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沈凌川驱车去了夜色酒吧。

莫少琛昨个给他打了几通电话让他出来，他给推了。

就是因为付如初肯陪着他，他果断拒绝了。

不曾想，他如今躺在她身边，她做梦只要梦到他都会被吓醒。

内心烦躁的很，又出来了，径直走进酒吧。

酒吧里的人多半是蹦迪到天亮的。

安静的角落，沈凌川看到了莫少琛一个人在喝着闷酒，情绪明显不对。

莫少琛已经多年未沾烟酒，今天，全数碰了，而且，还很颓废。

疑惑间，沈凌川落座在他对面，倒起桌面的烈酒一饮而下。酒入喉，如同辣椒一般，火辣辣的。

心尖，荡漾出一股燥热。

莫少琛一杯一杯灌着酒，没有理会对面一直注视着他的沈凌川。

脑海里，依旧是舒菲菲明艳动人的面孔。那个他有愧，来不及跟她说一声对不起的女人，就像重生一般回来了。

原来，那一夜，她没死。

她竟然被莫霆霄救下了！

他还一直以为她死了。

她只是假死一场，却彻底逃离了他。

沈凌川见他一脸愁容，不像平时严于律己的作风，抢过他的酒杯：“怎么了？”

莫少琛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露出一抹苦笑：“她没死！她回来了！”

这个她，沈凌川知道，是舒菲菲，也只有这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颓废。

舒菲菲“死”的那会，莫少琛彻底堕入深渊。每天抱着一堆骨灰盒忏悔，彻夜喝酒，彻夜忏悔。

他说：他错了，他爱她！

可舒菲菲听不到了，她死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全世界都看得出来莫少琛动心了，他就是固执，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一直认为舒菲菲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一个劲的虐她。

舒菲菲说：她爱他！永远爱他！她愿意为她父亲的错赎罪。

她就一直粘着莫少琛，莫少琛嘴上说着她烦，赶都赶不走，其实却一直默认她的做法。

后来舒菲菲就怀孕了，他硬是逼着她打胎，结果闹出大出血，一夜丧命。

舒菲菲曾经说过，除非她死了，否则她不会放弃莫少琛。

后来，舒菲菲就真的放弃了。

闭眼的那一刻，落泪的那一瞬，舒菲菲就彻底彻底放下了。

莫少琛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忘不掉舒菲菲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没有恨意，她连恨，都觉得是在浪费精力。

“她挽着我哥的手，说她不记得我了。”莫少琛亲眼看着她成了他的嫂子。

“阿川，你看，她终于找到真正对她好的人了，她终于幸福了！”

“她终于戒掉我了！”

终于，舒菲菲彻彻底底戒掉莫少琛了。

再也没有任何思绪，往后，连恨，都不会再有了。

沈凌川抿着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听。戒掉？他沈凌川永远不会让付如初戒掉他！就算是恨，他也要她一辈子记住他。

“阿川，你早点放手，别像我一样，把人弄丢了，悔不当初！”

莫少琛发自肺腑的话语，竟让沈凌川觉得很可笑。

他猛灌下一瓶啤酒，嘴唇动了动：“我沈凌川的字典里就没有放手这两个字。”

他说着丢下莫少琛出了酒吧，又是烦躁。他凭什么学会放手？不，不学，这辈子都不学！

付如初杀了人的，她是杀了人的。他把她留在身边只是让她赎罪而已。

沈凌川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