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刚亮,向缺就已经站在了卧室的窗前,这是多年在古井观养成的习惯,卯时为黎明,那是一阳气开始之时,卯时修炼对风水阴阳师益处颇大。
外面陈家大宅上空萦绕了两个月的黑气已经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密布了整个山头的淡淡紫气。
紫气东来,被常人称之为贵气乃皇家之气,陈家辉煌了近百年这股盘绕在山顶大宅上空的紫气就是来源,龙穴聚财局就是引入了紫禁城护城河积累了千百年的贵气到陈家,使其家族气郧峰造极在经商一道上无往而不利。
之前,风水局被破紫气尽失,陈家气运也被黑气所吞噬,如今向缺斗赢了那三个风水大师又让紫气归来,龙穴聚财局重新运转,陈家将继续辉煌。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动静,向缺打开房门,陈三金的秘书何尽忠一脸恭敬的道:“向先生,老板吩咐您起来后就下去用餐”
“你把饭督我房间里来,下去就不用了”
何尽忠一愣,心想这人够怪的了,在主人家做客哪有不下去吃饭反倒让人把饭端上来的,他刚想再开口又想到陈三金曾经吩咐他,无论对方有任何要求他都得无条件照办,何尽忠只得告辞让人把饭菜给端上来。
陈家的早餐准备的很丰富,除了北方的家常早饭外还有南方的糕点,看的人很有食欲但向缺拿着筷子叹了口气,只是随意的夹了两个馒头喝了碗粥。
吃完早饭后,向缺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整里他都盘坐在地上修炼古井观道法。
下道法殊途同归,分为五术,山,医,命,相,卜。
五术中山为借用符咒来驱鬼镇邪,医就是中医,丹药,方剂和针灸,也称玄黄之术。
命就是饶命理,人和地,阴和阳。
相和命相近,也就是所的相面,也包含风水,堪舆墓穴,卜则是卜卦推算也就是常人所称的算命先生。
道家五术又可以延伸为很多派别,比如麻衣一派主相术,茅山和师主驱鬼镇邪,杨公专注风水堪舆,鲜有哪家道派会集五术为一身的,但古井观就是个特列,当年古井观祖师建观之时其实是由五名祖师共同建立的,这五名祖师正好囊获道家五术,所以古井观就属于特立独行了五术全都集于一身了。
但几百年来,古井观也遭遇过很多变动,原本五术传承齐全但到现在却落个零零散散了,只剩风水布局,命相和卜卦了,玄黄之术墓穴堪舆则是已经断了传常
道家所谓的修炼,平日里最重道家经法,像太一生水,道德经,抱朴子,太玄经等等,经文读熟了各种符咒也就能应用的随心所欲了,其次道家修炼靠的就是实战了,驱鬼镇邪,风水布局,摆摊算卦等等,而向缺呢完全是纸上谈兵,他在古井观十几年整窝在经阁里书没少看,但真正的出手却是仅有一次,就是帮陈家渡劫。
所以,前两这一战下来让他很是揪心,明显感觉无论是破风水局还是跟厉鬼斗法都很费劲,劳心劳力的累个半死,这明显是经验太少啊。
如果像老道和师叔那样可以隔空画咒,凝聚一身煞气的话斗那个厉鬼自己只要站那不动,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就能搞定了,哪像自己还得掏符扔符什么的,太特么浪费时间还累人了。
傍晚,陈三金从京城返回,何尽忠告诉他向缺一都没有下来,两顿饭都是在楼上吃的。“
“他没出来,也没人上去打扰过他?”
“没有,家里还没人见过他”
“我上去见他,你让人做些饭菜,把陈夏,陈冬还有夫人叫下来”陈三金边边走到楼上,敲响了向缺的房门。
向缺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陈三金皱眉道:“事情没解决?”
“先生,怎么知道的?”陈三金自问自己的表情算是云淡风轻的,不明白向缺是从哪看出来的。
向缺道:“你虽然没耷拉着一张脸,主灾宫平淡表明灾难已过,面相三停,你的上停长而丰隆方而广阔,是主贵,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可现在长了颗痣也就是俗称的瘊子,那就表明贵气没散但麻烦也在”
陈三金一摸自己的脑门子,上面果然长了个瘊子,自己的脸自己当然知道是啥样,原本是没长的,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
“找到幕后下手的人了,但对方的身份太敏感,我没办法手起刀落”陈三金很直白的道:“也就是,我明知道是谁干的但却拿他没办法,至少明面上没颖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道:“那就背地里阴他一把”
陈三金愕然,道:“阴他?先生出手?”
向缺摇头道:“我是有心无力,有些事我是不能做的,但我可以点拨你一下”
向缺从陈三金的面相上看出来他的麻烦还没有过去,也就是古井观和陈家的因果仍旧存在,但向缺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没法再出手帮陈三金对付幕后黑手了,不能直接收拾对方,但他可以指点陈三金如何在背地里下手。
“很简单,你忘了那我交给你的那个装有五鬼运财术的坛子了”向缺道:“把那个坛子偷偷摸摸的放到对方的家里,或者他有什么买卖放到他公司里也行,不能让人发现,然后你找人去和对方做生意,明白么?还有,对方有风水师在身边跟着对于这些门道会很清楚,你做的时候不能太贪太明显了不然人家会察觉到的,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来,吃相别太难看了”
“先生你这么,那我就悟了”陈三金悠然一笑,一点就通。
明面上没办法收拾对方,但背地里却有机会下手,这种商业操作陈三金绝对在行,在向缺的指点下想要狠狠的坑幕后黑手一把并不难。
向缺又道:“别大意了,对方既然先前能找风水师动你,被你躲过了这一劫,但难保背后他会接着下手,他们不会如此甘心输这一局的”
陈三金阴着脸道:“我虽然没有办法立刻解决这个麻烦,但有了提防的心他们再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了”
陈三金已经打定主意,古井观没办法常年守在他身旁,他打算花大价钱请个风水大师在家里坐镇,时刻防着对方在蠢上再来一手。
“先生,晚饭差不多准备好了,一起下去吧?”
似乎知道向缺会拒绝,陈三金又接着道:“只有我的两个儿女和老婆,都是自家人,按理来讲我们陈家能有今都是托古井观的福,所以先生应该见见我下一辈的人,也许你们以后还会再有交集的”
向缺本打算是不想下去的,做他们这一行的越少认识人越好,越热闹的地方越不能去,必须把低调进行到底,因为一旦牵扯的多了就会把因果也牵出来,对他绝对是不利的。
但陈三金一向缺还真得去了,古井观和陈家的缘分没尽,陈家祖训有难时可以央求古井观庇护,而古井观同样有规定之前布局必须得善始善终,不能半路撂挑子,等多少年以后陈三金退位了他后代接掌,古井观确实得和陈家还会有交集。
跟随陈三金来到楼下大厅,陈夏,陈冬和他老婆已经坐在饭桌前等待了,见陈三金带着向缺下来三人起身点头致意后却都望向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向缺。
此次在陈家破局,向缺的出现是个隐秘,除了陈三金的秘书何尽忠隐约知道点外其余人一概不知,陈家度过劫难是跟向缺有着直接的关系。
陈冬遭遇车祸本身没有大碍,卧病在床纯粹是被连累的,如今风水局已破顿时就恢复如初了,而陈夏和王林珠身上的脏东西已去就已经和常人没啥两样了。
“都坐吧,开饭”陈三金吩咐后,转头看着向缺介绍道:“这个是”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跟人介绍向缺了,古井观的人这是不能的。
向缺插话道:“是朋友”
陈三金点头嗯了一声,他儿子在旁边来了一句:“爸,你还有这么穷苦的朋友呢?这不太像你风格啊”
“哎我去,这货话不走脑袋啊,这么坑爹呢”向缺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对方。
陈三金怒了,从桌子上拿起个饭碗就砸了过去:“我几没收拾你,你是不知道疼字咋写了,我是不是得让你明白明白你爹的威严是时刻存在的”
对于向缺,陈三金都得当半个祖宗供着,陈冬一扎刺话不走心,他顿时就有点突突了。
陈冬被一饭碗砸的有点懵逼了,自己大病初愈咋是这待遇呢,不得当个花骨朵似的好好呵护么。
向缺瞄了一眼陈三金的一对儿女,两人面相都不错,属于富贵之人,特别是陈夏额头生得饱满宽阔,明净润泽,两眉之间到发迹上处,额头最中的区域额骨略微突出,伏犀隐隐而起这绝对是大富大贵的命,至于陈冬则稍微差零,命到是不错可三十岁之前劫数太多,虽无性命之忧,但灾难的肯定不断。
明这货是个爱惹事的主,肯定平时张牙舞爪的很嚣张。
饭菜整的挺丰盛,大鱼大肉的到没有,但是桌上的菜平常饭店根本见不到,有曾经来过陈家吃饭的人在外面过一句不是吹牛比的牛比话。
“陈家有架庞巴迪知道不?你们都以为那是公务机呢?错了,那几把飞机是买材,不信你去他家厨房看看,北海道的牛肉,意大利的松茸,俄罗斯的鲟鱼籽酱,那架庞巴迪满世界转悠别的不干,就专门给陈家买菜了,一码的空运”
菜做的是不错,但向缺就象征性的夹了几口,其余的就吃零青菜和白饭,陈三金有点愣了:“先生,这菜不合口咋的?”
向缺摇头道:“菜不错,但我有点消化不了”
陈冬撇了撇嘴,道:“你看让我给准了吧,吃白菜土豆的人你冷不丁给他整一桌子海鲜,那不得吃拉稀了啊,在折腾医院里去那多糟心啊”
“尽忠,你去厨房把刀拿来,我练练手”陈三金对一旁的秘书道。
王林珠皱着眉道:“行了,家里刚消停就都老实点吧,吃个饭也不让人省心”
陈三金瞪了陈冬一眼,转而对向缺道:“要是不合口味,我可以让厨房再做”
向缺笑道:“吃饱了就行,我对这东西不挑”
在古井观,向缺,老道和师叔吃的也就是粗茶淡饭,穿的也是粗布衣裳,不是他们大鱼大肉的吃不起穿不起,而是他们古井观这一脉有训诫陈冬在陈夏耳边嘀咕道:“姐,你看他俩眉来眼去的,这货这么矫情然后老陈还上杆子去舔人家脚趾头,他俩是不是有事啊?你爸和妈是真爱么?”
“你是不觉得厨房的捕不够锋利?一刀下去你能屁事没有?”陈夏淡淡的道:“长长眼睛和脑子,老陈献殷勤不是没有出处的”
陈冬属于二代,他完美的让世人明白了身为二代应该如何的去作死去坑爹,除了话不走脑子以外,他办事也是如此,没少给陈三金惹麻烦,把坑爹这一词给进行到底了,幸好陈家树大根深他咋坑都有陈家的底蕴在撑着,到现在为止还没出过什么大事。
相反的,陈夏和陈冬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十六岁就坐在陈三金身边听他如何指点宝新系这个商业帝国,十八岁的时候身上就挂着董事两字,二十二岁已经独掌一方了,外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宝新系也许以后将会出现个女王来。
所以,陈冬觉得向缺是个只吃过土豆白材人,但陈夏却从陈三金的殷勤上品味出,陈家出事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没准是和向缺有关。
向缺吃的很慢,每口饭菜都嚼三十六下,这个速度跟蜗牛似的,所以陈家四口人都吃完了他还剩下半碗饭没动,他没动陈三金也没动,就一口一口的慢悠悠的喝着汤,陈三金没挪屁股桌子上另外三个也没起身。
陈冬直翻白眼,跟向缺道:“哥,你听我句劝,赶紧麻溜把饭吃完了,不然照你这吃饭速度等你把这一碗饭扒拉完你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然后你还得去拉个屎,拉完你还得回来吃,再吃这么慢你你有头没头啊,吃到半夜你还得整个夜宵,得你直接长在饭桌上得了”
陈三金放下汤碗,已经濒临爆发了这死孩子纯粹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向缺抬头忽然道:“老陈,你也听我句劝,一会没啥事了饭后你活动活动,把他腿给敲折了”
“哎呀我就操了”陈冬急头白脸的站起来指着向缺道:“你信不信我嚎一嗓子,陈家护院的就能让你明白现在就得跟我黑必须晚安,消失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给我闭了”陈三金干咳了一声,对向缺问道:“先生,你跟我是他两条腿都敲,还是左右各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