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锦山刚要回头看她,但是却只见到了一串残影。
宋元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个踹了人的天寒之人身前。
缓缓的转过头来,如同鬼魅一般的捏住了他的脖子。
场面并不算安静。
但却能够同时听得到此人脖颈撕裂的声音和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有些不易。
有些粗重。
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刚刚,是你踹的人。”
不是疑问的语气。
而是认定的语气。
景云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恰好看到先前的那一幕,当即便对一旁的夏侯锦山高山仰止,时不时感叹两句,
“这,这嫂子当真是厉害,司空兄受得了吗”
天寒的人马被这突然出现的诡异之人惊吓的静止了片刻,反应过来方才提刀朝着宋元砍了过来。
宋元扫了这一伙人一眼,盯住一个衣着华贵之人。
当即便是松开了手中之人,身法微动,下一瞬便是来到了这一行的头目之人的身旁,当即掌形似刀,眼看着便要劈下。
“宋兄,手下留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声音之间微微有些急切。
几个呼吸之后方才看到一个穿着异域服饰的男子穿过人群,缓缓的走了过来。
此人俊朗的不像话,皮肤似乎是因在风沙里晒过,颜色像是山崖蜂巢里难寻的蜜一样。
若说是有什么缺点,就是看起来瘦弱了些。
与大泽的子民相比倒也不算羸弱,但是站在一群天寒人之中,却是有些瘦弱了。
此人正是耶律无放。
宋元倒也是有多年未曾见过他了。
如今见了险些没有认出来,印象里,似乎耶律老九比眼前之人要壮硕上一些。
不过脸倒还是那张脸。
宋元停下了继续下劈的动作,但手势却是没有收回去。
“怎么,此人你认识?”
耶律无放点点头,
“这是我五哥,不知我五哥何处得罪了宋兄,我替他给你赔罪,还请高抬贵手!”
宋元了然的看了手里的人一眼,想必这就是耶律家的老五耶律无难了。
宋元也多少有些意外,未曾想到随手一抓便是抓了天寒的一位王子。
宋元看了耶律无放一眼,
“哦?赔罪,你准备怎么赔?”
耶律无放像是下了血本一样的对着宋元拱了拱手,
“自是会让宋兄满意为止。”
宋元点点头,微微有些满意,
“既是你开口了,我不给你些面子倒是我不近人情。”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这哥哥与人打架的时候砸坏了我刚买回来的烧鹅,你再去给我买一只便是了。”
耶律无放点点头,“自是要赔给宋兄,”耶律无放说着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什么,烧鹅?”
宋元给了他一个你没有听错的眼神。
耶律无放微微张了嘴,这多年不见这人脾气秉性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宋元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便是松开了手中的耶律老五耶律无难。
耶律无难当即便是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的喘着粗气,他如今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只是抢个包房而已,竟是惹上这样的硬茬子。
甚至是连耶律无放都要低声下气的忍让的硬茬子。
虽说耶律无放是他的弟弟,但是越是血亲越是了解彼此的为人。
耶律无放虽说是他们兄弟之间最年幼之人,但却也是最刁钻最毒的人。
自他对耶律无放有印象以来,倒也从未见他跟谁如此这般的低过头。
只是他未曾吃过这样的亏,如今也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当即还要让人出手拿下宋元。
但是耶律无放当即就给了他一个眼神,连忙阻止了他。
他虽说是瞧不上自己的这位兄长,却也不见得要让他血溅当场。
耶律无放低头对着耶律无难说道,
“我劝五王,五哥莫要去招惹此人,此人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
说着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清楚了,你这次的欠下我一个人情,来日我自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还。”
耶律无放说完便招呼了他的属下送了耶律无难离开,而后便是施施然的进了宋元所在的包间里。
虽是不请自来,倒也是丝毫不会客气。
如今包间里已然被归一楼的人迅速的打扫干净,已然可以落座。
耶律无放刚刚坐下便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乌塔国的世子萧景天坐在这里倒也没什么。
宋元坐在这里也没什么。
只是这夏侯锦山为何也在这里啊?
耶律无放看了看宋元,又看了看夏侯锦山。
这天下间谁人不知这大泽的成王与大齐的广平王乃是天生的死对头。
这两人如何能够同坐一处?
这两人见面若是不打起来耶律无放都觉得不对头,何况是如同现在这般。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夏侯锦山正殷殷切切的给宋元斟茶!
而且宋元似乎还有些挑三拣四的意味
耶律无放手里端着的茶都忘了喝,他这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的消息了吗?
他觉得这消息有些断层。
这如今,很是有些续不上啊
倒是夏侯锦山似乎对他很不友善的样子。
耶律无放微微有些莫名,似乎,他未曾与这大齐的广平王有过过节?
宋元给在坐的人指了指,
“这是耶律老九,想必我说到这里你们也该清楚了。”
接着又指了指夏侯锦山和景云,
“这是大齐广平王夏侯锦山和乌塔的世子萧景天。”
景云猛地被说穿身份还有些不可思议,似乎自己的化名与伪装在这女人的眼中便是如同纸糊的一般。
夏侯锦山的身份他先前倒是猜到一些,只是一向未曾言明。
如今被这女人单刀直入的说开,倒也依然是有些惊讶。
那这么说来,这耶律老九便是天寒的九王子耶律无放了。
那么这位夏侯锦山的女人又是何人?
一身鬼魅的武艺不说,还能够让这夏侯锦山和耶律无放这般相待。
景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够有如此的能耐与殊荣
这样的女子,不该如此籍籍无名才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