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麟会来城的消息,像是被苏宴在江柔儿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随着她的思绪生根发芽。
她看着书,却不知何时发起呆来。
程武打开了阳台门,从外面灌进了一股冷风。
江柔儿感觉到冷意回过神来,抬眸:“你怎么来了?”
程武像是掀开自己的被子一样,钻进被窝里,散漫的着:“今温度低,怕你冷,所以早点过来给你暖下床。”
江柔儿柔和了眉眼,盖上书:“今训练结束了?”
程武“嗯。”了声,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江柔儿没话,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程武掀开被子,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就将她拽进被窝里。
江柔儿一惊:“你干嘛?”
程武环着她,勾出一丝痞气的笑:“没干嘛,就抱抱你。”
江柔儿:“…………”
江柔儿推了一下他,蹙眉:“这可是在床上。”
程武安静的看着她两秒,缓缓勾起唇角,一副老领导的口吻道:“你想哪里去了,村姑,你这思想不太行啊。”
江柔儿听着他的消遣,顿时,恼羞成怒给他一个眼刀,像个女生一般闹脾气往他胸口砸了一拳。
她砸了一拳还不停手,泄愤似的要落下第二拳,程武截住,低笑出声:“轻点,痛。”顿了顿,接着问道:“生气了?”
江柔儿倔强着嘴:“哼!”
程武握着她的手腕往上,与她十指相扣,不怕死的对着她生气的脸一本正经的调笑道:“放心,我可是个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不到法定年龄打死都不开车。”
这话,江柔儿怎么听得不对,她半眯眼睛:“你的意思是到了法定年龄你就准备开车了?”
程武喉结滑动,声音很轻,故意的在她耳边回着,嘴角是邪恶的微笑:“如果你想的话,我愿意配合。”
程武的嗓音低低而缠绵,撩得耳朵有些发麻,也有些发痒。
江柔儿抬眸,捂着耳朵,从喉咙伸出吐出一个字:“滚。”就要从床上起来。
她眉眼带着熟悉的凉意,毛儿有些炸。
程武知道玩笑过头了,环住她,笑声沉沉而带着磁性,讨好的道:“好啦,到时候拿证再开,行不校”
江柔儿并不买账,可是程武力气大,她挣扎不开,又听见程武压着声音道:“村姑,你再乱摸,一会我真得对你耍流氓了。”
江柔儿看着自己放在他腹肌上面的手,一怔,猛的抽回:“抱歉,我可不是故意的。”
程武宠溺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村姑,乖乖别动,我就是累了想抱抱你。
江柔儿垂了垂眼眸,方才看到他眼下方的一片暗青,她温顺的眨眨眼睛,伸出指尖抚了抚,似乎想帮他抹掉那抹疲惫。
程武搂得她紧了些,头埋在她的肩胛处,放松的闭着眼皮子:“没事。”
江柔儿下巴顶在他的肩膀上,脸瑕贴着他柔软的头发。
她伸手抓了抓程武耳边的头发,绕着指尖缠了一圈儿,然后散开,又缠上道:“程武,头发长了,该剪了。”
程武在她耳边漫不经心的道:“你给我剪。”
江柔儿扁了扁唇,这人又在任性的话,明知道她不会。
江柔儿拒绝:“我不会。”
程武抬起头,看她:“我教你。”
江柔儿挑了挑眉,与他对视,看着到眼中的诚恳与渴望,沉默,算是同意了。
程武直勾勾的看着江柔儿,突然,眼神就变得幽深而长远,眼底夹着点点不明的期待,他:“村姑,下周二就是决赛了。”
江柔儿点头,伸手继续缠着他的头发,她似乎觉得很好玩,随意的回了声:“嗯。”
程武见她平淡的反应,又换了法道:“村姑,我下周二就比完赛了。”
江柔儿松开手指上的发丝,看他:“我知道啊。”
程武:“你知道,你就没什么想做的吗?”
江柔儿想了想,吐出一句:“我会给你加油。”
程武黑线,去他的加油。
他咬咬牙道:“我比完赛了,我们放假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跟我去约会吗?”
“啊?”江柔儿后知后觉。
约会…………
江柔儿思维有点飘,这情侣约会她没试过,想了一下,她慢吞吞的道:“我没试过,那我明查下资料做个攻略。”
查下资料?攻略?
她这是当约会是考试不成!
程武有些哭笑不得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我早就想好了,等我比完赛,第二带你去玩。”
“去哪里?”
“秘密。”
程武卖着关子,江柔儿试图套他的话,也没套出来,便也罢了。
只是,这下,倒是让她有点期待约会。
…………
江柔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般半。
今日出了太阳,金灿灿的眼光从灰淡的空中撒向银色的大地。
江柔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见一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程武的脸上,带着金色的斑斓。
感觉到腰身一紧,江柔儿直直的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程武,她意外自己的心软。
昨晚,他们聊着,程武嘀嘀咕咕的抱着她睡了过去。
她看着他下睫毛处的暗青,愣是心软,好几次都没舍得叫醒他。
后半夜,自己的睡意越发浓,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江柔儿揉了揉他的耳尖,试图叫醒他,清晨的嗓子,有点干:“起床了。”
程武蹭了蹭枕头,不开心被打扰一般,支唔了声,抱着她,卷着身子成鸵鸟状。
江柔儿清了清嗓子:“程武,不准懒床。”
程武喜欢赖床,这一个一点都不符合他气质的缺点,江柔儿很早便知道了。
以前上学时周末,若无事,他大多时候懒到中午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以往从未在意,直到这一,他赖床便罢了,可它还圈着自己,自己想起来都困难。
程武不耐烦的嘀咕了声,大腿直接跨着她:“别吵。”
江柔儿沉了沉脸,试图掰开他的腿,可刚一掰开,他又搭上来,想来,全当她抱枕一个。
江柔儿恼了,一掌拍他身上:“你丫的给我起来。”
程武感觉到疼痛,直接痛醒,睁眼一懵,又反应了两秒。
耳尖刹那染上绯红,他抬起手背挡敛自己的脸,声音发涩:“村姑,下次不准打我。”
江柔儿:“…………”
江柔儿手指卷了卷,怪不得感觉手感这么有弹性。
她掩饰尴尬的咳嗽两声,不自在的道:“噢。”
…………
程武教她剪头发,江柔儿想到的都是剪刀的技术活。
当程武拿着电推剪来找她的时候,她愣了下。
“村姑,把这个电推剪的开关打开,然后往我头上推就校”程武坐在椅子上,一边拿着一块布被自己围上一边道。
程武昨晚:“我教你。”
此刻,发现他的教学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江柔儿反复确认:“这就是你的教我?”
程武认真脸:“没有比实践更好的老师。”
江柔儿:“额…………”
她研究着电推剪:“程武,这一推下去,你可就没退路了。”
程武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看起来淡定又平静:“来吧。”
江柔儿犹豫两秒,她打开羚推剪的开关。
她第一次用电推剪,使得并不利索,程武的头发乌黑发亮又细软,她推邻一下,就有些后悔了,她:“要不还是算了。”
程武格外的坚定着:“放心推,很快又长了。”
半个多时后,江柔儿看着镜子里的程武,原来的极耳的碎发被她推成了一个板寸头,再也没有东西挡住他雕刻般的眉眼。
他抬了抬坚毅的下巴,的动作,被板寸头衬托着显得狂野不荆
以往那一身散漫的气质,似乎有一大半都被硬朗与刚毅所替换,眉眼深邃时,像个进攻型极强的狮子。
程武摸了摸头顶,眸子发亮,扯着嘴皮子打趣夸着:“村姑,不得了,路口那个推了几十年老头也就你这水平。”
江柔儿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一定正确的认识的,只是某人有这张脸撑着,也就还能入眼。
江柔儿不太满意的道:“要不,我们出去找人修修?”
程武摇头:“不用。”
江柔儿抿唇:“有点丑。”
程武长眉扬了扬,泛起柔柔的涟漪,他眸子里泛着光:“我觉得挺好,时候,总看我奶奶给爷爷推头,所以,我也想试一下。”
程武手指缠上她的指尖,笑得清爽:“以后也给我推吧。”
以后这词暧昧得让人充满幻想。
江柔儿看着他的寸头,表情平静,心里的血确是暖和的,她鬼斧神差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