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尽量在安全的情况下把车开的很快,这样他们就可以早一点到家!
直到进了家门,曲一都觉得闫岩的神情一直是恍惚的!
“闫岩?”
这回她听见了!
“嗯?”
“打雷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嗯!我知道!”
她假装让自己平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她那副要哭了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
曲一最终还是看不下去,忍不住,把闫岩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而这一次不知道是恐惧占了上风,让她分不开身去拒绝曲一。还是这个时候她允许自己开个小差,因为她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去躲一躲了!
闫岩在他的怀里开始小声的哭泣!每一次雷声响起她的身体都要颤抖一下!
曲一把她抱进了卧室,打开了空调,等周围暖和起来之后,又帮她脱去了外套,闫岩顺势滑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曲一出去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然后把昨天闫岩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又把食材洗干净放进锅里开小火慢慢熬着,他则拿起闫岩的鞋子去卫生间刷干净。
他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好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
也难怪,这些事情对曲一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当初在国外,他看到她因为指甲长了没有剪刀剪,去洗衣服的时候指尖盖把手指尖两边都磨出了血,以后她所有的衣服都由他洗。他不让她进厨房,不让她碰到任何刀具,所以她从来都不用自己做饭。可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他现在忙前忙后,既要给她洗衣服晒衣服又要想着一会给她做点什么吃的,于是就脱口而出:“依……”
第一个字刚出口,他就瞬间清醒了,他刚才太享受这种感觉,而忘记了每次叫她名字之前应该先在心里读一便闫岩,她现在是闫岩。
“一会想吃什么,闫岩?”
“随便!”曲一张开嘴巴只做口型没发出声音。每次,当他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回答的都是随便。
“随便!可以给我煲点汤吗?”
原来,随便后面还有其他内容,看来她不是真的只会说随便,而是要看问话的人是谁,这会他是曲一,所以她的回答也不是那么随便。
在国外,如果她没有闹脾气和生气时会说随便,如果生了气闹了脾气,便权当什么都没听见。有人叫她而她恰好也饿了时会随意吃点,如果她不开心或者跟她一起吃饭的人中有让她看不上的,她便宁愿饿着也不肯下来吃饭。
闫岩像个蚕宝宝一样睡了一觉之后,衣服也晒起来了,鞋也刷干净了,连饭都摆上桌了!
“你是田螺姑娘吗?”
“我是青蛙王子!”
听了这话曲一和闫岩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闫岩甚至笑的眼里都是泪水!曲一可能是陶醉其中,不由得伸手就把闫岩眼角边的泪给擦走了,但是这样的举动分明不在闫岩的预料之中,她迅速收回了脸上的喜乐,变回了从前冷漠的样子。
“你先吃吧!我再等会!”
闫岩说完转身回了卧室关了门,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下了曲一的衣服,头发也是湿的,估计刚才是去洗澡了。
“谢谢你的衣服,我再买套新的给你吧!这个已经被我穿过了!”
“不用,我拿回去就好!”
但是闫岩并不愿意。她不愿和谁一起共同分享这种贴身的东西,这衣服应该是昨天曲一拿来的,她浑身被水淋透想必衣服肯定也没法穿了。
她下午出院的时候曲一拿来了这身衣服给她换上,袖口和裤子挽了好多下才露出手腕和脚脖,又用一根绳子当腰带才固定住裤子不掉下来,本来曲一也是拿着腰带的,可惜最后面的一颗扣眼闫岩都觉得大,索性就找一根绳子系了一下。
“再买个新的给你吧,或者从工资里扣也行!”
闫岩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曲一也不敢再进一步说什么。
他把汤盛好端到她的面前:“快喝吧!一会就凉了!”
闫岩沉默又迅速的喝光了汤,挑了两筷子菜便不再吃了,曲一的饭刚吃了两口,见闫岩不再动筷,他也放下了筷子。
“我也吃饱了!我收拾一下这里,你去休息吧!待会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关好门!”
其实闫岩也不想这样,她现在的做法即没有礼貌更伤人心,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拒绝他。
她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也注定从此孤独终老,她不打算拖累谁,更不打算连累谁。所以保持一种界限和适当的距离,是为了他好。
闫岩很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却无能为力为自己做些什么,苟活就好了,其他的你都不配,闫岩这样对心里的自己说。
刚才停下的雨这会又下起来了,大风把窗户吹的嗡嗡响,闪电和雷声再次袭来。这个冬天真是奇怪,下雨就罢了,闪电和雷竟然也没完没了的来凑热闹!
曲一收拾好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他担心这样的夜晚闫岩没法一个人扛下去。
可能老天都在忙他,就在一瞬间,没有任何前奏,更没有闪电,一个脆响的雷仿佛打在头上,那种干脆和炸裂的声音把曲一都吓了一跳,他顾不得那么多,冲进了闫岩的卧室,把她抱进怀里,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听不得这种声音,仿佛就像她在山洞里听到的那声巨响,就跟刚才的雷声一样,仿佛就劈在自己的头顶,她眩晕,呼吸困难,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现在的闫岩变成了软软的一摊,她紧缩在曲一的怀里,任他摆弄。
曲一把她放倒在床上,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吹干了她的头发,然后盖好被子,从前面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虽然外面依然风雨大作,但现在室内温暖而安谧,闫岩蜷缩着身子睡着了,曲一也渐渐把紧绷的弦松开了,他帮闫岩掖好了散落下来的头发,轻轻摸着她的额头,生怕把她惊醒。
她现在呼吸均衡而平稳,是那种很有安全感的睡眠状态,曲一舍不得把手拿回来,又不敢直接去摸她的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他觉得之前的那些年好像枷锁一样束缚住了他,让他活的不像个人。而现在,他有了追求有了要保护的人,有了希望,他终于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