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跑上来被屋子里的景象惊住了,一地的血水,浑身惨白的依晴,看起来要吃人的阮步兵以及被绑起来扔在一边的云清。
麦克走到跟前,不得不佩服阮步兵这止血和包扎技术不错,看了一眼伤口他自己又估摸了一下时间,肯定的告诉阮步兵依晴死不了,就是失血过多,正好这会小七也从麦克那里取来了医疗箱,就着简陋的条件麦克给依晴清理伤口进行缝合。
小七垂立在阮步兵的身边,大气不敢喘,话也不敢说。他一次次的没能保护好依晴,不仅自己心里有亏,还怕阮步兵从此不再信任他。
“去把地上收拾一下!”阮步兵朝着小七说。
小七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跑进卫生间收拾起来,先是关了水,又把浴桶里的血水倒了,接着擦地,一遍遍滴,那股血腥味还是很大,拖把和抹布也都洗不干净,索性他就脱了自己的短袖当抹布,直到再也闻不出什么味道,这间房子又恢复了曾经的干净整洁,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阮步兵守着依晴,怕她醒来时会害怕,可是依晴一直没有醒,麦克来了好几趟,都说依晴是在睡觉,可阮步兵就是不信,还非得把麦克也留下来,防止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七一个人真是搬不动云清,幸好那些兄弟也回来了,才七手八脚的把他弄下去,依旧捆着扔在一楼的角落里。
“兵哥!发现了这个……”小七说着把刚才收拾浴桶时发现的刀片给了阮步兵。
阮步兵看着刀片出神,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什么要把带着刀片的刮胡刀留在楼上了,以前他都是去小七那里刮胡子,他拼命的想记起来,可是就早上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就忘了。是因为最近他得意忘形吗,是因为依晴变得可爱起来他就放松警惕了吗?
“留着!”
阮步兵要留下这个刀片,这是差点要了依晴命的东西。
“让他们仔细的想,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步兵压低了声音却又咬牙切齿的说。
折腾了一夜,天亮时那帮小弟才回来,可是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却一问三不知。小七急的直跺脚,让他们无论如何就算撞破脑袋也要想清楚,晴姐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你们要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兵哥就会来帮你们想,那时候就惨了!
跟那些小弟清醒时间差不多的还有云清,其实云清本该醒的早一点的,可谁知他又自己灌了自己好些酒,以至于昨晚发生什么全都不知道,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捆着还塞着嘴巴。当他看到小七时还莫名的惊讶,自己怎么会在依晴这里,莫不是喝多了又来找依晴麻烦。
小七看他就来气,见他醒了,便又上去就一通踢,虽然云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肯定没做好事。
依晴实在是不愿意醒来,她这次睡得特别的深特别的舒坦,可是旁边的这两人太吵了,总是叫她,烦死了,她本想起来骂他们两句,可是落实到行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抬眼皮都费劲了。
哦!自己还没死吗?好事!
只是阮步兵和麦克真的是太聒噪了!
“依晴,你醒了吗?依晴,睁开眼睛看看?”
这是阮步兵的声音,老狐狸这会发什么慈悲。
“你睡了太长时间了,该醒了!”
这是麦克的声音,还让我清醒,这里最该清醒的就是他,从被带进寨子来那天开始就数他最糊涂,生活的优哉游哉,跟个没事人一样!
依晴很不情愿的又很费力的睁开眼睛,就见一左一右两张大脸盯着自己,太讨厌了,她又闭上了眼睛!
“闭嘴,困!”她用力的想把这几个字说的清晰,好让旁边的两个人都闭上嘴巴,别再出声。
果然世界安静了,她可以继续睡了。她这次睡可是下了功夫,从天亮睡到天黑,从天黑睡到天亮。麦克在这里又没法给她弄到营养剂,就不得不把她叫起来吃饭。可每次她眼神都凶的要命,这会不管阮步兵还是麦克在依晴面前都成了小绵羊。
阮步兵也不敢问为什么你就这么困呢!都睡了都快三天了,还在睡。你也不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关心自己的伤,也不在乎那些坏人怎么处理了?
其实这几天依晴总是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老狐狸下的套。刚开始她还觉得是对家干的,但是想到那个刀片,就可以肯定又是阮步兵的计划。真是没想到在床上信誓旦旦的话,下了床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说,为了把云清干掉,不惜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招数,简直是太恶心了,把我当成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这么着急的戴绿帽子,就为了能再往上爬一层吗?龌龊的老狐狸王八蛋!
幸好依晴的伤口愈合的挺好,麦克也不用时时刻刻守在这里。自从依晴警告他们闭嘴之后,麦克就肯定她是死不了的,而且这刀口割的也好,再深点就没命了,怕是她根本就没打算死。
这晚趁着麦克不在,依晴醒了,睡得多了,反倒觉得更累呢,浑身都难受,动弹哪里都不得劲。虽然只是手腕上的伤,但是胳膊腿都酸的要命。
见她醒了,阮步兵立马过来,看她想要起来又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帮她扶起来,靠在床背上。
“醒了啊?饿不饿?渴不渴?吃点东西吗?”这时阮步兵想尽力的补偿她,摘星星也行,摘月亮也行。
“开心吗?”
“开心。”阮步兵愣了一秒然后回答。
“你开心就好!”依晴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带一点感情,没有责怪更没有爱和恨,他甚至不知这句话从何而来。
从此以后,依晴都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她早已沦为他的工具,而现在他也不过是她的工具而已,剩下的只是时间而已,快一点她早解脱,慢一点她晚解脱,但她相信这一天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