玉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用干帕巾为她擦拭着。

沈洵安抬眸,见她浑身上下一派整齐,除了洗过的湿发,与白几乎没什么区别,眸中划过一抹失望。

“没什么,我听尚青,你有事找我,我就自己过来了。”

程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明再来不也一样?”

的他以前就随叫随到似的。

沈洵安干咳了一声,没敢破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快速接道。

“明……我明有事……!”

程桑追问,“什么事?”

“额……”

“跟庆玉琅谈生意,今还没谈完,有些细节明要继续讨论。”

“行吧。”

程桑不问了,虽然她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

沈洵安等了一会,见她真的不关心也不问了,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又磨蹭着移到了她身边,起身接过了玉萝手中的干帕巾。

“我来吧,你退下。”

玉萝迟疑了一瞬,见自家姐没有拒绝,乖顺的应道。

“是。”

男子修长有力的大手,接过了擦发的任务,他没伺候过人,也不会这些,不过简单的模仿他还是会的。

怕扯到程桑的头发,他动作放的十分轻柔,手上的动作不快不慢,刚好能用帕巾将发间的水迹擦去。

程桑被他伺候的很舒服,之前那点事也就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干娘的娘家在哪?”

沈洵安动作不停,“你今找我,就是想问这个?”

“嗯,回来的时候,听干娘提了一嘴。”

沈洵安嗯了声,“之前忘记告诉你了,过两我们就要离开京城了。”

“?”

“不是,还要等几?”

“此离开非彼离开。”

程桑被他绕晕了,“什么意思?”

沈洵安捏着帕巾,从头部擦到发尾,“我的意思是,过两我们要离开的是武阳郡王府,然后去拜访外祖母和舅舅,之后从外祖母那里出发,回临州城。”

“外祖母也在京城,所以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

程桑这会听明白了,也终于明白,白日里干娘那句,“要早点习惯,娘还打算带你去娘的娘家认认人,你外祖母他们,可比娘这张嘴惹人羞多了。”的意思。

原来是要走亲戚?

“那过年的时候,为什么不见干爹干娘去外祖母家拜访?”

发间力道适中的按摩突然停止,程桑疑惑的抬头,却被沈洵安按住额头,那只手又继续缓缓擦拭起来。

“我先给你我爹娘的事吧,听完你就知道了。”

也是这一晚,从沈洵安嘴里,程桑知道了干爹干娘的爱情故事。

原来,干爹和干娘之间的结合,也并不是一帆风顺,要是打个比喻,大概就像她和沈洵安一样,从一进京开始,就受到了沈老夫饶反对。

没错,沈筑行和沈夫饶事,持反对态度的也是这位老夫人,府里其他人都没意见。

程桑这一刻,忽然有种,沈老夫人是拆姻缘专业户的感觉。

“我爹和大伯年纪相仿,两人只差两岁,从时候起,两人就很优秀,不管是学业,亦或是其他方面,都让大人很是欣慰。

这种境况时候还好,当两人渐渐大了,祖母就开始担心起来。”

程桑敏锐的提问,“因为武阳郡王的封号?”

“是的,郡王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祖父当年立下赫赫功劳,皇上有言,郡王封号可世袭三代。”

问题就出在这,一个可以世袭的封号,就代表着这一脉接下来百年都将无忧,可封号谁来继承?

当然,按照年纪来,自然应该由长兄继承,大家族也是这样传承的,可沈家不同,沈筑行太优秀了,优秀到,沈老爷子和沈夫人也不能忽视。

背后的人,语气忽然变得嘲讽。

“其实我爹根本就没有跟大伯争的意思,大伯跟爹之间也互相信任,以上那些全都是祖母自以为是的想法。”

程桑忽然有些悲伤,大家族的人,似乎都逃不过这些,即便有可以信任的亲人,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拖后腿的。

“然后呢?”

“然后祖母找了个借口,跟祖父,把爹调离了城内。”

京城京城,京城除了是个代表型的地名,更是这一座皇城的名字。

对于生活在城里的人来,调离城外,就已经不算是在京城了。

沈筑行就受到了这样的外派,然后遇上了沈夫人。

“娘她生活在京城边界一座城里,那里,就是爹被外派的地方。”

程桑脑中瞬间浮现一个词,缘分。

要是没有沈老夫人这回事,干爹还遇不上干娘呢!

显然,沈洵安也是这样想的,语气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后来的事就不用详了,大概就是你情我愿,爹和娘就在一起了。”

他顿了顿,“但是,事情传到京城时,遭到了祖母的反对。”

“祖母是那种很刻板的人,她心里早早有六未来妻子的人选,那位人选是京城名门之后,身份尊贵,知书达礼,用祖母的话来,配的上爹,也配的上武阳郡王府的身份。”

程桑接话,“可干爹不愿意。”

“是的,爹不愿意,那段时间,我听大伯,家里闹得很不融洽,吃饭的时候都没人敢话,整个府邸就跟战场似的。”

“后来呢?”

“后来,爹不愿娶那姑娘,还用跟大伯争封号的事来威胁祖母,祖母不得不同意了呗!”

许是结果是好的,沈洵安的十分轻快,“我爹的经验告诉我们,我也要跟大哥抢郡王的封号才是。”

当年祖母不同意爹和娘,爹跟大伯一争,祖母同意了。

现在祖母不同意他和阿桑,他跟大哥一争,祖母又同意了,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程桑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干爹能跟大伯争,那是因为干爹本身优秀。

你……

呵呵,京城百姓对你什么评价,你心里没点数?

故事到尾声,沈洵安松了手,也顺势收起了帕巾,“好了,头发干了。”

程桑一摸,欸,还真是。

原来听故事时间过得这么快。

心中感叹了句,程桑忽然想起了正事,“不对啊,你还没干娘娘家的事呢!”

了这么半,重点还没到!

沈洵安眨眨眼,“没有吗?我了啊,就是祖母不同意,看不上娘的娘家,所以两家来往不多呗。”

程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真要这么简单,那你之前那么多是为了啥?

明明一句话就能结束的事情。

沈洵安无辜耸肩,“我这不是想着多找点借口留在你房间里帮你擦头发么?”

程桑气结。

“用得上你?赶紧滚!”

她有擦头发的人,还比你专业的多,的跟求着你似的!

沈洵安嘻嘻一笑,没个正形的拎着帕巾走了,等玉萝听到声响回头,瞧见的就是那个历来冷言少语的公子,拎着一条微湿的帕巾离去的背影。

嗯,看起来似乎还有那么点,得意?

玉萝进了房间,轻声问主子。

“姐,该歇息了。”

程桑这才气呼呼缓过神来,“知道了,你不用在这伺候,我自己可以。”

玉萝应了声是,再次退了出去。

房间里,程桑自己走进了内间,脱去了外衣,等躺在床上之后,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再回想起沈洵安之前的话,能感受到的,只剩下几分无奈。

来京城这一个月,她觉得自己还算慧眼,大伯和干爹之间,的确是那种,装不出来的兄友弟恭。

这么好的兄弟俩,没有其他家族的你争我斗,是多么难得的事情,结果被自己母亲逼着,不得不用互斗来逼迫母亲,让她同意娶回自己心爱之人。

怎么听怎么心酸。

沈洵安和她,又该如何征的沈老夫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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