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气得将两根眉毛连成一条线,呵斥道:“涵姐儿,你真的要为个奴才忤逆我吗?我……”
沈轻涵不等田氏说完,接着说道:“涵儿不但不能满足舅母,涵儿还该好好夸赞千芊才是。”
田氏就差口喷老血,颤声道:“好,很好……”
沈轻涵将田氏的话打断,“舅母也不必恼,听涵儿将话说完。”
“你说。”
沈轻涵欠身道:“这个小院,未经主子许可,任何外人不得入内,这是小院的规矩。
舅母今儿来访,未递帖子,事先涵儿不知舅母会来,不曾交待她们。
她们不让舅母进,是谨守职责,舅母不能怨她们,因为错不在她们。
再者,千芊不是家奴,她是涵儿的好友。
当初涵儿赁这个小院时,她怕涵儿负担太重,帮着出了一半的租金。
所以,在这个小院里,她算是主子。
有人未经同意往里闯,她出手打人是应该的。
这事,就是闹到官府去,千芊也是占理的一方。舅母听明白了吗?”
田氏不敢置信的看看沈轻涵,又看看千芊,然后指着千芊,看着沈轻涵问道:“她不是家奴?那她在乐宁伯府住这些年?”
沈轻涵点头道:“嗯,千芊是外婆的忘年交,外婆邀她到荣熙堂来住的。如今,她是我的好友,这有问题吗?”
田氏能说有问题吗?想着自己被千芊扇的几巴掌,现在还火辣辣的痛,她发誓要讨公道,要将她发卖出去的。
千芊算小院的主人,那她的公道找谁讨?
田氏恼怒的挥挥手,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这事咱们不提了。我今儿过来,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沈轻涵垂手站着,“什么事?舅母请说。”
田氏四下看看,众目睽睽之下问沈轻涵要铺子庄子,很不妥。
问道:“在这儿说?我都到这儿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轻涵抬手扶扶额,难为情的说道:“舅母,实在对不住,这个院子太小,没法接待舅母。舅母有何事?不妨在此说吧。”
田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沈轻涵一丝面子也不给她,这是明晃晃的不待见她,让她下不得台。
田氏在心里将沈轻涵咒骂一通,咬着槽牙说道:“好吧,既然涵姐儿要在这儿说,那我就在这儿说吧。
涵姐儿,你看看,母亲离开有些日子了,母亲手上的铺子庄子,你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纵是沈轻涵知道田氏不是个好东西,她也没有想到她会恬不知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要铺子庄子。
敢情这是暗的弄不死她,就明着来了?
沈轻涵像看怪物一般盯着田氏,纵是她活了两世,她也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沈轻涵装着没有听懂田氏的话,“什么铺子庄子?舅母说什么?涵儿没有听明白。”
田氏见沈轻涵装糊涂,只当她不愿意将产业交出来,心中的怒火再次窜起,叉腰骂道:“小贱蹄子,别跟老娘装傻。
老娘跟你说,老太婆之前握着的铺子、庄子,今儿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