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苣逃跑了,她用花艺的剪刀把床单变成了一条绳子。
这是她没想到的,又或许她早该发现的,莴苣的叛逆期姗姗来迟又来势汹汹,她肯定会干点什么的。
朝素一言难尽的看着钢琴教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她哭诉自己悲催的遭遇,“我从没遇见如此难缠的学生,这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难缠的女人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吵得朝素头都大了,实在是忍无可忍。然后她就看见朝素拎着深蓝色的裙摆动作潇洒帅气的从窗口跳了下去,吓得她连哭都忘记了,连滚带爬的扑到窗边。
却只看见了朝素骑着扫把绝尘而去的背影,这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女、女巫啊——”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总是居住在深林深处的尖顶小屋中,燃烧的壁炉、沸腾的锅炉和装着神奇材料的玻璃瓶,或许还养着一只黑猫最喜欢趴在神奇的水晶球上,教母也不例外。
被赶走的黑猫趴到属于自己的软垫上,冲着它的主人喵呜喵呜的撒娇,希望主人能摸一摸他光鲜亮丽的毛发。急着找到莴苣的朝素可没功夫理它,敷衍的摸了一把,将莴苣金色的长发轻轻放到水晶球上,开始默念晦涩冗长的咒语。
透明的水晶球发出柔和的光芒,逐渐显现出了一副定格的场景。美丽的少女被巨大的食人藤卷入根部,疲惫的闭上了她那美丽的眼睛陷入沉睡。
“统统、统统,女主要死了!”惊慌失措的抓起扫把就冲了出去,留下失宠的黑猫迷茫的眨了眨它的卡姿兰大眼睛。
我不是你最爱的猫主子了吗?
朝素骑着扫把冲出一里地去才想起来,在前几天系统说要完善数据库,躲进系统空间还关掉了所有通讯功能。索性食人藤只会使人昏迷,不会让人迅速死去,这给了朝素赶去救人的时间。
高空的风吹在脸上刮人的疼,几乎让朝素睁不开眼,只能将眼睛眯的像高度近视患者一样勉强分辨方向。索性她运气还不错,误打误撞的胡乱飞也没找错地方。当然这也要归功于莴苣那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即使是在枝叶蔽天的森林中也依旧显眼。
“莴苣!”
漂亮的少女被关在层层叠叠的翠绿藤蔓间,如果不是她身上被尖刺划伤的斑斑血迹,就像是传说中的精灵一样。
周围那些刚刚没有抢到莴苣的食人藤感觉到朝素的存在,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粗壮的枝条贴着地面企图故技重施将朝素也变成它们的养料。
可朝素岂能让它们如意。
摸出怀里的药剂瓶子打开,危险的化学物质的味道弥漫开来,接收到这种信号的食人藤都乖乖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圆球,其中也包括包着莴苣的那一棵。只是……
“你给我撒手!没让你带着她一起缩成球!”生怕莴苣变成莴苣泥的朝素气急败坏的拿着扫帚敲那些不按套路出牌的食人藤,可惜收效甚微。最后朝素只能将药水撒到了莴苣身上,食人藤这才乖乖把人吐出来。
莴苣那头长发盘在扫帚上,压的她们差点飞不起来,只能在半空中慢悠悠的龟速前行。
期间莴苣伸了伸胳膊,差点把两个人都翻下去,吓得朝素连忙找了个河滩降落。
“亲子守则第三条:孩子长大了,总要远走高飞。”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朝素一副对操心老母亲角色扮演上瘾的模样,表情悲痛就差泪洒河岸。
“儿啊,妈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
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的莴苣背后忽然一凉,然后忽然就梦见了某些不忍直视的东西在追着她跑。吓得她慌不择路,一头栽进了河里……
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半个身子埋在水里,“天哪,这是哪?”
一边的男人刚要捧一把水把莴苣泼醒,一转头却发现莴苣已经先一步醒了,于是他假装无事发生的洗了洗手。
“显而易见,这是森林的河滩。我的马匹失控冲进了森林里,竟然意外让我发现了您这样美丽的小姐。”
不必说,失控的白马肯定是朝素做的手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帮助王子与莴苣培养感情,朝素将书橱里的书都换成了恋爱攻略,每天一本力图早日把他俩送入婚姻的殿堂。
不过照现在的进度来看,殿堂还遥遥无期……
“天哪,像您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怎么能说脏话呢?”王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莴苣,这个貌似美丽的少女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彻底颠覆了他对贵族少女的所有认知。
毫不在意的撩了撩头发,莴苣忽然开始怀念有教母帮她绑头发的日子,但面上仍然是无所谓的模样:“你真是像极了我的教母,啰嗦。”
“教母?我的教母从不会对我指手画脚,事实上我几乎见不到她。”耸了耸肩,王子私下里认为这位莴苣姑娘的教母一定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
“不,我没有父母,我的教母就像是我的母亲。”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拥有良好教养的王子非常愧疚自己多说了这几句话,他停下步伐真诚而正式的道歉:“抱歉。”
而莴苣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可道歉的,我并不在意这些。”
“我在意的是她把我关起来不让我与男人见面,还强迫我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来培养我的淑女气质。当然,为了报复她,我气走了所有教师。天知道——我只对淑女课程中的马术感兴趣,可我并不被允许学习这个。”
她抱着头发绕到一边摸了摸温顺的白马,目光中露出几分温柔与喜爱来:“它可真美。”
“而且还很温顺,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听见莴苣夸白马,王子也与有荣焉,颇为骄傲的仰起头,邀请莴苣骑他的白马。
“真的吗?你可真好!”莴苣兴奋的就像要跳起来一般,她亲昵的蹦过来拥抱了王子,然后快乐的搂住了白马的脖颈。
“我的教母从来不会这样,”她神秘兮兮的补充道:“她曾经是一个妻子,可是她深爱的丈夫因为她没有为他诞下子嗣而抛弃了她,所以她的脾气非常古怪。”
“哦,被丈夫抛弃的小可怜儿~”迷人的男低音在朝素耳后响起,吓得她差点没从藏身的树干后面跳出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