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涵一脚跨入屋里,一脚还在屋外,听了洪嬷嬷的话,侧头对方嬷嬷道:“你们就在外面等吧。”
方嬷嬷攥了攥手心,欲言又止,停顿片刻道:“好,老奴就在门外候着。”
沈轻涵点点头,抬腿往屋里走。
屋里窗帘拉着,室内一片昏暗。
沈轻涵的心立即警觉起来,还未等她看清屋里的情形,只觉得脖子一痛,顿时失去知觉。
方嬷嬷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让方嬷嬷很是不安。
方嬷嬷将目光看向洪嬷嬷,洪嬷嬷扬着下巴,斜眼看着她。
方嬷嬷移开目光,心里盘算着,万一田氏他们为难姐,她该如何冲进去护姐?
方嬷嬷想着,她先得制住洪嬷嬷,才能进得了屋。
方嬷嬷转头对星月使眼色道:“千芊呢?你去传她过来,我有事与她。”
星月会意过来,曲膝道:“好的,奴婢去千芊姑娘。”
完,星月转身急步离开。
洪嬷嬷睨一眼方嬷嬷,冷哼一声,将目光看向别处。
方嬷嬷担心沈轻涵被刁难,没有心思理会洪嬷嬷的白眼。
焦心的看向屋里,又等了大半刻钟,星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嬷嬷,奴婢没有寻到千芊姑娘。”
方嬷嬷的心里升起种不好的预感,转身进屋。
洪嬷嬷伸手拦她,方嬷嬷用力拉住洪嬷嬷,对星月道:“你赶紧进去看看姐。”
星月点头,侧着身子挤进屋里。
星月看清暗黑的屋里空无一人,失声惊叫道:“嬷嬷!”
方嬷嬷听到星月的叫喊声,丢开洪嬷嬷进到屋里。
星月吓得哭出声来:“嬷嬷,屋里没有姐,姐不见了。”
方嬷嬷的心跌入谷底,慌乱的扯开窗帘,屋里立即亮堂开来。
方嬷嬷急步穿过空屋,走到通向里间的门,星月惶恐不安的跟着方嬷嬷走过去。
方嬷嬷将门推开,星月一眼看到打开的窗户,惊慌无措的道:“嬷嬷……”
方嬷嬷也吓得手脚发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此时她不能乱了阵脚,她得挺住。
方嬷嬷沉声吩咐道:“别哭,赶紧让人分头去寻姐。
记住,为了姐的声誉,咱们不能声张,得悄悄寻。
我去寻明慧大师。
对了,今儿秦王在寺里,暖光跟在秦王身边,一定也在寺里,你让石青去寻暖光帮帮忙。”
星月得了吩咐,抹着泪往外跑:“好的,奴婢这就去寻石青。那个洪嬷嬷呢?”
方嬷嬷脚步不停的往外走,边走边道:“先别管那个老货,先寻姐要紧。”
星月年轻,脚步快,不一会便出了门。
方嬷嬷出屋子,门外早已没了洪嬷嬷的身影,此刻,她没有心思寻洪嬷嬷,急步往明慧大师的禅室走去。
石青听姐不见,吓得脸都白了,听暖光在寺里,撒腿就跑,跑两步,又停下来,转头问道:“星月,暖光在何处?”
星月急得跺脚道,“我也不知道呀。”
石青跟着跺脚,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我挨个寻寻。”
石青走开,星月转头去知会别人。
石青先窜到观音殿,没有见到暖光,转念想着秦王若是在寺里,上完香定会到雅静的地方歇歇,不会留在人多的地方。
于是,石青专往人少的独院寻。
很快,在离斋堂不远的院子,石青见到前几日与暖光一起跟在秦王身边的尘宵。
石青心里一喜,快步走向院,隐在大树上的隐卫见有人靠近,立即现身出来,挡住石青的去路。
“什么人?此处不可靠近,请离开。”
石青指着院子里的尘宵道:“兄台,我寻暖光大哥有急事。我叫石青,请帮忙通传一声,好吗?”
暗卫听石青寻暖光,上下打量一下,道:“你稍等。”
石青连连点头,“谢谢兄台。”
暗卫走到院门口,对尘宵低语。
尘宵抬头看向石青,石青立即对尘宵道:“兄台,帮帮忙,我寻暖光大哥有急事。”
尘宵见石青是沈轻涵院的人,对暗卫点点头,转头扬声道:“暖光,石青寻你,有急事。”
暖光听石青寻他,心里一愣,忙对屋里的秦王道“主子爷,石青过来寻的,怕是遇上事了。”
“赶紧去看看。”暖光的话刚落音,秦王立即吩咐道。
暖光拱手应道:“是,的明白。”
太子看向秦王,问道:“石青是谁?”
不等秦王回答,暖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爷,石青沈姐不见,石青来向咱们求助。”
秦王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让石青进来见我,你带玄一他们立即去寻。务必将人找到。”
暖光应道:“是,的明白。”
秦王的情急落到太子眼里,太子眼睛微微眯起。
石青进到屋里,立即跪下见礼,“王爷!”
秦王道:“不必多礼,起来话。你家姐怎么不见的?”
石青谢恩后站起身来,将星月告诉他的向秦王转述一遍。
秦王听得脸色往下沉,等石青完后,道:“你先下去,让嬷嬷她们别急,暖光已经带人去寻你家姐了,很快能找到你家姐的。”
石青拱手道谢,退出屋子。
太子等石青退下,问道:“沈姐是谁?哪个府上的?皇叔为何要对她伸以援手?”
秦王不作隐瞒,道:“乐宁伯府钟老夫饶外孙女,靖远伯府沈家女儿。她救过我一命。”
“她救过皇叔的命?什么时候?”太子追问道。
秦王回道:“十月里这次,在北郊。”
太子了然的点头。
秦王端起桌几上的茶杯,抿口茶,道:“乐宁伯这些年做了不少贪墨之事,我会让人将证据送至御史大夫秦枫手上。等秦御史上奏折,殿下看着办。”
太子看向秦王,问道:“皇叔这是怒了?”
秦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京中那些享受祖上荫庇,无法无的勋贵,该好好整治了。”
太子点点头,“嗯,也是。乐宁伯现在何处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