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俏连忙起身,收了刚才可怜巴巴的模样,朝罗烟凝吐吐舌头便风一般跑了!主子这是动了给她下药的心思啊!她可受不了那份罪!
郭俊俏的举动惊得言岁离和甯莞莞目瞪口呆!感情刚才这个郭俊俏是在演戏?!
罗烟凝不以为意,叹了口气解释道:“让二位见笑了。甯姑娘刚才若是相劝,郭俊俏说不定会出口伤人。”
甯莞莞恍然大悟,不过她有些好奇:“公主殿下一直那么放任下属?”
“本宫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不在乎繁文缛节,只要他们不做卖国求荣、违背江湖道义之事,本宫都不会过多管束。”罗烟凝淡笑开口。
这让言岁离和甯莞莞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二位先在此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了。”说完,罗烟凝带着萧桐离开了偏厅。
“主子,你真觉得他们二人可靠?”萧桐怀疑地发问。
罗烟凝瞥了他一眼:“萧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忘了本宫是怎么告诉你的?”
“是属下愚钝了。”萧桐歉意地抱了抱拳,“只是,战天下那酒,是主子费劲心力酿造,耗时耗力,千金难买,江湖中”
“滚。”罗烟凝瞪了一眼萧桐,打断了他的话。
“是。”萧桐面无表情地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样子,罗烟凝欲哭无泪,自己究竟是招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啊!
随后,她去马厩给火雷喂了上等的草料,一边给火雷顺毛,一边说:“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启程去杀胡人了。高兴吧!”
火雷打了两声响鼻,像是回应她一般。
“真乖。”
甯莞莞躺在美人榻上,晃着修长的腿,朝坐在椅子上的言岁离问道:“喂!你知不知道刚才的酒是什么?”
言岁离不耐烦道:“不知道!甯圣女!甯姑娘!求求你歇息一会儿吧!”
“江湖上不是一直说玉飞狸酿了一种酒,能疏通筋络,补气延年嘛?”甯莞莞歪着脑袋,自说自话,“我刚才喝着那酒挺像的。喂,言岁离。要不是那天晚上玉飞狸和序凝公主一同现身,我都要怀疑她俩其实是一个人了。不过眼下看来,玉飞狸很可能是序凝公主的门客!”
“嗯!圣女大人说的都对,可以让言某人休息了吗?!”言岁离觉得甯莞莞想得太多,就算这酒真是战天下又怎么样?好喝就行了啊!就算玉飞狸真是序凝公主的门客又怎么样?他管得着吗?一个是江湖中人为了她的药,能马首是瞻的江湖第二一个是秦罗最受宠的公主,地位尊崇,他一个风影阁阁主能把人家怎么样?!
甯莞莞见他语气不善,欲给他下毒,但想到今晚要赶路,只得作罢,恨恨地骂了一句:“呆子!”便不再说话。
一切归于静谧,连风雪都停止了呼啸,只剩一轮皎月清清冷冷悬在空中。远处几颗星辰微亮,似乎昭示着这是赶路的好时机。
寅时刚过,四人牵着马在王府后门聚集。
罗烟凝看着睡眼惺忪的甯莞莞,嘴角露出温和地笑容。而后她正色开口:“不管事成与否,本宫在此先谢过甯姑娘和言阁主出手相助。若有一日你们有需要,本宫定会义不容辞,绝不推诿。”说完,她朝二人郑重抱了抱拳。
“别别别!”甯莞莞急忙摆手,“你能为百姓考虑,说明你不是坏人。异邦人可恶,我早就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言岁离暗自佩服罗烟凝招揽人心的手段,但偏偏他被说得心服口服:“言某一介草民,做惯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能杀几个敌人,替秦罗解解忧患,实属快事。”
罗烟凝点点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桐,飘然上马。
“驾!”
火雷载着罗烟凝在雪地里飞驰而去,余下三人紧随其后。
此时虽是宵禁,但序凝公主要出城何人敢拦?守城士兵根本不敢多问一句,看了公主令直接打开了城门,恭恭敬敬的目送四人出去。
言岁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又感慨权利的好处:若在平时,就算他使轻功出去,还不知道暗中会有多少弓箭指着他的后背!
而甯莞莞则是觉得奇怪:这个公主明明平易近人,善解人意,为何这些士兵会那么惧怕她?
于是,她打马跑到罗烟凝身侧:“为什么他们会怕你?”
“他们怕的是皇权。”
“看来皇权给你带来了很多方便呀!”
“也带来了更多你意想不到的责任。”
罗烟凝这边刚刚启程,景长天却还没赶到渭州。
“殿下,雪停了。”彭飞跑到景长天营帐里禀告。
“拔营!”景长天奔向帐外号令道。紧蹙几天的眉头终于略微舒展开来。眼看要到渭州,一场该死的暴雪,将他们困在此地已经快三天了!
本想到渭州之后与将士们一起过节,结果却不尽人意。
如今大雪已停,他迫不及待地要出发赶去渭州补充粮草。
他拿出腰间的隐夜,化为长剑,随手插进雪地里,试了试雪地的深浅,确认马儿能跑后,他才松了口气。
一百五十亲卫默契地整理着行装,不过片刻,便已经整装待发。
雪地虽然行路多有不便,但这并不妨碍这队身经百战的亲卫前行。
整整走了两天,他们才赶到渭州。一路上景长天与他们风餐露宿,未有半句怨言。
徐阔听闻他来了,大喜过望,出门迎接。心中暗自欣喜:莫不是太子亲自来接自己回去?
然而景长天到了渭州军营里,绝口不提让徐阔回霸夏一事。
“殿下!何时才能让末将回去?”徐阔见他不提,只好自己厚着脸皮问。
景长天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殿下,末将发誓!今后一定管好自己这张嘴。”徐阔竖起三根手指,神色坚决。
景长天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弧度:“不错。到渭州学会自省了,还知道自己错在哪。”
“殿下就别取笑末将了!此次您要取那帮杂碎人头,末将愿当阵前先锋!杀他个片甲不留!”徐阔大义凛然道。
景长天笑道:“好。休整两日便出发。”
“殿下,恕末将多嘴,您是不是为了?”徐阔傻笑着看向景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