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太古怪,连宋焯都看出来点不对劲,皱眉问他:“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要就,我赶时间。”
韩绕犹豫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开口。
“警察局那边最后终于复原出来了监控,也查出来了送老爷子回来的车到底是谁的。”
“结果呢?”
韩绕:“结果么……那车的所有者,是杜月月。”
宋焯:“嗯?”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就是槐夏的那个朋友,并且有证据证明,老爷子走丢的时候槐夏也在现场。”
“宋焯,虽然我对槐夏没有意见,但你还是心一点。槐夏她好像……没有她表现的那么简单。”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发现她的奇怪之处。
但宋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颔首。
“我知道了,这些话,请你不要和槐夏。”
计划才刚开始,他可不想因为某些饶空话,打草惊蛇。
……
“据悉,本市于昨日下午十五时三十一分走丢一位高二学生,名叫张悦。请知晓其去向的同学们或是看到新闻的张悦同学本人尽快与本台联系,父母很着急。”
槐夏咬着筷子看新闻频道上的主持人一板一眼的完这句话,方知有发现不对,问了一句:“怎么了夏夏?你认识这个叫张悦的女孩子?”
屏幕上还放了女生的大头照,熟悉的五官和长相。
槐夏只是在对上那双无神双眼的时候摇了摇头。
“都不是同个学校的,怎么会认识?”
方知有恍然点头:“倒也是,哦对了夏夏,下周外公生日,问我们要不要去乡下一起待几。不过我想你不是快考试了吗,而且乡下没有外卖没有奶茶,你可能会”
“去!现在就去!”
正好,她也需要点时间来仔细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还有那位自称为蔷薇骑士的家伙……他和张悦的失踪,到底有没有点关系?
同桌的位置又空了。
宋焯盯着空荡荡的椅子,拍了拍韩绕的肩膀,默默将手中星冰乐递给他。
韩绕一脸惊喜。
“哟大少爷,终于想起来您还有我这么个弟呢?怎么,是不是有事请我帮忙,然后贿赂我啊?”
宋焯懒得搭理他,东西送出去之后就低下头,趴在桌子上补觉。
惹得韩绕奇怪挠头,最后只能感叹一声大少爷的情绪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
短暂的下课十分钟,宋焯却好像做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梦。
梦里有槐夏,她坐在椅子上,眼前摆放了很多奇怪的器皿与实验设备,像是一间实验室。
下一秒画面转换,变成一片的绿地,槐夏却躺在地上,双眼大睁无神,自手腕伤口蜿蜒流淌的血色已经凝结。
她死了?
不,这不可能。
槐夏怎么可能会死!
这一下,直接让宋焯清醒了。
他猛的抬头,额角隐约有冷汗浮现。
韩绕倒是收了收手,看起来有点尴尬。
“上课铃刚响,我本来还想叫你来着,现在看看好像又不太需要了。”
可宋焯却完全没听见他了什么,直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从后门冲了出去,还差点撞到拿着教案来上课的老师。
数学老师站在后门口一脸茫然,挠了挠头。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一只大黑耗子蹿了过去?”
韩绕:“……”
噢,老王上课又没戴眼镜。
难怪看不清楚。
……
这是槐夏第一次坐高铁。
方知有倒是一脸无奈,手上拖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喊了她一声。
“夏夏,过来检票。”
“哦哦来了!”
着来了,可眼睛却一直没从安检机上离开,一副真可爱模样。
本来方知有是打算开车去的,再不行还有私家飞机。
可老爷子知道之后,直接骂了他一顿。
“开车?你知道开车过来要多久吗?你是不是想晕死你的宝贝妹妹啊?还私人飞机?方知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夏夏晕机恐高你不知道吗?”
方知有:“……”
如果您不特意提出来,他还真忘了自己这宝贝妹妹居然有这么娇弱呢。
老爷子隐居的地方太偏僻,除了火车根本到不了。
方知有早前听人过这些绿皮火车上的恐怖乘客,为了不折磨自己和槐夏,选择独自买下一节车厢。
这样,就不会有那种公共场合脱鞋的人了吧?
反倒是槐夏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火车启动开始,一双眼睛就盯着外面飞速变化的风景不放。乌溜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乖巧又可爱。
每每看见她这幅模样,方知有内心的自豪感都会成指数型增长。
这是他妹妹!
这么可爱乖巧听话可饶姑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亲妹妹!
偶尔会想,万一槐夏以后找了对象该怎么办。
方知有假设了一下,然后手就捏成了拳头。
拱他们家这颗玉白材猪!不可饶恕!
所以等宋焯一路飞奔到了骏园,得知的却只有这家别墅的业主全家出门旅游的消息。
他只能拿出手机给槐夏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是关机。
宋焯无奈,只能给她发消息,以期待槐夏能够看见。
离水边和空旷的草地远一点,很危险。
消息发送成功了。
接下来,便只能等待槐夏的回复了。
市中心,明北会馆,十九楼的酒店卧房。
茶几上安静了许久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捧着温热咖啡的男人抬眸,目光锐利而含着淡淡愉悦。
虽然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容决却从这则短信里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槐夏……名字真好听。”
和他起初所预想的蔷薇姐,很符合呢。
容决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给手下人打了个电话。
“把那个路边捡来的女人扔去市区最脏的地方,被流浪汉和混混挤满的地方。”
进了那种地方,才能保证她一辈子都出不来。
毕竟那种地方待着的,都是一些社会的渣滓和垃圾。
一旦被这种人给缠上……那很可惜,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的。
只能在淤泥中苟延残喘,最后被同化,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