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天在客栈找到戒尘的时候看见是一副既和谐又诙谐的画面。
天真无邪的孩童坐在纤尘不染的戒尘身边,一丝不苟地看着佛经。
“他是?”景长天好奇地问道。
戒尘微微笑了笑,柔和地看着宇儿:“宇儿是公主在云林城救下的孩子。”
听见喊自己名字,宇儿抬起头,看见这两位长得各有千秋的好看哥哥,眼神天真又疑惑。
景长天了然点头,而后蹙眉问:“她走前没说什么?”
戒尘摇头:“只说事情办完后再来找贫僧和宇儿。”
“随她一道的还有谁?”景长天神色担忧。
“萧梧护卫和云三公子。”戒尘老老实实地答道。
景长天叹了口气,惆怅地感叹道:“她胆子可真大啊!”
“只是她冒充玉飞狸,万一被识破就糟了。贫僧带着宇儿,她不让去,不然还能有个照应。”戒尘担忧地开口。
景长天复杂地看了一眼戒尘,这小和尚真是单纯。
“她走了七八天了吧?”
“嗯。”
算了,看来戒尘这里再问不出什么,他还是赶紧去找她吧。
想到这里,景长天起身辞别戒尘。
“大哥哥,你要去找公主姐姐吗?”宇儿突然起身跑到景长天身边。
“对。”景长天挑眉看着跟他小腿差不多高的宇儿。
这小孩跟景穆不一样。景穆自小敬畏他,但宇儿眼里全是好奇和惊艳。
宇儿张开小手,递给景长天一颗糖果,眼里全是期待:“大哥哥,你帮宇儿把这个送给公主姐姐好嘛?”
“好。”景长天接过糖果,转身离开了客栈。
有樊肃给的令,景长天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在日暮落下前赶到了这片临时的营地!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被余晖拉得修长,玄色的盔甲被镀上一层金光,周身隐隐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深邃的眼眸流动着难以言喻的神采,胯下的马呼哧喘着粗气。
前一刻还在忙活的士兵,这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探究的眼神毫不遮掩地落在他身上。
“这位大人有何贵干?”一个小兵小心翼翼上前问道。
景长天亮出樊肃给他的令牌:“玉飞狸在哪?”
见令牌不假,小兵指了指远处的营帐:“在那。”
景长天骑着马,目不斜视地朝着小兵所指之处走去。
“童将军!那是何人?”正在煮饭的伙夫问道。
童汐儿瞥了一眼,立即转过头,若无其事地朝脸上抹了一把锅灰:“南夏太子景长天。”
“他怎么会来这儿?”伙夫挠挠脑袋,不解地开口,“看上去是来找玉姑娘?”
童汐儿神色慌张,像是没听见伙夫的话。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朝玉飞狸营帐靠过去的人越来越多。
“将军,好像打起来了!”
童汐儿猛然回神,急忙拿起朱雀枪,朝那边跑去。
就这小会儿,萧梧和云三已经被景长天打倒在了地上。
看见这两张陌生的面孔,景长天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他已经明确说出来意了,可这俩人偏不让他进去!只说玉飞狸在休息!
这么大的动静她能听不见?要么就是受了伤,要么就是故意不见他!
萧梧被撂倒了倒没什么特别愤怒的表现,甚至看见是景长天他还有些欣喜。
可云三就不一样了,这个人就算是南夏太子又怎样?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他刚想摸出暗器,但萧梧先他一步出招了,景长天没想到这个中年大汉护主到如此顽固的地步,他恼怒接下这一招。
这个大汉就是萧梧,他仿佛是躲避不及,被景长天一拳打中后,怪异向后倒去,撞翻了正欲起身的云三。
两人同时疼得闷哼一声。
景长天是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这是谁。正当他要开口喊话之际,一枚暗器从帐中飞出!
他目光微动,隐夜瞬间打开!
“铛”
隐夜与暗器相撞,擦出一颗零星的火花,暗器被挡下了。
紧接着,罗烟凝握着匕首从帐中闪出,踏着诡异的步伐冲着景长天便去了!半点情面都没留!
她方才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响动,朦胧中似乎听见景长天的声音。她以为只是声音相似而已,毕竟传来的消息是景长天带兵去了清州。
谁知没多久萧梧和云三接连落败,她才意识到景长天是真来了!
可未等她细想景长天因何而来,就听见了萧梧和云三痛苦的喊声。
罗烟凝生怕景长天对他俩下狠手,根本顾不上易容,戴上面具便出来与他打在了一起!
她气景长天太过霸道!蛮不讲理!手中的匕首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
可生气的并不只是罗烟凝。
景长天见她对自己不闻不问,丝毫不留情面,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也被她点燃了!招式越发激进!
罗烟凝见自己每打出一招,都被他狠狠挡下!那股不服输的劲就上来了!开始变着法的攻击景长天的要害!
匕首很短,隐夜没有化剑的时候不比匕首长多少,二人已经算是近身搏斗。
罗烟凝看准景长天的手臂挥出一刀,隐夜瞬间接下,然而匕首突然被罗烟凝抛向右手,对着景长天的脖子就去了!
围观的众人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时心中又再犯疑,这两人是有什么仇怨啊!南夏太子都追到这儿来了!
然而景长天眼睛都没眨一下,微微偏过脑袋,侃侃躲过这致命的一刀,空出的手一把抓住罗烟凝的手腕,欲将她拉扯过来!
但罗烟凝不愿给他这个机会!趁他拉住自己的时候,反身一转,抬脚就踢向了景长天的手腕。
景长天立即放开她的手腕,抓住她的脚裸,罗烟凝顺势提气,柔软的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用另一条腿缠住景长天拿着隐夜的手,瞬间用匕首朝景长天的腹部划去!
景长天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看来今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肯罢休了!
只见他顺着罗烟凝的方向转了一周,如法炮制地将隐夜抛向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