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确实是大事。
“皇上病了,从昨日开始就神志不清。”
云绸愣了一下,“据我所知,皇上的身子骨一直很健壮,平时又没有乱吃丹药的习惯,怎么会神志不清?”
上一世,云绸并不记得有这些事。实在是上一世的云绸脑子简单的只有听命令一项任务,而且她跟随云耀庭的前几年多数都奔波在外,京里的消息也确实不灵通。
李月玲摇了摇头,道,“并不清楚。这也是皇后娘娘让我传话来的,其实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云绸诧异道,“皇后娘娘怎么能瞒这么长时间?”
李月玲道,“因为皇上这次神志不清算是阶段性的。”
“阶段性的?一会儿脑子清楚一会儿脑子不清楚?”
“是。”李月玲皱着眉头,显然也觉得这件事太过奇怪了。
云绸明白了,“你是来请慕容神医的吗?”
李月玲用力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说,慕容神医虽然来自江湖,但是医术高明,让我务必要将慕容神医请到宫里为皇上诊治。”
云绸二话不说,直接让谢风去请慕容。
“你稍等一会儿,慕容现在住在言先生那里。”
李月玲点了点头,到如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慕容身上了。
然而,两刻钟之后,谢风传来不好的消息。
“言先生的院子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人也已经走了,看样子是有人突然闯入。”
云绸倏地站起来,“你是说,言家被人行刺了?”
谢风点了点头,“看样子像。”
可是甄韶颜并没有过来,也没有给任何消息。
李月玲真的着急了,“这可怎么办?皇后宫外,青妃和贵妃娘娘一直盯着呢,眼看就要到青妃给皇上送汤的时间了,她肯定会不顾阻拦去见皇上的。”
“不用担心。”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云绸探头去看,只见白敬宸慢慢走来,他身边还跟着言若欣。
“言先生?”云绸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到底怎么回事?慕容和舅舅呢?”
言若欣道,“他们没事,你们放心吧,慕容已经去宫里了。他们离开前让我来寻你们,并告诉你们,今夜去赵郡王府一会。”
云绸总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李月玲回到了宫里。
而云绸和白敬宸在云家等到了晚上才出门去了赵郡王府,赵郡王府中,灯火通明。
在这里,云绸和白敬宸都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爱薇ax
白敬宸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又五六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容颜渐老的男子,微微皱着眉,淡淡的叫了声。
“爹?”
白二爷应该是习惯了生活在黑暗里,所以养成了更加不苟言笑的习惯。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也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
云绸上前行了礼,“白二伯。”
白二爷点了点头,道,“你是云绸?”
云绸笑着点了点头,“是。”
白二爷道,“这些年来,多谢你对渺渺的照顾。”
云绸连忙道,“渺渺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姐妹,理应互相照应。”
白二爷似乎并不在乎云绸怎么回答,他只要表达了感谢就好了。
老郡王在一边看着他们,笑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小子一点也没有见到自己亲骨肉时的高兴劲儿。”
白二爷淡淡的一笑,道,“他们虽是第一次见我,但我却经常见他们。”
作为神龙卫的首领,白二爷极会隐藏身份暗中观察,而且一般人还察觉不了,更认不出来。
白敬宸听到白二爷这么说,心中微动,原来他的父亲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这种感觉,也很奇妙。
老郡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言归正传吧。既然皇上在昏迷之前就拜托了皇后,希望利用神龙卫的力量来查此事,那我们双方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所有人都看向老郡王,老郡王叹了口气,道,“当年先祖皇后创立神龙卫,原本就是为了辅佐皇帝把我朝臣动向,补充朝中消息来源的。为了避免出现外戚专权,虽然皇后掌握着调动神龙卫的令牌,但是神龙卫却单独有首领指挥。”
“只可惜,这神龙卫代代相传下来,渐渐的变成了历任皇后利用神龙卫争权夺利的手段,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并不是每一代的皇后与皇帝之间的感情都是那么坚定,也不是每一代皇帝都是圣明的。”
众人都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比如先皇就很混蛋。
老郡王继续道,“所以,其实皇帝忌惮神龙卫,也是一直都存在的。包括当今,也对神龙卫有诸多的防备。”
云绸明白了,“因为先皇后死之前将神龙卫的令牌交给了端王,所以这份忌惮就从先皇后身上转移到了端王身上?所以端王才对皇上如此的疏远?”
老郡王摇头,道,“端王对皇上的忌惮并非只因为神龙卫,还有先皇后的死。先皇后其实与皇上感情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端王出生后不久几年,皇后突然暴毙。而神龙卫令牌又直接给了端王,这不得不让端王认为他母后的死跟皇上有关系。”
“所以,这些年来,端王就利用神龙卫一直在查询先皇后的死因。又因为怨气,所以也拒绝利用神龙卫为皇帝做事。十多年来,一直如此,本来皇上想要让时间和真相来抵消儿子对他的成见,可惜没想到皇上竟然病重了。不得已之下,皇上想要同神龙卫合作,以防万一。”
但是如果要跟神龙卫合作的话,一些消息就要共享了。这也是将白敬宸也叫过来的原因,因为他可谓是皇帝跟神龙卫的一个纽带。
白敬宸看向白二爷,如果端王不同意的话,他也无能为力。而白二爷,自然只是凭借令牌办事,所以他也不管。
白二爷点了点头,道,“端王已经同意了。”
赵郡王松了口气,笑道,“毕竟是亲父子,血浓于水。”
白二爷点了点头,道,“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说,是一场交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