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飞行,傍晚,依晴到了昆明机场,接机的肯定不是蒋松,这点依晴早就能猜到,但是她下了飞机蒋松就给了她电话,说接机的是个高瘦皮肤黑的小伙子,果真他拿着写着依晴名字的接机牌,还挺显眼的。飞机餐依晴吃了点面,但是胃里非常的不舒服,勉强吃完喝了杯温水。
下了飞机依晴觉得胃里更难受了,上卫生间的时候,把飞机上吃的东西都吐掉了。
蒋松呆的地方并不在昆明,而是丽江的一个小村子里,那里保留着云南原始风景,村民质朴,景色如画,因为云南铁路交通并不发达,所以以公路运输为主,从昆明到丽江如果不堵车的话还需要几个小时,堵车就需要更久。
小伙子跟依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依晴来到云南并没有被当地的自然风情打动,确切的说,她身体极为不适,即便这里是四季如春的昆明,她依旧裹在自己的羽绒服里还冷的打哆嗦。有时路稍有颠簸,依晴的胃就难受的快要跳出来一样。那时公路修的也不是很好,云南的旅游行业没有如今这么成熟,蒋松住的是村里唯一的一个民宿,来开车接她的这个小伙子就是民宿的主人。
依晴头晕,发冷,再加上颠簸,她已经躺在车后座,任凭各种痛苦和难受在胃里翻江倒海,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后来她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到达民宿的时候,蒋松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打了几个电话,依晴都没接。小伙子下车说依晴状态不是很好,会不会是高原反应。蒋松也害怕极了,赶紧把她抱下车,放到房间的床上,脱了她的外衣,套头毛衣也脱了,光穿着吊带,呼吸稍有急促,但是至少顺畅,脱掉衣物能减少束缚,能促进呼吸顺畅。喂了她几口水,也没怎么喝。依晴冷的打哆嗦,蒋松意识到她的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急忙找小伙子要了退热药,一个小时之后烧退了,依晴也醒了。蒋松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够宽大,跟她解释了一番,依晴喝了一点粥,是山菌粥,他煮了好久。
发烧让依晴很憔悴,连双眼皮都出来了,嘴皮也破了,而且依晴瘦了很多。喝完粥,依晴摇摇晃晃的去了卫生间,又洗了把脸,就又睡着了,可能是感冒药的副作用,也可能是她太累了,昨晚没怎么睡,飞机上也睡不着,想了很多事情,下了飞机又一路颠簸,高烧感冒,所以任她睡吧,蒋松没有打扰。
蒋松给崔阳打电话,明显有些情绪,怪崔阳带着依晴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崔阳使劲的道歉,说在家里太闷了,想带她出去放放风。其实他需要去这个聚会,这里有他的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不管他带着哪位女伴都会引起一番波动,但是没人认识依晴,而且依晴对崔阳并不了解,所以带着她是最安全的。蒋松当然知道他的目的,但是牺牲了依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等依晴彻底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阳光照进来,暖暖的柔柔的,她在自己的家乡和上海从来没有感受过,外面的天好蓝啊,好高啊,好透彻啊!她好像从面包里醒来一样,香香的甜甜的。
除了头有点疼,胃疼好了许多。这跟她初想的情况不大一样,她以为来这里肯定是吃苦受累的,没想到开头这么的美好,她都没有心思干活了。
但是如何面对蒋松,依晴也有点头疼,毕竟是自己的老板,但是又跟愁人一样,现在自己得罪了一个恩人,又投奔到愁人脚下,真是逃不出这个圈啊。硬着头皮来吧,毕竟合同还有几个月呢,而且云南不错啊,这可是当年吴三桂呆的地方啊。
蒋松已经开门进来了,拿了面包和牛奶,让依晴起床吃饭,没想到开场是这样的,她在飞机上想了各种他们见面时候的场景,唯独不是这样的。
依晴起来洗刷,坐下,看着眼前的一杯牛奶发愁。
我不喝牛奶的。
那是酸奶。希望你的胃能受得了。
面包刚出炉好香,依晴吃了好多,里面的桃子果粒还是热乎的。原来这家民宿的主人也就是那个黑高瘦小伙子是留学归来,西餐做的不错,云南菜当然也不在话下,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回到家乡开了这家民宿,是村里的第一家,住的人不多,大部分是独自旅行的,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都很有自己的故事。虽然丽江古城有好多酒吧,那里的艳遇多如牛毛,但是这间民宿不同,它喜欢更纯粹的人和纯粹的情感,干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