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寂了一会儿。
随手将烟按灭在光滑的大理石砖上,吕瑾懒洋洋的看他。
“你?你凭什么来和我说这句话?”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有一种奇妙的魅力。
但可惜,宋焯视若无睹。
吕瑾起身,轻轻扯住了宋焯的领带,妩媚而诱惑。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那个让我污蔑槐夏的人,就是你?”
“倒是没有。”
宋焯后退一步,将领带从她手中抽出。
然后面带嫌弃的随手扯下扔进喷泉,还特别注意的,没沾到她碰的位置。
他的衣领有些凌乱,但脸上表情依旧淡然如风。
“但是,你觉得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即使有人信,又能如何呢?
宋焯唇畔扬起笑意。
手握绝对权势的好处,就是无视一切威胁。
即使是事实,也能完全颠覆。
至于槐夏?
她永远都没有知道的机会。
她只会沉溺在他所编造的梦境里,没有清醒之日。
临走之前,宋焯提醒她:“管好你的嘴。”
虽然话未说完,但吕瑾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浅淡的笑了笑,吕瑾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声音轻而飘忽。
“果然,人渣都是遗传的。”
宋远鑫是,流淌有他血脉的宋焯,也是。
只是可惜了被他盯上的人。
纤细手指拂过水面,吕瑾能清楚看见安静躺在喷泉底部的硬币。
和她无悲无喜的目光。
她能做什么呢?
她帮了槐夏一次,能帮她第二次吗?
红润唇角翘起,她想,天真的人会为天真付出代价的。
比如她,也比如槐夏。
-
什么叫做倒霉到极致?
槐夏在二楼小阳台看见宁娟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就是这句话。
看她风姿绰约与人侃侃而谈,像是没注意到自己。槐夏松了口气,准备转身就撤。
然后——
“呀,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槐夏:“……”
身躯僵硬,小姑娘缓慢扭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好巧。”
巧屁!
青天白日活见鬼!
她果然是倒霉透顶了!
这个世界这么小吗!怎么哪儿都有她!
槐夏:气炸.jpg
同刚刚聊天的夫人们歉意微笑,宁娟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香槟,笑着递给槐夏。
“要试试吗?不会醉的。”
但是在槐夏没注意的小角落,宁娟的手指抖了抖,有细白粉末融化在澄黄酒液中。
她脸上笑容依然温柔,眼中厌恶被藏的完美。
只要她敢喝下去——
宁娟的笑容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没被发呆的槐夏瞧见。
槐夏从来都没喝过酒。
死之前,她是研究院的研究员,在实验中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酒这种东西,是被实验组完全禁止的存在。
死之后,方母以槐夏年纪小的缘故,把方知有藏起来的酒全给扔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之中有什么关系。
槐夏伸出手,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过了两秒,槐夏眨了眨眼睛。
丙酸睾酮,苯丙酸诺龙……?
宁娟:“怎么了吗?”
十七也说:【夏夏……】
槐夏回神,笑了笑:“没什么。”
哎,犯职业病了。
她垂眸,看着杯中颜色温柔的香槟,眼中却有寒光闪过。
刚刚所说的那些成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春-药的常有成分吧?
给她下药?
啧,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