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悼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显然不乐意多说什么。
阿蕾莎盯了他一眼,白皙的脸颊有那么一瞬鼓了一下。
“你知道梅塔特隆护符吗?”
虽然不满,不过最起码黄悼不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一点阿蕾莎已经可以得出结论。
迈克尔·考夫曼的脑袋可是实打实的,而且显然这段时间邪神教会突然的收缩也与黄悼的行为有关,达莉亚副体的死亡想来应该给那个老巫婆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黄悼没有回话,平淡中充满了理直气壮的无知,阿蕾莎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
“这个笼罩于现实的寂静岭之上的异世界,是我通过神之胎沟通了寂静岭的那股力量之后创造的,为的是逃出邪神教会的掌控,然后向他们复仇。”
阿蕾莎语气平静,说话间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因为对邪神教会和达莉亚的仇恨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头里,反倒不会有太多的外在表现。
“但是,随着我的苏醒,神之胎也会活跃起来,如果不加以限制,它甚至能够重新沟通邪神,彻底完成七年前尚未完成的仪式。”
“所以,在与寂静岭深处的那股力量达成联系后,我就借用它反过来压制了神之胎,顺带也彻底从达莉亚的侦测邪术下消失。”
“压制了神之胎后,我就开始在这个异世界里布置梅塔特隆护符。这是以前来到这里清缴邪教徒的驱魔师所留下的强大仪式。通过布置梅塔特隆护符,可以呼唤来自于大天使的力量,仪式范围之内的梅塔特隆护符越多,最后得到的力量也就越强。”
“如果最后仪式能够成功,我就可以借助大天使的力量彻底毁灭神之胎,同时净化寂静岭深处的那股力量并将其完全掌控,然后……”
“摧毁邪神教会!”
没有再遮遮掩掩,阿蕾莎干脆的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梅塔特隆护符需要我自己亲手布置,其他人不能插手,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去找我的另一半灵魂吧。她被邪神教会所俘虏,达莉亚肯定会通过她来影响我,或许会是一个麻烦。”
对于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实际上阿蕾莎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达莉亚那些邪教徒之所以将其唤回寂静岭是为了刺激阿蕾莎让她苏醒,进而让神之胎也重新活跃起来。但对于阿蕾莎来说,长年累月身处无尽的折磨之中,失去一半灵魂的那点痛苦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且神之胎的存在也被动的保护着阿蕾莎不至于灵魂崩溃,因此那另一半灵魂对于现在的阿蕾莎来说可有可无。
虽然神之胎毁灭之后,她的灵魂就会被打回原形,甚至可能因为累积了过多的苦痛与伤痕而开始崩溃,但阿蕾莎可以肯定那时的自己必然已经完成了复仇,是生是死也就不重要了。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灵魂落在了达莉亚的手里,但阿蕾莎并没有花心思去找过,现在告诉黄悼,也只是想着给他找点事情干。
梅塔特隆护符的布置是不可能交给别人的,而对于黄悼,阿蕾莎只是确定了他与邪神教会的敌对立场,还远远谈不上信任。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让黄悼继续去跟邪神教会死磕,少了这两个大麻烦,梅塔特隆护符的布置也能更加迅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很快,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
“你的另一半灵魂在哪?”
对于摧毁神之胎这一任务,黄悼自有其物理疗法。但对于如何在摧毁神之胎的同时保证阿蕾莎存活,黄悼表示不懂。
他只是个穷山沟里走出来的野孩子,在无限中枢也只待了三天,想要让他迅速的理解各个世界各种不同的力量体系,并拥有相对应的处理手段,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既然阿蕾莎有了处理问题的办法,那么顺着这个办法推进就行,黄悼需要做的,就是帮助阿蕾莎处理一些她无暇兼顾的杂事,比如这个寻找另一半灵魂。
当然,前提是阿蕾莎要提供足够的线索,黄悼可不想在一片浓雾中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很无聊,也很容易饿。
“我不知道。”
可惜阿蕾莎并不能帮黄悼指明方向。
“达莉亚的副体被你杀死之后,整个邪神教会就彻底收缩躲藏了起来。对于邪教徒的行踪之前我只能探查到一小部分,而现在,我完全找不到他们。”
“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地点,是邪教徒可能躲藏的地方,不过不一定准确。如果他们一心想要藏起来的话,那些我知道的地方他们很可能就不会再使用。”
黄悼闻言摇摇头,这种漫无目的的搜寻太无聊了,找到目标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不值得浪费时间。
“你知道‘阿格劳福提斯’吗?”
黄悼突然想起了迈克尔·考夫曼在死前向他大力推销的那管驱魔药剂。上次他问阿蕾莎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但那时他与阿蕾莎的关系颇为陌生,或许阿蕾莎只是不想告诉他。而现在既然阿蕾莎说了这么多,如果她知道‘阿格劳福提斯’的话,应该不会再隐藏。
听到黄悼突然的问话,阿蕾莎瞟了他一眼,想了想,回道:“不知道,那是什么?”
两次从黄悼口中听到‘阿格劳福提斯’,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阿蕾莎稍微有了点好奇。
……
在确定阿蕾莎确实不知道驱魔药剂后,黄悼便将迈克尔·考夫曼的说辞复述了一遍,最后问道:“这东西对你有用吗?”
“沃特·沙利文,我听过这个名字,他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邪教徒。”阿蕾莎秀气的眉头挤在一起,小脸皱成一团。
沃特·沙利文这个人,她曾经从她那位没有人性的‘母亲’口中听说过,不过驱魔药剂‘阿格劳福提斯’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但既然拥有着‘上帝赐予的圣物’这样的名号,想来那管药剂绝不普通,或许真的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只不过舒适河那边的矿洞确实很多,而且还有为数不少的矿洞打得很深,如果不能确定位置的话,寻找难度实在太大。
“沃特·沙利文……”
阿蕾莎还在思索着,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绝不应该止于‘听说过’这个范畴。她肯定还从其它方面,或者人、或者物,了解过这个邪教徒。
长久的痛苦折磨使得阿蕾莎童年时的记忆也出现了一些缺失,她蹲在沙滩上,双手抱着头想得很辛苦。
直到某样物品的模样陡然从她脑海中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