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亲切随和,沈轻涵也不拘谨,落落大方的坐到秦王侧面。
秦王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沈轻涵倒了杯茶,将茶杯推到沈轻涵面前。
道:“尝尝,浮梁茶,看看味儿合不合你的口。”
沈轻涵欠身道谢后,端起茶杯抿一口,又低头看一眼杯中汤色,道:“色泽嫩绿,汤色清澈,味道清爽,醇正。上好的浮梁绿茶。”
秦王眼前一亮,嘴角不由得抿起,道:“看不出来,涵年纪,还懂得品茶。”
沈轻涵又低头抿了口茶,谦虚的道:“让五爷见笑了。外婆生前极爱茶,我跟在外婆生边,耳濡目染,学得些皮毛而已。”
秦王笑着道“能耳濡目染的,都不是皮毛,而是入木三分的真功夫。”
秦王边边提起茶壶为沈轻涵续茶。
沈轻涵感觉车子前行,随手掀起车帘向外看一眼,放下帘子,四下环顾一下,伸手摸摸桌面,看着桌几上几乎不晃动的茶水,好奇的问道:“五爷的车是怎么做到不颠簸,不里晃动的?”
秦王放下茶壶,看着满脸新奇的沈轻涵,道“尘宵他们做的,回头问问尘宵。”
沈轻涵细看起四周的车箱,伸手摸摸光滑细腻的木纹,心里极为震撼。
谁能想到,极平常的靛蓝布包裹的车,是用顶极乌木制作的!
秦王见沈轻涵轻抚车厢,试探的问道:“涵识得此木?”
沈轻涵反问道:“可是金丝楠乌木?”
秦王眉梢往上挑挑,笑道:“姑娘不错呀!有眼光!”
秦王接着道:“这车是我回京后打造的。尘宵的手巧,加上玄一他们几个搭手,用半年的时间将其做好。涵若是喜欢这样的,回头我让尘宵给你做一辆。”
秦王口里,打造一辆车像捏个玩具手工一般。沈轻涵却吓得连连摆手,“谢谢五爷,不用不用。”
要知道,家有黄金万两,不如乌木一方。何况这还是上好的金丝楠乌木。
沈轻涵被秦王的话吓得端坐着,不敢再乱瞄乱看。
秦王见沈轻涵正襟危坐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将话题岔开:“涵,咱们来一局?”
沈轻涵抬头看向秦王,见他正看着自己,点头应下,“好。”
秦王见沈轻涵一点不扭捏,落落大方的应下,心情大好的侧身从暗格里取出棋子放到桌几上,示意沈轻涵先校
沈轻涵手执黑棋先行,秦王紧跟其后。
刚开始,秦王边下棋边与沈轻涵话家常,渐渐的,秦王开始凝神思索该如何落子。
最终,秦王赢了这一局,但赢得并不轻松。
秦王有种沈轻涵故意输给他的感觉。
秦王抬头看向沈轻涵,问道:“涵的棋艺不错,你多大开始学棋的?师从何人?”
沈轻涵笑着将棋子放回棋篓,道:“多大开始学棋的?我想想,五六岁吧,我也不记得了。师从外婆呀!
在乐宁伯府,我与外婆住在荣熙堂。外婆不放心我到院子里去玩,于是教我下棋,绘画,弹琴什么。
外婆变着花样让我学这学那,就是为了将我留在屋里。”
秦王笑道:“这么,涵也是多才多艺了!”
沈轻涵将最后一颗棋子放进篓子,“谈不上多才多艺,除了女红外,其他的,琴棋书画略知一二。”
秦王看看棋盘,正想再来一局,暖光的声音响起,“主子爷,大理寺苗少卿的公子苗海昌与刑部严尚书家三公子严焜煊在前边。”
沈轻涵伸手掀起帘子向外瞄一眼,见侧前方一身水蓝锦衣的苗骚包与一身月白锦衣的男子并肩坐在高头大马上,他俩面朝河面。
河面上,一群仆从在冰面上冰钓。
上回与千芊对骂的厮手提着一条鱼,正兴奋地朝路边的主子手舞足蹈的着什么。
秦王不曾向外看一眼,随口淡淡的问道:“老三在吗?”
暖光回道:“只见着严三公子与苗大公子,没见着三爷。”
秦王淡淡的道:“不用理会,径直过去。”
暖光应道:“好的,的明白。”
沈轻涵放下帘子,收回目光问道:“五爷的老三是齐王?”
秦王点点头,“嗯。”
事关皇家的事,沈轻涵不再多问,低头专心喝茶。
秦王将棋子收回暗格,“咱们改日再对弈,擦擦手,吃点东西。”
着,秦王递张温热的帕子过来。
沈轻涵接过帕子擦手,好奇的看着秦王。
只见秦王像变戏法一般,从软榻的暗格里取出食盒,再从食盒里取出芸豆卷,糯米凉糕,奶白杏仁,豌豆黄,绿豆糕,一碟碟的将其摆放到桌几上。
末了,秦王还拿出一个碟子放到沈轻涵面前,再递双筷子给她。
道:“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轻涵接过筷子,夹了块豌豆黄放到碟子里,端起碟子慢慢吃起来。
“主子爷,苗大公子好像在找千芊姑娘的麻烦。”暖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沈轻涵忙放下碟子,掀开帘子向后看,见苗骚包骑着马,拦住千芊的车前。
秦王将头凑过来,透过窗口往后看,然后道:“暖光,让玄一去帮帮千芊姑娘。”
沈轻涵忙出言道:“不用,千芊吃不了苗骚包的亏。”
秦王垂眼看着沈轻涵,疑问道:“苗骚包?”
沈轻涵放下车帘,将前几日与苗海昌撞车的事了一遍。
末了道:“那日回去后,千芊一直为没能好好收拾苗骚包而耿耿于怀。
今日苗骚包主动送上门来,索性让千芊自己处置。否则我得听她念经般叨叨。”
秦王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点头道:“行吧,听你的。暖光,让玄一隐在暗处,不用打扰千芊姑娘。”
暖光点头应下,“回主子爷,的明白。”
秦王招呼沈轻涵继续吃点心。
另一边,苗海昌骑在马上,俯视着坐在车前沿的千芊。
司正一手提着鱼一手指着千芊道“娘们,咱俩很有缘呀,今儿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