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默开着车,绕城一圈,霓虹灯闪烁的夜晚,才让她的心不那么空。
零点,女人疲惫地回到家,脱下高跟鞋,直接窝在了沙发上。
沁苑国际是南城最高档的小区之一,辣条说,沈时默,你个女人作天作地,你管傅新度在哪里,既没亏待你,又没对不起你,不就是没有天天陪着你。
沈时默笑,就当我作吧,直到三个月前,沈时默生病,她在南城市立医院的输液室里,一手打着点滴,另一只手拿着那张有着十万余额的银行卡,哭得昏天暗地,辣条抱着她:“乖啊,这钱可以去买几个包。”
辣条说完,沈时默哭得更厉害了:“我TM得个肺炎,他宁愿给我转十万,都不愿连夜买张飞机票回家看我,也不问我现在好些了没?我要是死了,他是不是直接拿一堆钱和一堆卡烧我,我死了还能住别墅,背名包吗?”
沈时默打开微信,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前一天晚上。
【渣度】:我往你卡里转了十万。
【时光】:傅新度,你拼命赚钱,不过是为你的亏欠找个心安的理由。
男人没有再回复。
陆铭宇抱着烧好的鸡汤出现在医院时,沈时默拽着陆铭宇的衣服:“看到没,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温暖。”
那一瞬间辣条懂了。
沈时默哭过后,整个人都变了,她再也不歇斯底里、劈头盖脸地控诉傅新度,她变得沉默,直到后来她说离婚吧。
女人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直到窸窸窣窣的开门声响起,她惊坐起来,随后赤脚躲在沙发旁的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傅新度打开了客厅的水晶灯,刺眼的灯光照在女人白皙的面庞上,她下意识地捂着眼睛,随后听见了鞋柜被打开的声音,动作连贯,难道是傅新度回家了?良久,她挪开手,透过缝隙望见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放下包,刚想走进卧室,却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他眸底蹦出惊慌失措:“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连称呼都省了,沈时默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拎着鞋走向房间。
每次他回家,她总是攀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沈时默垂着头,男人看不见她眼底的真实情绪。
他一度嫌他吵,可是当她安静下来,他的心却又惴惴不安起来。
玄关处,女人停下脚步,讥讽地扬唇:“没想到,你还记得开关的位置,今晚你睡次卧。”
傅新度脸色煞白,从来他回家她都是热情相拥,今天却这般冷漠,男人身躯微微一颤:“小默。”他嘴唇一张一翕。
沈时默迟疑片刻,却没等到他的下一句,距离傅新度上一次回家整整两个月,看来他回家并不是想要挽留她,而是因为明天一早要去民政局。
傅新度的公司在南城,可是这一年半,他为了开疆僻壤,活生生地把南城变成了后方根据地,他们也过成了两地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