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想了想问:
“此乃先生之居?”
“原是师兄之居,如今给了泊名。”
她终于明白,此次张泊名出谷,是来历练,各方人马都把他认作百里卓了。然而确定并非是百里之后,众人又失望而归!
张泊名: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我,我比师兄差不多少的……
云兮为张泊名默默点根蜡,这孩子自出谷受了多少委屈?一听说不是百里卓,甩都没甩他。
“关于妇科,张先生可有涉猎?”
“略懂一二。”
“若女子初夜未及落红,先生可否能用医里证明女子清白?”
张泊名面红耳赤,含糊其辞。
“此事并无办法!”
云兮心中失落,答应了瑶姐姐却无法做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此事即使是医者也无任何办法……
遂告辞离去。
诗语见自家小姐茫然若失,有些心疼。小姐此刻表情,同未出阁时每年去东潼关如出一辙。
将军还在时,每年会有将军府亲兵送护小姐去东潼关三月,不让她和诗琪陪伴,回府小姐又黑又瘦又憔悴。夫人每次心疼的不行,同将军闹过几次,将军依然坚持,后来夫人也就默认了。
刚启程准备回安顺,便见一条长长的送葬仪队,吴六将马车赶至路旁,毕竟死者为大。
路人议论纷纷,声音极大,云兮听了个大概。
一人道:
“这是吴员外吧?”
答曰:
“吴世达这样的败类,死在女人肚皮上真是便宜他了。”
众人附和:
“是啊,这浑球不知糟蹋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了,真是死有余辜!”
“那些姑娘被吴世达的狗腿们用草席扔到乱葬岗的时候,有的还有一口气,活生生流血致死的,真是作孽啊!”
一个妇人悲痛道:
“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如何下的了手啊……如今吴世达已死……我也可以放心去见我家姑娘和她爹了……”
众人纷纷劝道:
“大嫂莫要做傻事!”
“是啊,孩子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孩子爹怎么了?”
云兮听着帘外传来妇人悲恸欲绝的声音:
“当初我家姑娘出门时,被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看上,上门抢人,孩子爹上前理论,被打成重伤。家中只得一位姑娘,虽贫穷,一家人在一起也十分满足,孩子爹不顾重伤上吴府要人,结果……”
众人听的心惊肉跳,还是问道:
“如何了?”
妇人声声啼血,字字带泪,几欲昏倒。她道:
“吴世达狗腿扔我家姑娘出来时,还戏言:不经玩弄!孩子爹见……姑娘如此惨象,带着孩子回来的当日……就去了……”
众人惊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
“为何不报官?”
有人答道:
“小伙子是外地人吧!你可知自古官商勾结,百姓有冤无处可伸啊……”
“是啊!怎么可能没报过官,知县大人称定会严惩,然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众人看出些门道,渐渐就不再报官,有怨打落牙齿和血吞!”
“哎……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