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尚未看清楚情况,下意识伸手去接,慌乱间肩膀撞上车壁上生疼,她也没在意。
不知外间发生了什么,云兮不敢声张,只是轻轻的推了推齐子卿,他依旧没有半分反应。她摸了摸齐子卿的颈动脉后,松了口气。
“发生了何事?”
她的声音严肃,带着几分责问。
“王妃莫怪,马儿方才受惊,您和王爷可好?”
“王爷昏迷了,找一处地方停一停,请大夫来看。”
话音刚落,幕飞就拨开帘子,进了马车。云兮倒没有责备他,齐子卿安危对他来说重于一切。
他看着齐子卿慌了神,问道:
“殿下究竟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迷了?”
云兮自然知道同她脱不了干系,见她沉默,幕飞也反应过来,有些气愤道:
“王妃纵使您对皇上有恨,王爷却不曾对不起您,将军府出了事后,都是王爷陪着您一起面对。您在王府的地位是王爷替您立的,没有哪个正妻从不管府中事宜,依旧得府中众人尊重和敬畏。您若是有心,就该明白,王爷并不欠您什么。”
云兮愣愣的盯着他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属下该说的都说了,王妃若是心中不快,等王爷醒来,我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说完不待云兮回答,转身下了马车,云兮听到帘外幕飞吩咐手下去请御医,以及加快行程的对话。
齐子卿就躺在她怀中,她看着他的脸,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年少时虽然有利用的成份,可终究也心动过。能瞒过所有人,首先要先瞒得过自己,而瞒得过自己却必须有几分真心。
到后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也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齐子卿若是爹娘大仇得报,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该说什么呢?说我们好好过?怎么可能。皇上是他的父亲,他不亲手杀了她,已经是看在彼此的情分上了。若齐子卿问她:
“能不能为了我放弃仇恨?”
她一定会觉得他疯了,她闭了眼,心中叹息着:
“终究还是他们之前有缘无分。”
齐子卿养病期间,云兮试图告诉他卫国会同江陵城联手,可他说了不见,幕飞更是防她如同防贼。
“让我进去,我有事要同王爷说。”
幕飞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并非属下不让王妃进去,王爷这两日身体刚有起色,吩咐了谁也不见。”
“若是王爷不见我也无所谓,你把这个给他,一定要递到他手中,很重要,一定要亲自递给他。”
她把手上信件递过去,幕飞接了之后收到怀中,却并不打算进去,见云兮脸色十分难看,忍不住嘲讽道:
“王妃有事便是天大的事,御医此时正在施针,我若贸然打扰必然会打断御医的思路,王妃耐心等着便是了。”
云兮听了有些惭愧,点了点头,便带着诗语离开了。
见王妃头也不回的离开,幕飞更生气了,他都告诉了王爷在施针,王妃也不知问一问,真是没有良心的女子。
“小姐,幕卫长是怎么了?竟对您如此无理。”
摆了摆手,云兮不在意道:
“若换作你是他,可能会更加生气,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