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篇1:竹马总裁与钢琴师(1)(1 / 1)花叶青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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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的葬礼在一个阳光灿烂,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举办。

江城的冬天已经过去,不过是一个夜晚的时间,冰雪消融,春风如约而至。

墓碑上的女孩眉眼温柔,笑起来有些羞涩,像是昙花,在深夜里偶尔绽放。

丧礼到场的人很多,林梓的亲人,鹿觅安,林父,林母,还有她的朋友们,景晴,夏金,蓝泽,罗繁……

在人群的背后,还有许觅柔和许竹白。

当冰冷的墓碑就在眼前时,许觅柔才知道,那个叫林梓的女孩的的确确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不会再回来。

许竹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思绪空荡荡的,心脏像是缺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

再也不会有人,默默地爱着他十年。

他的青春里,永远地停留了一个十指纷飞,笑着演奏钢琴的少女,她从来都不是许觅柔硬塞在他身边的人,而是他也想悄悄靠近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梓的身边开始围绕着这样一群朋友,不是只身一人。

林梓在离开的时候,也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一个叫时九的女孩,站在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即便是归于虚无,因为手指交握的安心,她也不会再那么胆怯……

她爱着的亲人们会相互照顾着,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无灾无病,平安喜乐。

在送葬的人里,并没有景止。

在医院里他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那一刻,景止就离开了医院,把自己关在了景家。

景晴从欧洲赶了回来,而罗繁等人也从意大利飞了回来。

原本还笑眯眯和他们说话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原因还是肺癌晚期,而真正生病的鹿觅安,却健健康康地活了下来,医院甚至还为误诊道了歉,赔了款。

这一段像是所有人都出了错的记忆,没人再提起。

只是他们突然开始有点相信了命运这个东西,无恶不作,但又好像有点善良。

夏金在墓碑前放了一朵雏菊花,勉强露出了笑容,却哭出了声,“姐姐,今天天气很好。”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西服,里面是黑色的衬衣,本来稚气的面容,似乎也因此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一些。

夏金的身旁站着同样一身西服的蓝泽,邋里邋遢的头发打理得很妥帖。

蓝泽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葬礼结束之后,众人跟林父,林母,还有鹿觅安都握了手,道了句节哀之类的话,便各自离开了。

只是许竹白和许觅柔想要握手的时候,却被林父,林母无视了。而林梓的那些朋友们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当初他们试图加害林梓的事情,永远也被无法原谅。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会换来一声没关系。

一道刻地很深的伤口,即便是愈合,也还是会留下一道永远也去不掉的疤痕。

月清集团原先被时九购买了的股份,百分之三赠送给了景止,剩余的百分之七,给了林梓的父母,大约是三个亿。

她似乎早就想到了她会死一样,提前准备好了遗产分配文件。

林梓的钢琴,送给了鹿觅安。

一些私人的遗物,都交给了鹿觅安保存了,林梓的父母去了国外,继续经营公司。

景晴回到景家的时候,就被家庭医生告知景止又滥用药物,如果不是抢救及时的话,就一命呜呼了。

本以为会带给景止救赎的人,却把他带到了更黑暗的深渊里。

从那天开始,就由蓝泽,夏金,一天到晚陪在景止旁边监视着他,免得他再作出说明自杀的举动。

罗繁也住到了景家,她可付了蓝泽两百万,等着去杀了江岸涛,没事的时候,就去无尽夏花园和鹿觅安种种花什么的。

原本要买无尽夏花园的那个叫将晖的律师,也常去花园,大概是想宰鹿觅安一笔违约赔偿金。

本以为景止会把蓝泽和夏金揍一顿赶走,但那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景止开始发呆,坐在沙发上发呆,坐在桌子上发呆,绮丽的眉眼黯淡无光,失去了颜色,甚至在某一天开始,鬓角的头发变成了白色。

他本来就有厌食症,现在更是彻底不碰食物了,宁愿挂葡萄糖,也不愿意吃饭。

蓝泽拽着他的衣领骂他,他都无动于衷,连一个眼神都很吝惜。

他的世界,因为那个人的离开,变得愈发冰冷,如同极寒地狱一般,难以忍受。

不会有人再那样小心翼翼,却又明目张胆地偷偷喜欢他。

而他的那份喜欢,也开始变得无处安置。

蓝泽觉得景止这样不生不死的,他看着都觉得上火,于是带着夏金,罗繁,连夜飞到了意大利,他自己还有的事情没处理完,不想再在景止身上浪费生命了。

景止又吃了一堆安眠药,又被家庭医生救了回来。

景晴开始抽烟了,大概是被顾然带坏的,但是是女士香烟,气味并不重。

她知道景止全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了这事实,生活下去又是另一回事。

“景止,小九要是活着的话,一定不想看见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抿着唇,烟雾弥漫中,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掐灭了烟,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如泉涌。

她说,这辈子的愿望就是他平安喜乐……

那是他的小九……

没人比她更喜欢他,没人比她更在意他……

她希望他能平安喜乐,她答应他这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景止慢慢地抬起眼眸,看到了黑暗中的光影,慢慢地走出了一个女孩,头发如鸦羽,目光沉静温和,眸若点漆,身形纤细。

她是景止记忆里的面孔,却又有一点不同,但景止却觉得就是她。

她说:“景止,我回来了。”

她对他温和地笑,走到了床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他也笑了,惨白的面容开始有了一点健康的红晕。

他并不触碰她,因为他知道,一旦触碰的话,她就会消失,再也不出现。

景止开始好转起来,他买了一间公寓,开始单独住了,自己做饭,自己吃饭,自己上班,自己下班,自己去参加小提琴演奏会,自己回来……

他总是对着身边的空气自言自语,笑容比以往多得多。

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但在他自己的眼里,小九还一直在他的旁边,她告诉他怎么做饭,怎么做菜才最好吃,告诉他上班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告诉他这一次的演奏怎么样……

她似乎每次说的都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景晴还有那些朋友们都知道,但没人会试图拆穿,他们会觉得害怕,害怕拆穿了之后,景止又会变成那个半死不活的景止。

在景晴和顾然结婚的时候,他们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白头发的男人,叫江岸,对蓝泽死缠烂打,甚至还跟到了婚礼来。

婚礼上留了一个座位,那个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那个逝去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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