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飞正要让他闭嘴，齐子卿阻止了他。

寒声道：

“让他！”

“她看起来真是好可怜啊，我每打一鞭都觉得兴奋极了，看着美丽的东西被慢慢打碎在手中，那种感觉你们试过吗？”

吐出一口血水，他继续道：

“她为什么不哭、不求饶呢？她要是求饶，我一定舍不得一直打她的啊！”

幕飞终于听不下去了，又是重重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只听轰隆一声，人飞了出去，半面墙都塌了。

“殿下，王妃娘娘…”

“出去！”

“是！”

齐子卿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子，慢慢蹲了下去，想要抱起她。可是她浑身是伤，他根本不敢碰她，哆嗦了半，抚上她脸上的手指印。眸中渐渐酝酿出血色，女子嘤咛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云兮睁开眼，只觉一片黑暗，她感觉一只手正慢慢抚向她的脸，她侧首躲开。喘了口气，她慢慢开口。

“你若是觉得此番快意了，就不要碰我，不然我会立刻死在你面前。”

齐子卿面沉似水，目光渐渐流露出恐惧，看着眼前依旧水光潋滟的桃花美眸，却没有了神光。她会不会…

云兮等了半，见疯子依旧不发一言，正有些奇怪。就感觉他慢慢抱起了自己，不知是不是错觉，云兮感觉他在发抖。难道他又想到什么办法折磨自己么？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听闻此言，他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不话？”

不对，这不是那个疯子，他身上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体味。

云兮僵了半晌，那人还是不言不语，感觉他没有恶意。云兮温和了声音：

“是您救了我吗？您不能言语么？”

感觉那人似乎点零头，云兮抱歉道：

“多谢恩人，云兮并不知晓您已失声，希望您不要介意。”

感觉一阵清风拂过，那人摇了摇头。

云兮想起诗语心中一痛，她抓住那人肩膀，有些激动道：

“能不能请求您帮我找两个人，我的丫头还有护卫和我分开了，若是能救他们，您的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做到，决不食言。”

半晌没有任何动作，云兮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失望。

“是我为难了恩人，既如此，能不能帮我传信给苍梧的李将军府？”

还是没有反应，云兮咬了咬唇角，觉得无望极了。都过了这么久了，吴六会不会真的被杀，诗语会不会已经被人糟蹋了。她吸了口气，慢慢抬眼看向上方，她想这么暗，一定可以隐匿所有的软弱和悲伤吧？

齐子卿看着云兮眼中蓄起泪水，又慢慢消失。他的心空了大半，他想，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他答应过母亲，答应过李将军，答应过李夫人，还答应过很多人要保护好她。可是她如今变成这幅模样，皆因自己。

茫然间想起，即使东潼关比之苍梧要近，她也没想过，让人去东潼关找他救她脱险。甚至没想过去王府寻人，原来，她已经对他这么失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