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小院外蹲了三日，见到了悦如的夫君和她的孩子。

他想问问她，为何不愿嫁他，怕她夫君误会，他想给孩子见面礼，也怕她夫君误会。只能悄悄离开，不去打扰她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回去后，大醉三天三夜，醒来后，不再提起任何前尘往事。

他自请为奴，待二皇子开府后，为他照料好府中大小事宜。

陛下赐他齐姓，从此他叫齐福。

……

云兮听完有些难受，原来齐管家有这样一番心酸过往。眨了眨眼睛，眸中清晰一瞬复又变得模糊……

“您所说可是真的？”

门口传来玉笙的声音。

“孩子，我不会欺骗王爷和王妃的。”

玉笙行礼请罪：

“王妃娘娘，奴是来给您送雪花酥，并不是故意偷听的。”

“无碍，本来也是要寻你的，如今正好！当日你说，家中无人。你爹娘可是……”

“是的王妃娘娘，娘亲半年前便离开人世了，奴没有爹爹！”

“你爹不是……我见过……”

齐管家失色道。

“那是堂舅！”

“什么……你说……什么……”

“齐管家见的是奴的堂舅，娘亲的族兄”

“可我分明听见……”

“我不是娘亲的孩子，自懂事起便在街头行乞，娘亲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回家亲自抚养，待我如亲生女儿。”

她看着齐管家质问：

“您为何不去问娘亲？”

“我……我以为……她应该不希望……”

“你以为……？你可知我姓什么？”

“你姓……什么？”

“我姓穆，穆夏荷”

“……”

“娘亲日日都望着北方，我那时不懂，总问她别的孩子都有爹爹？为何夏荷没有？娘告诉我：夏荷有爹爹的，夏荷的爹爹在京城，他姓穆，叫穆如风。可是爹爹很忙，要挣钱给夏荷买很多很多糖葫芦，也许很快会来……也许会很久……也许一辈子”

“你娘亲可恨我？”

齐管家小心翼翼问道。

“未曾，娘亲从未恨过任何人，她说此生遇见穆如风是她的福气。只是她配不上他……”

“都是我的错……若我……”

“娘虽未提起过去，我亦知晓一些，我曾以为是你嫌弃娘亲，所以从不回去。”

“我怎么可能？”

“您可娶妻生子？”

“未曾，自以为你娘亲嫁人后，我便未有娶妻的想法。”

“堂舅曾把谷府众人的尸骨巡回，在一处山青水秀之地埋骨入安。可娘临死前告诉我，她不愿做孤魂野鬼……”

“我不会让悦如做孤魂野鬼，我要去接她回家！”

……

齐福同玉笙回了安顺。

云兮有些不舍，她觉得齐管家此次了却心事，可能不会再回王府，他和谷悦如太苦了，余生大概会为自己而活。

齐子卿见云兮消沉便道：

“他会回来！”

“啊？殿下怎么知道？”

“有我！”

“云兮听不懂！”

“他重诺，说到即做到，且玉笙在。”

“殿下说的有理！”

“……”

那明晃晃的嫌弃是何意，又觉得是我笨？

齐子卿，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