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呢?”璃梦又问,“独孤月晴整出这些事儿来,皇后只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琦梦叹了口气道:“皇后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独孤月晴脑子倒是难得明白了一回,见事情败露便自己一力承担,誓不连累皇后。钩月夫人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皇后与这些事情有关,只得作罢。
“不过,独孤月晴终究是皇后的亲妹妹,皇后自然也没有讨到好。陛下说本来想复了皇后的宫权,但现在扯出了这些事,便说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管教不好,如何约束六宫’,下旨令皇后继续思过,宫权还是交给钩月夫人和芸妃。不过我看芸妃也就是挂了个名头,根本就说不上话,真正掌权的还是钩月夫人。”
璃梦叹道:“是啊,这下有她得意的了。”
琦梦不甚在意地道:“管她呢,反正碍不着咱们什么事。对了,陛下说穆妹妹一直跟独孤月晴同住一宫,受了不少委屈,为了补偿她,又给她提了位份,晋为嫔了呢。”
璃梦笑道:“那可真是件喜事了。”
琦梦点头道:“是啊,晋位份还是其次,重要的是穆妹妹以后不用再受独孤月晴的气了。对了,沈小姐的事情,陛下亲自出面辟了谣,并且还封了沈小姐为郡主,准备给她在宫外修建府邸,物色如意郎君呢,这下可不会再有什么流言了。”
“说起这流言,”璃梦若有所思道,“姐姐方才所说不知道是谁传出谣言来的那个‘不知道是谁’,只怕是现在最得意的那位吧?”
琦梦点头道:“我也猜是这样,不过谁又去管这事儿呢?倒是那个小连子,也不知他是受独孤月晴的气受得狠了,还是他是钩月夫人的人,还是良心未泯不忍沈郡主枉死,总之他这一告状,倒成了揭开独孤月晴罪行的爆发点。”
璃梦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琦梦叮嘱了璃梦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便自回景阳宫去了。
“陛下这是要给您那位沈家小表妹选址建府呐?”即墨风流进养心殿的时候,看见谨怀正拿着一堆图纸在研究,便道。
谨怀头也不抬地道:“是啊,乾清宫是住不得了。”说着冲风流招了招手,道:“既然你来了,过来帮朕看看选哪里好。”
风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您问过您那小表妹她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吗?”
“她?”谨怀终于抬起头来,“朕倒是问过了,结果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不用费事重新给她修建府邸了,她想住到骁果家里去。”
“哎呀妈呀!”风流立马整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你家小表妹是看上果儿了呀!”
风流说着,赶紧凑到谨怀身边去,很八卦地问道:“那您跟果儿说过这事儿没有?他什么反应?”
谨怀反问道:“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风流一听便明白了,没趣巴巴地道:“也对,他那个木头,能有什么反应。”
谨怀把图纸推到风流面前道:“所以你赶紧帮朕选个地儿是正经,别整天琢磨那些没用的。”
风流接过那些图纸,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来,指着一个地方问谨怀道:“陛下,您觉得这地儿怎么样?”
谨怀顺着风流手指的地方一看,满脸狐疑地道:“这不是就靠着端木府吗?你什么意思啊?”
风流赶忙解释道:“这您都不懂吗?沈郡主不是喜欢果儿吗?果儿是木了点儿,没关系呀,咱得给他们创造机会不是?让他们住得靠在一起,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久生情嘛!而且,把郡主府建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等将来他们修成正果,成了亲,只要打通中间一堵墙,不就两家并一家了吗?多省事儿啊!”
谨怀听了,笑指着风流道:“你啊,你啊,还真有你的!”
风流一甩头发,得瑟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于是谨怀便道:“那好,郡主府的督造事宜朕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风流拍拍胸脯道:“那没问题呀,只是恐怕暂时是办不了了。”
“为何?”谨怀闻言蹙眉。
风流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从怀中掏出几本奏折禀道:“回陛下,这些是这几日清河附近的郡县加急送来的奏折,皆言今年夏日雨水颇多,导致清河决堤,洪水肆虐,当地灾情严重,请陛下裁夺。”
谨怀接过这几本奏折翻了翻,不禁眉头紧锁:“清河堤坝不是前年才新建的吗?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怎么又决堤了?”
风流叹道:“怕是有人以次充好,从中捞了不少银子啊!”
“查!”谨怀当机立断,“这事儿朕就交给你了,不管牵扯出什么人来,都要给朕一查到底!此等大事,绝不能姑息!”
“是!”风流郑重领命。随后又道:“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赈灾,陛下有什么打算?”
谨怀问:“你有推荐的人吗?”
风流便道:“臣举荐工部侍郎闻人灏禹。”
谨怀笑道:“你倒是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闻人灏禹的确在治水上是颇有经验,为人又公正,是个可用之才。朕便封闻人灏禹为治水钦差,全权负责治水赈灾事宜,六部及各郡县地方官全力配合。”
“欸,光要六部和各郡县地方官配合还是不够滴!”风流又开始没正形儿了,“关键是您老还得配合配合。”
谨怀一看风流那神情,便知他又没正经了,也跟着笑道:“哦?还要朕怎么配合?”
风流便鬼虚鬼虚地道:“闻人灏禹的女儿闻人秋水不是去年被选进宫了吗?臣记得之前听果儿提到过,那闻人秋水初次侍寝的时候不知何故惹得陛下不悦,结果陛下拂袖而去,还降了她的位份,是有这事儿吧?”
“骁果告诉你的?”谨怀一脸狐疑地看着风流道,“这个木头居然连这事儿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