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涵听了王嬷嬷的话,心不由得往下沉。
她知道,外婆这个症状,像极了现代的心脑血管病里的脑梗或脑溢血。
这种病,不管是致残率还是致死率都是极高的。
钟老夫人在第二天的下午醒来,却不能开口说话,身子也不能动弹。
沈轻涵知道,外婆这是中风了。
沈轻涵守在外婆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
城北的星子庄园,白衣人在第二天夜里醒来。
田婆子见他醒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公子醒了?”
白衣人看着她,问道:“是你救了我?”
田婆子摇摇头,回道:“不是,是我家小姐救的公子。”
“你家小姐?人呢?”白衣人接着问道。
田婆子回道:“我家老夫人病了,我家小姐回城了。公子饿了吧?老奴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白衣人点点头,“有劳了。”
田婆子离开后,白衣人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探头左右看看,从屋里闪身出来,借着月光离开了庄子。
田婆子端着吃食回到屋里,没有见到白衣男子。
起初,田婆子以为他去出恭了,久等不见人回来,田婆子便知此人离开了。
为了小姐的声誉,田婆子没有寻找。
白衣男子离开庄子,隐入树林中,伸手摘一片树叶放在嘴里,吹出鸟叫声。
过了片刻,又吹一遍,再等片刻,一个黑衣人赶过来,单膝下跪道:“主子!你还好吗?”
白衣人轻应一声:“还好,严七呢?”
黑衣人回道:“七爷重伤,还没有醒过来,骆医守着。”
白衣人点点头,吩咐道:“查一查这座庄子是谁家的。”
说完,白衣人抬步离开。
就算沈轻涵寻遍京城的名医,外婆还是在大梁建昌十八年的冬月初八去世了……
乐宁伯府,到处是一片白茫茫。
这场雪已经接连下了四五天了,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簌簌的落雪声让夜显得更加寂静。
此刻,沈轻涵影跌跌撞撞的闯进荣熙堂的院子,看门的婆子看清人影,忙起身呼道:“小姐……”
沈轻涵一步不停的边走边回道:“别惊慌,无事,看好院门。有人问起,就说我没有回来。”
婆子惊愕的看着冻得瑟瑟发抖,语音发颤的沈轻涵连连点头道:“好的,老奴明白。”
沈轻涵径直穿过荣熙堂院子的花园,往正屋而去。
丫鬟流云掀起厚重的帘子,从屋里出来,一眼便见拾级而上的人儿,待看清有些踉跄的人影,心里极为震惊。赶忙迎上来,“小姐这是怎么了?归云呢?小姐怎么一个人?”
流云边问边伸手去扶她家小姐。
沈轻涵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努力压低声音道:“别声张,赶紧去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泡泡。”
沈轻涵的牙关不受控制的嘚嘚颤抖,让话音变得断断续续。
流云看着狼狈不堪的沈轻涵,手刚触碰到沈轻涵的手臂,指尖传来冰冷的湿意,让她愕然的睁圆了眼睛,慌乱中再次听到沈轻涵的吩咐,“别叫嚷,赶紧去备水。什么事呆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