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臭人,男人呵都一样,超过分的。”
陈玉跑走后也没跑哪去,怕顾晓白想找找不到她,还是跑回了房间,可她气都生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房门外头有点应该有的动静。
把她委屈得开始了骂人碎碎念,声音时大时小还不带踹气的那种。
“知道我生气了也不来哄哄我,再怎么样也要来看我一眼吧,再不济也应该来问问我,问问我到底为什么生他的气啊?我不说你也不问,就让我自个作死是吧!”
在房间里晃累了,陈玉都顾不上洁癖了一头倒到了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呢喃道:“你来哄哄我,哄哄我不就不跟你闹了嘛。”
顾晓白无力地坐倒到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木木地望着外头的街道,想着陈玉骂他时的样子,沉默不语。
小王听着椅子发出的刺耳声,无比心疼地说:“诶我说你轻着点,慢悠着点啊,我这椅子可不比你家的,可是老古董了,要是给你坐塌了你再赔我一把我都心痛。”
顾晓白还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外头,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俩什么啊,一吵架闹矛盾就来我这,还什么都不说,跟个什么似的耷拉着个脸,看你这臭脸我客人都不敢上门来了。”小王嘴上嫌弃着顾晓白,但也只是嘴上说两句就走开了,很是贴心地给他留下了一片安静。
“爱情啊爱情,到底什么是爱情,它不仅折磨你,还要来折磨我这个不能再旁观的旁观者。”小王离开前自娱自乐般的发问,问到了顾晓白的心里。
“到底什么是爱情?他对陈玉是爱吗?陈玉对他又是爱吗?”
顾晓白他这一坐就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天也黑了,路人也渐渐多了又少,连小王给他煮的面都热变冷,结成了一坨。
此时的失忆馆也万分安静,张扬为了避免不舍闭门不出,同样待在房间里的陈玉则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在迷迷糊糊中强打着精神,等顾晓白回家。
凌晨四五点,在睡梦中被饿醒的陈玉,缓了缓打开了房门,门外静得让她心惊。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没有来过。”
陈玉揉了揉被饿到的肚子,失望地笑了笑。她走回房间,看着这个忽然就陌生起来的地方,她一个激灵倔脾气说来就来,脑子里冒出了个念头。
“她要走,要离家出走!”
“让顾晓白那个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家伙后悔去吧。看我走了谁还对他这样好,谁还会像我这样傻傻地喜欢着他。”
陈玉揉完发酸的鼻子,说走就走,立马动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还不忘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
天微微亮,张扬又回头看了眼这家留给他深刻印象的店,才终于下定决心抬脚离开。
“等等我,等一等。”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张扬犹豫了会儿转过头:“陈玉?难道起太早让我出现幻觉了?她怎么会追过来?”
待陈玉这小小人拉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到他面前时,他还是难以置信,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说,你这家伙走得这么早,是打算悄无声息地消失吗?连声招呼都不跟我们打?”
面对陈玉的质问,张扬尴尬地含糊其辞道:“这不是看你们忙,不想打扰你们嘛。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喜欢那种难舍难分的分别情节,伤伤感感的像什么样子。”
“谁会跟你难舍难分了。”陈玉翻了他个大白眼。
“我……这不除了你个情感细腻的人还有谁?”张扬对她嬉皮笑脸地说。
为了缓解气氛,他指着陈玉的大行李箱问:“你呢?你这又是闹哪一出?难不成你想通了,决定好要跟我私奔?”
陈玉立马一口反驳他说:“想得美你。”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随口就扯了一个谎:“昨天你的话激起了我心灵深处对自由的渴望,所以想再出去浪浪,不行啊。”
张扬一听就在心里怼起了陈玉,“还激起了你心灵深处对自由的渴望,搞笑吧你,秒变哲学家吗?”
他盯着她的头顶,她一开口他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可他没点破,反而沉默了。
陈玉抬起头看向他:“就说你带不带我吧,要是不带我就自己走。”
张扬看着她眼里倔强的光,跟三年前他俩初遇时一模一样。
张扬忽地就笑了:“我说你都这么些年了,怎么威胁我的话都不变的呢?”
陈玉没有说话,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期待又忐忑地看着他。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车在前面了,我跟你换个行李,你说你一女孩子拿的箱子比我个大男人都大,也不知道你当初买它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陈玉朝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嫌弃他说:“行啦行啦,跟我爸似的啰哩啰嗦。”
“我哪是你爸呀,你是我祖宗,我是你哥。”
“就知道占我便宜,一会儿我开车啊。”
“你可别给我飙了,哥我跟换的。”
“行啦行啦,说你啰嗦还真啰嗦。”
“走吧。”
陈玉开车前还是没忍住往窗外探了探头,“没有他的身影,昨晚他也没有回来,看来是真的烦我了。”,她这样想着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