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本王的手臂不停的流血吗?”见樱宁眉头紧皱看着自己,龙千傲换了调侃的语气,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啊?”樱宁一愣,不明所以。
“你平日里侍候南宫璃不是挺机灵的吗,这会儿怎么迟钝了呢?”
话语间调侃的意味不减,龙千傲继续提醒道:“你是一个女孩子,身上难道就没有手帕、丝巾之类的东西吗?”
手帕?丝巾?樱宁恍然明白过来,应了一声,赶紧取出一方手帕,帮龙千傲包扎伤口。
南宫璃等了许久,也不见樱宁回来,却听得外面一片喧闹,正欲起身去看,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腕一动,寒剑直接向着南宫璃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又有一人闯了进来,“锵”的一声,那是刀剑相接的声音。
南宫璃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便有一道白色身影,身子摇摇欲坠向着她所在的位置倒下去,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手中的长剑咣当落地。
黑衣人在看到后闯进来的男子之时,清冷的双眸中,明显多了几分复杂,握剑的手不由的收紧了几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身受重伤,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可那黑衣人的心中却生出了几分犹豫。
正摇摆不定之时,黑衣人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咬咬牙,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这难得的机会,转身离去。
南宫璃感觉身子突然一沉,那白衣男子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本能的身手将人扶住,可对方实在太沉,南宫璃险些没有站稳。
“龙千墨?”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只是现在,不是他抱着她,而是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喂,你醒醒?”
看着那白袍上零星沾染的血迹,南宫璃的声音中明显的多了几分焦急。
她努力的想要将龙千墨的身子扶起来,但终究还是力气不够,没能做到。
凌秋宇紧随着龙千墨赶来,刚好看到一道黑影在门口一闪而过,本能的便想去追,却被南宫璃叫住:“别追了!”
“快过来帮我一下!”
凌秋宇赶紧走到南宫璃的身边,帮着她一起将昏迷的龙千墨扶上了床。
芙蓉宫外,侍卫一波接着一波赶来,黑衣人见状,不再恋战,打了一会儿,便寻机施展轻功离开了。
芙蓉宫内,赵医女正在替龙千墨诊脉。
“凌侍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千墨是怎么受伤的?”完全不知情的南宫璃着急的开口询问道。
“属下找到皇上的时候,皇上已经身负重伤了,具体怎么伤的,属下也不清楚,想来是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埋伏吧!”
“他是中了毒!”赵医女看着手中发黑的银针,接过话道。
“中毒?什么毒?”南宫璃一听到中毒,心中更加焦急。娃xiashua
“皇上吸入了五毒粉,五毒同无毒,但又不是完全没有毒性,只不过它的毒比较特殊,需要内力去催发,寻常人吸入五毒粉,只会浑身无力,几个时辰之后,便可恢复,但对于习武之人,一旦运功,这五毒粉便是致命之毒!”
“那这毒,赵医女可有办法解?”
“这五毒粉本不难驱除,可皇上强行运功,已经毒入心脉,好在,他吸入的量不多,又及时用真气护住了心脉,否则,他根本撑不到现在!”
“我只想知道,这毒能不能解,龙千墨现在身体状况如何?”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南宫璃因为担心,情绪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音冲着赵医女问道。
将南宫璃的担忧看在眼里,赵医女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隐隐的有一种哀伤,似乎又有那么一丝满意。
“大部分的毒皇上已经自己运功逼出,刚刚属下施针替皇上清了体内余毒,娘娘放心,皇上没有性命之忧!”
南宫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向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她继续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虽无性命之忧,但毕竟伤了心脉,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与个人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有关,属下实在没有办法给出确切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有劳医女!”恢复了平静,南宫璃客气道。
“娘娘客气了,这本就是属下应该做的,属下告退!”向着南宫璃拱手行了个礼,赵医女转身退去。
向着赵医女离去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凌秋宇也默默跟着退了出去,而南宫璃则坐到了龙千墨的床边。
“夜蓝!”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赵医女顿住了脚步,那人叫的正是她的名字。
原来这突然出现在太医院的神秘女医官是有名字的,赵夜蓝,还是一个动听的好名字。
唤她的人,正是紧随其后从芙蓉宫离开的凌秋宇。
见女子停下脚步,凌秋宇继续道:“皇上身负重伤,却在我带人接到他之后,依旧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拼命的往回赶,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龙千墨无非就是担心南宫璃的安危,赵夜蓝当然清楚,“他对她的感情,我看的出来,你不必提醒我!”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坚持?”
“我会放手,但我必须确定她也足够爱他!”始终没有回头,赵夜蓝冷冷的回答完,便继续迈步离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凌秋宇眉头微皱,看着赵夜蓝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
对于龙千墨的伤情,赵夜蓝一开始避重就轻的回答,其实就是故意在南宫璃面前卖关子。
她就是想看南宫璃是否会为龙千墨着急,又会着急到什么程度,以此来试探南宫璃对龙千墨的感情。
可然后呢,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吗?又或者,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体内毒素全部清除,龙千墨服了药,又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便是胸口处沉的厉害,几乎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