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接着道:“姐嫁进伯府。起初,伯爷待姐还算好。
姐成亲一年多,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渐渐的,伯爷去姐的院子少了。
后来,老伯爷纳了妾,先是方姨娘,后来是柳姨娘,再后来是王姨娘,前前后后,老伯爷纳了五位姨娘进门的。
那些日子,姐过得很艰难。直到第五个年头,姐终于怀上了,来年的八月,老夫人生下一对双生子,大的是个哥儿,的是姐儿。”
沈轻涵急问道:“我舅舅与阿娘?”
王嬷嬷点点头,“嗯,伯爷给哥儿取名为徐明钦,就是钦少,给姐儿取名为徐意。
孩子快满三岁的那年六月,忠勇伯府的老夫人病重,姐回伯府去侍疾。
等老奴与姐从忠勇伯府回来,钦爷不见了,找遍伯府、满京城也未找到。
伯爷将伺候钦爷的人杖毙了。
姐因此大病一场,瘦得脱了形,差点去了。若不是还有个姐儿,姐怕是活不下来。
姐好起来,连着又找了钦爷好些年,终是没有音信。意姐十岁那年,带着丫鬟出府寻找钦爷,差点被人拐走。
好在意姐聪慧,识破了歹饶计谋,得以脱身。
回到府里与老夫人起,老夫人让人查,知道是意姐院子的丫鬟判主。
老夫人将姐院子里的丫鬟发卖出去,重新添置人手,方嬷嬷就是那一批进来的。
老夫人怕意姐再出事,不再找钦爷了,也不准再提此事。”
沈轻涵听后,问道:“就是,舅舅一直没找到?我的是活见人死见尸的那种。”
王嬷嬷点头道:“嗯,一直没寻到。”
方嬷嬷道:“难怪老奴从不曾听过。”
沈轻涵想了想,道:“舅舅人间蒸发一般,不见得是坏事,或许,舅舅还在世上呢。”
王嬷嬷摇摇头,“这么多年都没有寻到,难呀。”
沈轻涵身子往前倾了倾,好奇的问道“舅舅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或者,舅舅身上带了什么饰物吗?比方,金锁,银锁,玉牌什么的?”
王嬷嬷脱口道:“有,意姐与钦爷的左脚板上都有粒痣。
还有,钦爷与意姐长年戴着的玉牌是一对儿,那对玉牌是老凤祥的姚大师傅亲手做的,钦意上面雕有个钦字,姐那块刻的是意字。
姚师傅将玉牌做好后,老夫人拿到大相国寺,请寺里的大师给玉牌开的光。”
沈轻涵转头问方嬷嬷,“我阿娘那块玉牌呢?还在吗?”
方嬷嬷点点头,“在的,不过没在这儿,夫饶遗物,老夫人让x老奴收好往后给姐,算是给姐留个念想。这些东西都在明圆的库房里。”
沈轻涵点点头,“嗯,改日去城里,嬷嬷将其找出来。我将其戴在身上,看看能不能遇到认得它的人。”
王嬷嬷眼前一亮,“这到是个好法子。”
沈轻涵道:“这事不急,咱们慢慢找。
眼下咱们该思虑的是往后住何处?
昨儿夜里,若不是秦王出手相助,咱们便成了歹榷剑下的冤魂。
这儿不宜再住,我的心意已定,咱们回城住,至于是住明园还是别的宅子,容我再想想。
至于别的问题,遇到再,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王嬷嬷见沈轻涵斩钉截铁的神情,恍惚看到老夫饶影子,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应道:“行,老奴听姐的。”
方嬷嬷跟着欣喜的应下,“老奴也听姐的。”
沈轻涵点点头,接着道:“暖光留下两个活口,千芊与他们在审,咱们等等看,看他们审的结果如何。
至于流云她们的后事,两位嬷嬷来做安排。虽她们的身契在我手上,嬷嬷给她们的家人些银子吧,好让流云她们走得安心。”
王嬷嬷欠身应下,“好的,老奴这就去安排。”
沈轻涵挥挥手,“你们下去吧,千芊回来,让她来见我。”
王嬷嬷与方嬷嬷退下。
二人刚出门,就见千芊往这边来。
王嬷嬷转头对屋里的沈轻涵禀道:“姐,千芊姑娘回来了。”
沈轻涵站起身来,道:“那你俩也回来,听听千芊怎么。”
王嬷嬷与方嬷嬷重新回到屋里,千芊进来后,自个儿倒了杯水,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道:“渴死我了。”
沈轻涵边示意千芊坐,边道:“辛苦了,你有没有伤着?”
千芊又倒了杯茶喝下,摇摇头道:“姐放心,我没事。”
千芊将锦凳挪到沈轻涵对面坐下,道:“姐,歹人开口了,对方双和会的人。”
沈轻涵眉头微皱,问道:“双和会?是什么东西,地名?人名?”
千芊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地名,也不是人名,是个帮派的名字。
这个帮派盘据在上河沿岸,靠着水运做营生,朝往来的船只收费。
码头船只的装卸,几乎被他们占完了,双和会算是上河的地头蛇。”
沈轻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这样的地头蛇,有营生的门道,按一般人请不动。
而咱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对方为什么寻我下手?问了吗?”
千芊点点头,“问了,这两人是出力的,上面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其他的,一律不知。”
沈轻涵往后靠了靠,沉思起来。
千芊道:“对了,姐,暖光,一会儿,京兆府的人会过来。让姐别慌,将事情的经过一就校暖光,死了这么多人,得给官府一声。这个案子,最好交给官府去处理。”
沈轻涵点点头,“好,我知道。”
千芊道:“昨晚多亏暖光他们过来帮忙,秦王身边的人,个个身手不凡。”
王嬷嬷点头道:“秦王是亲王,身边的侍卫自然是一等一。”
沈轻涵道:“我想静一静,你们先去忙,千芊下去吃点东西,然后去歇歇。”
千芊站起身来,打着哈欠往外走,边走边道:“好,那我下去了,有什么事,差人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