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蛋瘦小的身子猛的一抖,马上松开了云汐:“泥蛋听话的,娘亲你不能不要我。”
云汐的心密密麻麻的疼,柔声说:“我不会不要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泥蛋点了点小脑袋,抹点脸上的泪痕:“娘亲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把泥蛋送到孙名家之后,桂花跟了出来,马信福虽然年长又德高望重,但单独和云汐出门也是怕传什么闲话。
“马叔,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吓唬泥蛋。”云汐回想泥蛋刚才假装坚强的样子,心里酸涩:“这孩子心思重。”
马信服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这心里也不舒服,可是邻村马二那腿……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
“我公公前几天也摔了一跤,腿肿的确实吓人,但泥蛋也不至于看不得。”桂花有些纳闷的说。
“不一样,比不得。”马信服脸色凝重:“我带你出来都怕你胆子不够大。”
三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马二的家里,这时院子里一阵嘈杂。
“我说你们到底想好没有,想好就快点拿钱,再晚了这人的命可够呛能保住。”
云汐循声一看,就见镇上的那个死庸医稳当当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瞧,正口若悬河。
“我可是没多要你们,我得把他的腿给锯掉,这可是个累人的活。”
马二的娘是头发花白之人了,满脸的褶皱里都带着凄苦:“大夫,你看我儿这腿能不能保住啊,这要是少了条腿,以后这地里的活没人做啊。”
这可怎么是好啊,家里就这么一个劳动力,这要是腿保不住,这不逼人去死嘛。
大夫不屑的轻哼一声,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些你和我说不着,想让你儿子活命就赶紧给我拿钱。”
马信福实在是看不惯这大夫的嘴脸,轻咳一声说:“马二娘,我和你提的人给你带来了。”
马二娘仔细的瞧了瞧云汐,见云汐眉眼如画,面若白瓷,看着娇柔,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眼中便是带了怀疑之色。
“这,这能行吗?”
镇上的大夫一瞧来的人是云汐,气的眼睛都红了:“你这小娘们儿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啊?怎么着?跑这来讹我来了?”
云汐不理会大夫,径直走向马二,见他小腿处已经血肉模糊,白骨已冲破皮肉,看着有些森然。
“腿不用锯掉,保得住。”云汐言简意赅:“我需要刀、镊子和桑皮线,外加麻沸散或回香草散。”
大夫听了这话之后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你这小娘们少胡说八道,我行医这么多年还不如你了?大家不要听这小娘们的,她这是骗钱来了。”
云汐嗤笑一声,柔美的嗓音却是带着凌人的气势:“你和我究竟谁是来骗钱的你心里有数,医者父母心,你不会治就不要乱治,想废了人家一条腿还狮子大开口,昧良心的钱挣多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你这是胡说八道。”大夫一阵心虚,却是强装声势:“我行医这么多年,看过的病人都感恩戴德的,你这般含血喷人,小心我去衙门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