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川套上衣服，付如初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沈凌川开口打破了宁静。他失血的唇瓣动了动，浓墨似的眉毛轻佻，眯起的眼睛狭长而冷漠。

“为什么要逃？”

付如初顿住了，一时之间不懂怎么回答。她保持着沉默，一声不吭。

也不知是她的沉默还是墙壁上挂着的她笑容灿烂的照片太过刺眼，沈凌川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冲她吼了出来：“说话！”

“我没想逃，只是出来散散心！”散心是真，但是想逃也是真的，只不过时机还不到，再等等，她就可以离开了。

沈凌川眼睛划过一抹狠厉，“我要听实话！”付如初死不认账：“我就是想散心，这就是实话。”沈凌川直接上前把她摁在沙发上，脱了她的裤子，付如初惊悚地看着他，“沈凌川你疯了？”“对，我就是疯了！”他扬起大手啪啪啪打了几下，付如初不明所以，失声大喊：

“住手，住手，沈凌川！”沈凌川充耳不闻，下手不轻不重，继续打了几下，不算疼，但是很羞耻。

付如初咬着牙：“沈凌川你凭什么打我？”

沈凌川勾了勾唇角，“凭你不听话！不听话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付如初双目猩红，“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沈凌川。”也许是她情绪过于激动，沈凌川从她身上下来：“讨厌我？那你喜欢谁？那个死人吗？你的好哥哥吗？”

付如初提好裤子，跳下沙发，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道：“住口，你不配说他！”

沈凌川：“我偏要说呢？”

付如初指尖划过掌心，脚步有些颤抖，“贱人！”她失语大骂，沈凌川原本控制住的脾气又被激发出来，用力把她推到沙发上，“贱人？你是在说我吗？”

付如初被摁压在沙发上，不得动弹，她红唇一勾，“就是说你，你很恶心，还很贱。”她生气的样子倒有几分生龙活虎，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全都是骂他的。

沈凌川抡起拳头砸在沙发上，心脏就像被人割了一刀，此刻正在滴血。

付如初见他状态不好，又继续说道：“气急败坏了？但我说的也是事实，你怎么也改变不了，是你间接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你把我送进监狱，我得心脏不会有问题，他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怕是经常被吓出一身冷汗吧？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付如初撕心裂肺地嘶吼出心里的话，沈凌川还在发愣，她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杀人凶手。沈凌川用力撕开她的上衣：“撕拉！”

“很快，你就要怀上我这个杀人凶手的孩子了，小初，你就要当妈了！”

他已经失去理智去，整个人都散发出寒意，大手揉搓着她的肌肤，付如初狠命的推开他：“滚开啊！”

沈凌川被推开，身体撞到桌角，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血迹流出来，后背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付如初磕磕绊绊站起身，走到窗台处，敏捷的开了窗，身子已经靠近了边沿，沈凌川剑眉一拧，“付如初你做什么！”

她眼眶里盈满了一层水雾：“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我再也不要受你胁迫，再也不要委曲求全，你明明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杀了你，我恨，我恨你！就算有一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是恨你！”

狂风刮来，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沈凌川沉着脸靠近：“小初，你先回来，危险。我不会逼你，不逼你生孩子，我保证，我以后都不碰你，你先回来！”

付如初：“骗子，你永远说话不算话！”

沈凌川：“真的，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先回来！”

付如初：“你放我走怎么样？”她挤破喉咙，问出这句话，心里划过一抹算计，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是，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傻子说：小初，好好活下去！

沈凌川已经离她很近，不到一米的距离，可是中间就像隔了一条长河，那么遥远。

“不，要我放你走，除非我死！”沈凌川激动得红了眼，她不可以走，她走了他怎么办？就算是囚禁，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啊！”付如初激动得嘶吼一声，一个不放她走，一个要她活着，“好啊，都来逼我，都要来逼我！”

又一阵风刮来，付如初身子已经飘了出去，沈凌川双眼睁大，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付如初整个身体已经悬在空中，沈凌川死死抓住她，“小初，抓紧我！”

沈凌川用尽全力攥紧她，付如初悬在半空，心跳仿佛停止了运转呼吸已经错乱，只要沈凌川放手，她就解脱了。

她眼里划过一抹算计，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掰开沈凌川的大手，只要她掉下去，付如风就不能在另一个世界里指责她不珍惜生命，她的脸上挂着的笑容让沈凌川后背发凉。

“你干什么？小初，不要松手，不准松手。”沈凌川趴在窗台，大半个身子已经窜了出去，肩膀已经快要撕裂，鲜红的血液沿着手臂流过付如初洁白的细手。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了她在监狱中遇到的那个女人，“小初，你上来，我让人把监狱里那个叫木什么晴的女人救出来。”

付如初终于抓紧了他的手臂，沈凌川心中一喜，把她拉了上来。付如初坐在地板，她没有想到，有一天木婉晴，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沈凌川坐在冷硬的地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一阵荒凉，无论什么时候，她一旦想死，都会那么决绝。“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沈凌川大声质问着她。

付如初冷眼看在眼里：“呵呵！难道不是你逼的吗？”

沈凌川摇摇头，曾经爱他的付如初已经死了，被他杀死了。她已经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了，除非他拿她身边的人来要挟她，否则，她绝对不会乖乖活下来。

“哈哈哈！”沈凌川突然间就笑出了声，“我活得真他妈失败，连个女人都留不住！哈哈哈！”

一道闪电划过，掩盖住了他凄惨的笑容，他不正常的癫狂，落在付如初眼里，像极了一滩红血，麻痹了神经。

付如初瑟缩在地板，看着沈凌川的癫狂，看着他的无奈，看着他的苦涩。

她看到过骄傲的沈凌川，看见过高冷的沈凌川，看见过蔑视万物的沈凌川，却从来没看见过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感到颓败的沈凌川。她嘲讽地盯着他失了神，那个把他毁了的女人竟然就是她。

呵呵！天道轮回么？有因必有果吗？他终于毁了，毁了毁了！可为什么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的手臂还沾满了他的血，他宽大的左肩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很丑陋，也很让人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