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路浅欢转过脸。她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帮他说话?
李如是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顾君怀。
罗烟凝似笑非笑地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李如是,若是欢姐姐肯饶他,他自然能活,至于活得好不好,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他去求师兄,并不是多明智的选择。
顾君怀怜悯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神色与罗烟凝如出一辙,他居高临下地开口:“李掌门,其实就算小师妹不杀你,出了这道门,顾某也会要了你的命。”
李如是绝望的瞪红了双眼,反正都要死,为何不拉一个垫背的?他抽出暗藏的匕首扑向顾君怀:“去死吧!!”
“噌!”
一旁的王连鹏还没来得及看清,落梅剑就已经被顾君怀收入剑鞘,李如是就这样死了。
“师父!”
“师父啊!”
青云派的弟子,见师父死不瞑目,心中难免悲痛。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呆若木鸡。
路浅欢笑着拍手叫好:“落梅快剑果然名不虚传!”
“你、你们”王连鹏上任三四年,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这帮江湖草莽,不,这帮江湖中人,怎么如此凶残?
罗烟凝笑眯眯地看向青云派余下弟子:“你们几人只是奉命行事,本宫就不追究你们了。青云派今后如何自处,全看你们自己。若是被本宫知晓你们胡作非为”她顿了顿,指着李如是的尸首,美眸若寒星,“青云派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几名弟子咬咬牙,背着李如是的尸首离开了衙门。面对既有实力又有权势的人,他们这帮人能怎么样?再多的不甘心,都只能吞到肚子里。
王连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大人不必如此,”罗烟凝起身笑道,“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好得多。这几日无量城龙蛇混杂,王大人务必要多上心些。”
说完她温和地看向门口的百姓:“都散了吧。各位的仗义执言本宫都记下了。”
一群人如鸟兽散,罗烟凝三人也离开了衙门。
“唉,这位公主殿下真狠呐。”
“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也算是保护咱们吧?”
“人是好人,就是残忍了些。”
“怎么说话呢!公主殿下要是真残忍,青云派那几个小孩,早死了!”
离去的百姓私下偷偷议论着罗烟凝的所作所为,各执己见,褒贬不一。但罗烟凝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他们,这是不争的事实。
萧梧萧桐安顿好住处,一直不见主子回来,只得在城里转着找了一圈,郭俊俏则是进了房间便开始呼呼大睡。
不多时,就看见三人有说有笑的从衙门出来。
“主子,你们怎么去衙门了?”萧梧忙不迭地问道,莫非主子想住这里?
罗烟凝笑道:“没什么,遇到点小事。都安顿好了吗?”
“都好了,不过普通客栈都住满了,只剩天宝楼还有些房间。”说着说着,萧梧白了萧桐一眼,要不是一般的客栈人满为患,想必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住到天宝楼的。六间房一晚上三十两银子,萧桐差点撕了掌柜。
罗烟凝不以为然地开口:“那便走吧。偶尔住一住无妨。”
“算谁的?”萧桐一动不动地盯着罗烟凝。
气氛有些尴尬。路浅欢不解地目光在罗烟凝和萧桐之间游移,这真是下属?顾君怀险些笑出声,他虽然没跟萧桐打过交道,但能这样跟罗烟凝说话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萧梧差点仰天大哭,他没那么抠门的弟弟郭俊俏则是一脸痴迷:这才是当家好男人的样子。
罗烟凝牙都要咬碎了,她摸出一锭银子丢在萧桐身上:“可以了吗!”
萧桐接下银子,点头:“可以了。天字一号到六号都是我们的。”
一行人朝着天宝楼走去,罗烟凝气鼓鼓的冲在前面,心里骂了萧桐不知多少遍,这么抠搜!迟早要收拾你!
“咚。”
上楼时,气头上的罗烟凝根本没注意到有人下楼,一头撞进来人的怀里。她皱着眉抬头,才发现眉眼里尽是笑意的景长天正温柔地看着她。
“哼!”罗烟凝狠狠瞪了他一眼,揉着额头跑进自己的房间。
景长天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谁那么大胆惹她生气?他疑惑地看向这群人:“这是怎么了?”
顾君怀当初在城楼上见过他,自然知晓他的身份,他朝景长天抱拳,歉意开口:“景太子不必介怀,小师妹今日心情欠佳。”
景长天当然也是知道顾君怀的,他笑道:“无碍。顾兄不必客气。”
路浅欢一听这就是景长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审视的目光让景长天有些奇怪:“这位姑娘是?”
“噢!这是路浅欢路姑娘,是师妹的闺中密友。”顾君怀解释道。
“追魂夺魄针。”景长天当即点出,“幸会!”
见他客气知礼,路浅欢也笑着回了一礼:“南夏太子果然英武不凡。”
“偌大无量城,竟让大家遇到一块儿了。真是有缘。”景长天感慨。余光看见萧梧萧桐这对孪生兄弟,一眼就认出了之前陪在罗烟凝身边的是萧桐,他冲他微微笑了笑,萧桐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景太子也住这儿?”路浅欢觉得景长天给她第一印象不错,所以愿意多跟他说几句。
“是啊。刚刚落脚,你们就到了。”
几人了然点头。
“几位先歇息,晚上本王做东请各位吃个便饭。”景长天淡然地笑道,这几个既然都是罗烟凝的好友,他当然要好好招待。
“太子心意我们心领了。小师妹还在气头上,等她消了气再决定吧。”顾君怀委婉开口拒绝。这是景长天与小师妹之间的事,他不好私自做主,万一小师妹不肯来,这不是落了人家面子么?
“无妨。待会儿本王亲自去请她。”景长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深邃的眼里,压抑着浓浓的思念。本以为要明日在拈花论道才能见到她,却不想她好巧不巧地撞到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