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上了马路,与夜色酒吧的方向背道而驰。
付如初爬起来要下车窗:“你要到我去哪?”
人又恢复了清醒,沈凌川从后视镜扫了她一眼:“猎物是没有问的权利的。”他的声音冷冷的,一如这个范凉的秋天。
这场狩猎,他是猎人,她是猎物。
车子一路飞奔到市郊,付如初认出来,这里曾是沈凌川的别墅。
回忆像极了洪水猛兽,再次把她拉到过去。
进娱乐圈那几年,她有段时间就住在这里。那时候,她骗付如风说剧组给她安排了宿舍,偷偷跑来了这里,沈凌川每天也会过来看她,给她做饭,深夜就走。
思绪飘回那些日子,她有时候靠在他肩上,他也不推开。生病了就陪着她,躺在一张床上盖上被子纯聊天。
她想,如果没有那件事,他没有以为她杀人,那么她此刻一定过得很好。
嗯,也许很好。
可惜,这个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沈凌川去车库停了车,付如初被他粗鲁地拎下来,拉着她大步流星往前走,周围一阵静谧。
他开了门,把她推进去,就像把她推进深渊。
付如初没有丝毫反抗的权利,她知道,她只能欠兮兮地承受这一切。
也许,等他发完怒就好了。
沈凌川把她抛到一个放满水的浴缸,是洒了药物的浴缸,浑浊的水浇到身体,她颤抖的想要爬起。
沈凌川死死把她摁住,扯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后背那几个字“我是贱人”触目惊心。药水的味道散发开来,身上的色素被清洗掉,只是,很痛。
她咬破唇,整个过程没让自己发出人何的声音。她知道,沈凌川在帮她洗纹身,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她挤破脑子都想不出。身上是噬骨的疼痛,那副破身子居然还能抵挡这样的折磨。
纹身已经被洗掉,付如初被甩在床上,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突然,沈凌川又一把把她翻过身,用绳子开始捆她的手脚,付如初看着他做完一切。心里的害怕愈演愈烈,她想开口说话。可随机又被他锋冷而锐利的眼神震住了。
手脚被绳子死死捆绑住,丝毫不能动弹。
沈凌川邪魅地笑了,取出刚才在纹身店买的东西。
付如初睁大双眼,“你还要干嘛?”沈凌川脸上噙着一丝笑容:“纹身!刻上你应该拥有的字。”
她闻到医用酒精的味道,后背肌肤一冰,他大手糊着凡士林,用力涂抹着,将她原本并不光滑的皮肤硬是滋润的平滑无比。
她趴在床上背部突然一阵刺痛,她牙齿打着颤,他居然在给她纹身。
沈凌川照着她后背用转印油印上去的字样精心的一笔一画地刻,血红的字出现在付如初雪白的后背。
纹身的疼痛,对于不喜欢纹身的人来说,除了疼痛,更是惊悚。
她的骨骼随着割线机在震颤,整个身体开始痉挛,舌尖发麻,“痛,很痛。停下,沈凌川。”
他莫名变得兴奋:“这就痛了?不乖的人不好好教育一番都不知道求饶。”
他低低地笑着,犹如盛开的罂粟,在心尖荡漾。
看着她痛,他心里居然没有丝毫快感。
沈凌川突然停下来,看着背上刻下的三个大字“沈凌川”,急红了眼。
他暴怒的从身后掐住她的脖子:“你为什么要杀人?”
力道越加越重,付如初只觉得快要窒息,这一次,是要掐死她么?她还趴在床上,身后沈凌川掐着她的脖颈,头被摁在被窝里,快要呼吸不过来。
沈凌川怒目而视,盯着她的后背,心里划过一抹狠厉。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人?如果她不杀人,一切都不会变身这样了,她怎么能,又怎么敢。
付如初:“我说了我没杀人是你们不信,是你不信!”她倔强地反驳,压住心里的委屈,控制着眼泪。
“呵!到现在还死不认错!不知悔改。”
他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打开窗,夜风吹进来,吹在他刚留下的伤口,被摁压着跪倒在地。
他把她的头发往后一扯:“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苦苦哀求的吗?你说你没杀人,如今进去吃了三年牢饭为何还是这般不知悔改?嗯?”
她跪在冰冷的地板,默不作声。
“说话!哑巴了?无话可说了?”他再次钳制住她的下颚,她还是没有任何言语。
“没做过的我永远不认。”她终于还是没忍住,豆大的泪珠落下,就宛如真正的梨花带雨,泪水丝毫不沾睫毛。
沈凌川看见她哭,莫名觉得烦躁,他大掌胡去她的眼泪,力道很重,她的脸顿时被抹得红通通一片,然后又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颚,把她的头往后一仰,纤细的脖颈就像瞬间被拉长。
“哭什么?你的眼泪不会让我停手,懂?”
沈凌川暴怒地把她甩到地上,他恨,恨他会爱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恨他居然下不了手去让她死。
他重重地摔门离去。
付如初蜷缩在墙角,死死抱住膝盖,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终结。
谁能救救她,她只是爱错了人,她不爱了可以吗?不想承受这些代价了可以吗?
陪伴她的,是漫长的黑夜,无尽的深渊。
有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城市就像一座巨大的监牢,永远都在束缚着着她。
而她即使从监狱出来了,也依旧活在地狱,依旧不断有人向她施暴,永无休止的折磨,沈凌川,就是她逃脱不了的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