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顾晓白,有点意思嘛,有什么故事不?说来听听呗。”
陈玉向窗边那个不甚显眼的位置示意了几下,顾晓白顺着她的角度看过去。
“莲姐?!”
他挠头深思,后没辙般摇了摇头:“这我就真不是很清楚了。”
陈玉抚颚,邪魅一笑:“真的吗?”
她见直问不可,决定使点迂回政策:“顾晓白,你说莲姐是个怎样的,女人?”
对陈玉毫无城府的顾晓白立刻坦言道:“温柔大方,贤良淑德,很让人想结婚的那种女人,应该是白月光,纯良的存在吧。”
陈玉看着顾晓白一脸感慨的模样,不禁戏谑道:“哟,没想到原来你喜欢这种款啊?”
“喜欢莲姐?不不不。”顾晓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不要胡说!莲姐人家可是嫁得能让不少女孩羡慕的女人,我怎么会,也不会觊觎莲姐的,我喜欢的人是……哼”
顾晓白气得血液倒流,满脸通红,炸呼呼地甩脸而去。
“干嘛突然间生这么大的气,难得真被我猜对了,所以气急败坏?”
陈玉嘟了嘟嘴:“最近有点点无聊得无趣呀。‘嫁得让不少女孩羡慕的女人’,这是嫁得很好的意思吧,这样理解比较合理,毕竟这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这样日日来消费得起的。看来,又有好玩的了呢。”
陈玉用手随意描了描自己的眉,朝顾晓白的方向做了个大鬼脸:“人美路子野,我要治不了你,我还是我玉哥嘛,略~”
“啦啦啦,啦啦啦,饿肚肚,吃饭饭。”
“我没看错吧。”
顾晓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桌子好饭好酒,还有一边乖巧可人,穿着……他越往下看,脸越爆红。
“对呀,你没戴眼镜嘛。”
“我什么时候近视过,说我瞎,这么含蓄都不像你了。”
顾晓白满不在乎地回怼陈玉,同时大大咧咧地上了饭桌。
“鸿门宴?你做的?”
“尝尝。”
在陈玉满眼期待下,他动了一筷子。
“嗯?!我没搞错?居然,好好次。”
顾晓白被舌尖传上味觉神经的那股子鲜,瞬间给惊着了。
菜中保留了食物本身所具有的鲜美,而不过分加揉进的配料,既提了鲜,提了味,又毫不突兀,还完全不会画蛇添足,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你?”
陈玉眼睁睁见顾晓白在自己面前双眼放大,瞳孔迷离,她明显由期待转变为了失落。
陈玉悲伤扶额:“就是难吃,色总是在的吧,你至于吃出一副死亡料理的表情没。”
“哪有!我这表情明明是好好次,美味,难道我演技浮夸了。”顾晓白分秒正色道:“你骗我,你不是说不会做饭的吗?”
陈玉脸不红心不跳,静如潭水般看着顾晓白:“是呀,我是说过。那难道还不许我没事的时候跟隔壁阿姨学两招吗?再说了,我没做过,当然就不会咯。凡事要学会留两手,底全被别人摸清了,哪还有没事露两手,惊艳全场的能力捏。”
她摊了摊手,继续正经道:“而且谁规定了,不会做饭的人,还不能看别人做过,好歹我也曾遍步全国,遍寻美食,看也看会了好吧。”
顾晓白听着陈玉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他竟没生出半点不耐烦,只觉得岁月静好,心是如此静悄悄。
唯一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回响的是:“我又没做过。”
第一次,有女孩为他洗手作羹汤,而且对方也还是第一次,下厨。
他的心,刮过一阵甜甜的春风,仿佛听到了万物复苏的声音。
“嘿,嘿!”陈玉借助椅子越过饭桌,轻拽顾晓白的耳朵:“你想什么呢顾晓白,叫你那么多声,大脑死机了你?”
“干啥干啥,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顾晓白突然地过激行为,吓得陈玉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直愣愣地与之对视。
“咕咚”
“该死,咽口水的声音太大了,她会不会也听到了呀,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经验,该死该死真该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会不会讨厌我,看底我,没,经,验。”
顾晓白盯着陈玉的眼睛,脸一点点灼热起来。
“怎么办,挺不住了!鼻尖要碰到鼻尖了,可是不敢动,眼睛也不敢往下看,这家伙故意吧她是,今天她这穿着太…诱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一个正常的陌生男同居啊!”
“陌生男?同居!我?!”
顾晓白身不由己地,无意识地视线往下。
“靠靠靠!”
“看什么了你,”陈玉一掌打消了顾晓白的坏念头:“我刚刚跟你问你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陈玉一屁股坐了回去,气鼓鼓地看着顾晓白,那模样像极了个受气的小媳妇。
“媳妇哈,啊呸,小玉。”在陈玉的眼刀下顾晓白快速且准确地改口:“玉,玉姐,您刚说了啥,小的没听清,你再问问保证有一答一。”
陈玉懒得跟他贫,认真且专注地又问了一遍:“关于莲姐,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顾晓白瞬间正经起来,十分为难道:“你是真的想要插手莲姐的事?”
“嗯嗯。”
“人家可没找我们帮忙,你要做亏本生意?”
“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找人帮忙?”
陈玉抱胸盯着顾晓白,一脸玩味和好奇:“你又怎么这么肯定我一定会亏本?”
“这我,凭感觉吧。”
顾晓白低头沉思:告诉她也好,让她知难而退,彻底打消她的念头。
“我认识莲姐的时间也不长,只知道她曾是知名院校毕业的大美人,也曾在著名私企里单凭自己爬到了不低的职位,可是……”顾晓白语带转折,却并未有替莲姐惋惜之意。
“可忽有一日,莲姐就裸辞了,然后就嫁入豪门,过上了相夫教子的平常生活。但我觉得啊,莲姐这是功成身退,虽然莲姐她自身是很有实力,可女人毕竟是要嫁人生子的,遇到了合适的,自己也不差,自然就放弃事业选择家庭咯。”
“大男子主义,切。”陈玉鄙夷了顾晓白的想法一秒,细品过后又问:“那婚姻怎样,嗯我的意思是莲姐婚姻生活幸福吗?比如,有没有遭受过什么不法侵害此类的。”
“你想什么呢?”顾晓白言辞凿凿:“人家婚姻幸不幸福我怎么知道,但莲姐老公对她应该是挺好的,而且莲姐明面上说是不工作了,可背地里自己也是有不少身家的,说是嫁豪门,其实莲姐她自己就挺豪。”
“你又知道了,这些人家也会告诉你?你跟人家什么关系呀你。”陈玉不信地扬了扬眉。
“这城的莲姐是有钱人,谁不知道啊?”顾晓白炫耀似的说:“别看我们莲姐为人低调,可人家做事高调啊,尤其是做好事。”
陈玉狡黠一笑:“我看莲姐帮扶得最多的,怕就是你了吧。”
顾晓白一听急了:“你你你,别看不起人,哥我有钱有势的朋友兄弟姐妹可多了,谁要我人缘好,人见人爱。”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干,靠啥都没有靠自个有用,姐大发慈悲教你的生存心得你知道了不,总不想着长大的臭男人。”
“你你你,你说谁没长大呢。”
顾晓白气得都结巴了,不理睬陈玉,自己怒吃了三大碗,结果自然是当晚撑得失眠了。
陈玉看着顾晓白的幼稚行为,没办法地摊了摊手,毕竟她也拦不住一个小男人啊。
不过,莲姐?
生活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