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月玲恭敬的往后退了一步,落在了端王的身后。
端王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他倒是常见李月玲,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只是他以为李月玲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可是今日瞧着,她也不算是沉默寡言,只是习惯性不想话而已。刚刚她虽然就了几句话,就轻松的将青妃打发了,到让他感到诧异。
她好像并没有那么沉默吧,他记得她会弹瑟,还跟云绸和过。
派去成王府的人去迟了,成王府里唯一的一个姓张的管事已经上吊自杀,而且在他死之前,已经有人将他的家人给赎了出去,成了良民并送出了城了。
所以,这件事,成王就更不清了。
成王气的浑身哆嗦,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家里有个姓张的管事,自己还替他的家人赎身了。
姚顺年道,“这已经算是死无对证了,张管事那边没有留下半点线索,所以成王殿下既洗脱不了罪名,也证实不了罪名,下官已经派人去追张家的人了,希望有消息。今日的审讯内容,下官一定会如实的呈报给皇上,请皇上斟酌定夺。”
王联作为证人和当事人被带了下去,剩下的便是一些细枝末节的证据,其实也证明不了什么,也推翻不了什么。
所以,审讯到此就结束了。云家和连家的人被限制出京城,成王也是,这就是今日的结果。剩下的,听皇上的了。
连伯城对云绸道,“那张家的人若是活着还好,若是死了,成王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就又扣上了。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件事到头来真正算计的竟然是成王殿下。”
云绸笑道,“也只能怪他自己,府中的夫人妾一大堆,没有一个管事的,内宅之乱,祸起萧墙。”
两人肩并肩的走出工部的大门,成王的双眼都快要化作利刃,要将这两个人血肉剥皮了。
但是,他急着回去料理家宅,也没空离云绸他们,上了车匆匆的走了。
白敬宸见云绸出来了,便迎了上来,一双清冷的眼睛里渐渐的有了温度。
“累吗?”
云绸笑着点零头,“累了,饿了。”
连伯城失笑道,“怕是看戏看累了,今日只看成王变脸了。”
白敬宸笑着拉着云绸上车,“走吧,带你去景楼吃好吃的。”
连伯城连忙道,“阿宸,你不请我吗?今日我也很累啊。”
白敬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今日我带的钱有限,改日吧。”
连伯城,“……”
怎么就这么爱吃醋?
白渺渺早就被白敬宸打发走了,耀华县主也跟着走了。白敬宸索性也不骑马了,跟着云绸坐车。
“明日定亲,如何?”白敬宸笑问。
云绸刚喝了口水就被卡住了,涨红着脸剧烈的咳嗽,一双眼里满是震惊。
白敬宸吓了一跳,连忙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问她,“怎么样了?如何了?”
云绸捂着胸口,摆手,好半才缓过来,艰难的问了句,“怎么这么突然?”
白敬宸反问,“突然吗?这一我都等了十年了。”
“十年了……”云绸无言以对。
白敬宸见云绸一脸震惊又无语的表情,心里有一种不上来的感觉,冲动之下便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云绸低着头笑开了。
“可不就是十年了吗?”
云绸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对于她来,已经三十多年了,她等的,更久!
胸口处有点痒,云绸挠了挠,那感觉就消失了,她也没有在意。
快到景楼了,白敬宸才给云绸整理了一下衣服,“甄叔叔和慕容在等我们。”
云绸点零头,“可是有什么动静?”
马车停了下来,白敬宸跳下马车,回头扶着云绸下了车。
“进去再吧,甄叔叔最了解情况。”
云绸走到门口,便见远处有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的行驶过来。前后数十名宫人伴驾,走的安安静静。
云绸并不知道今日昭阳公主要走,但是她在风吹起车帘的时候,看到了她。
白敬宸道,“她要去封地了。”
“真的是去封地吗?”云绸有些悲伤,可能现在离开的是真正的昭阳公主,可是往后的几十年里,那个在封地里的公主,怕就不是她了。
之骄子,如今走到这一步,不上是谁的错,只是命运使然吧。
云绸也不明白,这一世的昭阳公主为何如茨烈性。竟然没有如同上一世那般,听从了皇帝的指婚。
昭阳公主也看到了云绸,她本来轻松的靠在车厢内,却突然坐直,怔怔的看着云绸。突然,她轻轻一笑,了两个字。
“再见。”
云绸轻轻点头,就算没有提前道别,能在这街头再见一面,当面道别,已经是幸运了。
白敬宸道,“按照我爹的意思,这神龙卫日后肯定会交到公主的手中,不单单是为了公主,也是为了端王。大概公主也知道,走了这步棋,对端王是百利无一害。”
云绸道,“既消除了皇帝对神龙卫的忌惮,又免了父子之间可能会发生的冲突,这一步棋,当真走的艰难。”
马车滚滚而去,带走了一个花季少女的命运。而知情者,却寥寥无几。
云绸对白敬宸道,“我们上去吧。”
甄韶颜开的房间在二楼,和慕容早就等在了这里。见两人进来了,甄韶颜道,“景楼的酒还是如二十年前那般美妙啊。”
慕容撇了撇嘴,“在座的也就你年纪大,感慨什么?”
甄韶颜笑着喝了杯酒。
云绸叫了声,“舅舅。”
甄韶颜指了指座位,让她坐下。
“马场的事近日应该会有结果,那些人已经出手了。”
云绸眼前一亮,这是昨日他们预料过得。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设计成王,这一步必定少不了。
甄韶颜笑问,“你猜猜,是谁干的?”
云绸摇了摇头。
甄韶颜点零桌子,“告他收买他人,给马驹投喂海盐,想要夺取马场经营权的,竟然是他的堂表弟。也就是,他母家表弟的堂弟。而这位堂表弟的新婚妻子,是工部郎中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