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武帝陛下的这边脸怎么了?”文后忽然瞥见了长花那边因为涂了药而油光满面的脸。
“摔、来得时候太急不小心摔了。”长花注意到优雪杀人一般的眼光后叹了口气便没有说实话。
“诶?倒是和我家缘儿一样呢!”一边的一个妇人闻言笑着打趣,缓解了宴席上的气氛。
长花和众人齐齐看去,那个端坐于妇人身边的少年半边脸的确是肿的,要说怎么肿的再没有人比长花更清楚了,因为就是她打的。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对他嘘寒问暖。
这个溪缘这么有来头啊!虽然长花想到了这个人的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个人在这些官僚前的人气丝毫不逊于时风。
长花一边想着一边有点担心这家伙会把自己打的事说出去,然后忽地,溪缘朝自己看过来。
长花一惊,但没想到他只是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跟周围的人说话了。
溪缘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柔和地笑着,彬彬有礼俨然一个小书生的模样,让长花不禁有些怀疑前天那个对时风叫板的恶劣少年到底是不是他。
不过不说出自己就可以啦,长花观察了好一会儿,看那些人没有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便懒懒地靠在位置上,检查食物里有没有毒了。
“我大概什么时候上战场呢?”长花自言自语着。
“大约三年后。”文皇呵了一声,回答了她。
“是吗?三年后?”长花觉得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三年后的事情这么早来宣布,害她白紧张一场。
“三年后的春天,时机便会成熟。”文皇笑着,没有看向长花。
长花知道了,这家伙舍不得仗会打输,他确信自己上了前线就会死掉,所以做好了万全准备保证这场战争必赢。
自己在他的计划中就是去打酱油然后光荣牺牲。
长花看着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宴席提出要先离席,文皇点了点头她便离开了。
文皇没有解开她的咒术封印。
这就是他确定她必定会死掉的信心来源吗?
长花攥紧了手,却在回去的一个转弯看见了靠在墙上的岚九。
“……长花,你去哪里了?”他看见长花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有点难过地低下头。
“办了点事。”长花强打精神地回了一个笑容,然后挽住他的手说道:“走吧回去了。”
岚九“嗯”了一声,两人便沉默着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真是受不了!你是不是跟爹爹打小报告了?啊?”
快到冷宫门口时,却听到吵闹异常的声音,长花叹了口气,怎么事情老是追着她来吧。
“没有、没有……没、没有啊……”另一道声音极其微小,颤抖的语调令人怜悯。
长花觉得自己出面估计也没什么用,但还是走了过去大喊一声:“怎么回事?”
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正揪着一个与长花差不多大,**岁的小女孩的头发,怒气冲冲地骂着。
“少管闲事。”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子毫不客气地回斥着长花,态度多多少少让长花想起了优雪。
“这边虽然人少,但也不是没有人来,宴会都要结束了,这样子真的好吗?”长花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
“哼!”那女孩子说着狠狠地再踢了对方一脚才拍拍手走开了。
那女孩子刚走开,岚九便冲过去查看那倒在地上的人的伤势。
“怎么样了还活着吗?”长花走过来询问着。
“嗯……”岚九怜悯地叹了口气,准备将人送往太医院。
“万一说是我们干的就不好了,走吧。”长花觉得自身有点难保,还是不趟这个浑水了,毕竟那女孩子也没死。
“可是……”岚九从怀中拿出创药为她简单包扎着,眼里犹豫不决。
“我来吧。”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似乎中永远都带有笑意。
“太……三哥哥。”岚九疑惑地看向来人。
“嗯。今天看武帝陛下早早离场,还想与之聊聊,便来了。”岚获笑着,抱起地上的小姑娘。
“你们最好不要说出去,打人的是慎家的嫡女慎欢,脾气跟优家的那位一样。”岚获笑着,话说得点到为止。
长花和岚九都了然,长花点头示意:“嗯多谢殿下了。”
“客气了,你以后可是我们凤仪凰上的希望啊。”岚获玩味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抱着人离开了。
“什么意思?……”岚九抓住长花的衣袖,紧张地问着。
“……还早。”长花摆摆手,不愿多说,怕岚九过多担心。
但战事的确,已经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