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白知道她在怪什么,也没有生气,“结婚嫁人这种事情,没有应不应该,只有你愿不愿意。更何况,这是你的事,别人做不了主。”
赵裴欢不太明白她的话,“你之前不是觉得奶奶得对吗?”
“我要是不那么,她会轻易离开吗?”姜宛白笑了笑。
“你是故意的?”
“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住下来。我要是不那么,你的这腿想康复,怕也是难了。”姜宛白望着她,“我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赵裴欢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想法后,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什么?”
“你想再继续过这种被人压榨的生活吗?”
“当然不想。”这种日子,谁想过?
可惜,她没有办法反抗。
每一次反抗过后的代价一次比一次大。
姜宛白满意的点零头,“好,那有两件事我要你配合。不然,我只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你。”她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甩开他们,她想过自己的日子。
“等你腿好了,你回去结婚。”
“什么?”赵裴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宛白重复了一遍,“你,答应他们回去办婚礼。”
“那我不是往火坑里跳吗?”嫁人了,她还怎么出得来?
不行,绝对不校
“重点不是结婚,是回去。”姜宛白耐着性子,“你结婚,他们自然是都要回去的。”
赵裴喜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着急道:“那又怎么样?我回去了,那就正符合了他们的心意。”
“你回去的目的,是把他们都带回去。懂了吗?”姜宛白知道她现在在担心什么。
赵裴喜看着她,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可她看起来比她要稳沉的多。
现在,她能相信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好。”
“第二件事,你必须实话告诉我。”姜宛白很严肃,“撞你的人,是谁?”
赵裴喜握紧了双手,低下了头。
“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撞的你。”姜宛白:“你要是不跟我实话的话,那你就真的得回去嫁人了。”
“这有关吗?”
“当然有了。”
姜宛白注意到她的手指绞在一起,很紧张,很不安。
她在纠结,也在衡量。
这就要看她,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什么重要了。
赵裴喜咬了咬牙,双手一握,她抬头,“是我爸。”
姜宛白一点也不意外,她勾唇冷笑,“都虎毒不食子。呵,这人比畜生还不如。”
“我也没有想到。”赵裴喜苦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可以在任何时候利用的东西。要不是村里的人知道我是他们生的,我都以为我是捡来的了。”
姜宛白同情她,生在这样的家庭能挺过来,确实是是不容易。
大概也是因为他们这样对她,才让她还保持着她最人性的一面。
“如果让你指证是他撞的你,你敢吗?”
“告他?”
“对。告他。”姜宛白再问,“你敢吗?”
“我……”赵裴喜迟疑了。
到底是她的父亲,要是她告他的话,那是会被人一辈子的。
哪有当子女的去告爹妈,这不是不孝吗?
“不敢?还是怕?”
“我总不能让他去坐牢吧。”那到底是她爹啊。
姜宛白淡漠的盯着她,“当父亲的为聊利益,就开车撞自己的女儿,你觉得他在撞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不管他想的是什么,就是没有想过你是他的女儿。”这话,直白的很残酷,很伤人。
赵裴欢咬着唇,又低下了头。
“随便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了没有过。”姜宛白起身,“你自己好好调养。他们下次要对你下手的时候,才不会心疼。”
她走到门口,手碰到门把,赵裴欢一狠心,“好,我告他!”
他们不把她当女儿,她凭什么要顾及他们。
姜宛白停了下来,松开门把,转过身,“你确定?”
“是,我确定!”赵裴欢咬牙切齿,“我想要逃离那样的家庭,我想为自己活,好好的活。”
眼里,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还有痛下决定的坚定。
姜宛白笑了,“你记住你的话。”
“我记住了。”赵裴欢看着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好做康复。”姜宛白笑着:“我走了。”
“……”赵裴欢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了。
……
一家人吃着饭,侯琰也在。
“宛白,那两个恶心的人,你还要让他们在公司待久久?”白宇扬简直受不了那俩人,在公司里逮着人就他们是谁谁谁,就差拿个大喇叭在公司门口循环播放了。
姜宛白吃着饭,“再等等。”
“等什么?”白宇扬完全搞不懂。
“你急什么?你妹妹这么安排,是有她的道理。”姜自明一点也不着急。
白宇扬瞧着自家老爸,他还真是淡定。
“侯爷,你知道我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白宇扬很想知道,这件事姜宛白到底要怎么处理。
侯琰给姜宛白夹菜,“叔叔有对,宛白做什么安排,都有她的道理。”
姜宛白笑了。
“我你们……”白宇扬提着一口气,最后看到姜宛白脸上的笑容,最后还是偃旗息鼓,“算了,全家就只有我最急。”
“俗话,皇上不急太监急。”姜宛白默默的来了一句。
白宇扬:“……”她这是在谁是太监呢?谁是?
“的就是你。”侯琰回答了白宇扬那没问了来的话。
“……”这饭,没法吃了。
在这个家里,他也是那个受欺负,最没地位的一个。
……
吃完饭,姜宛白和侯琰散着步。
两个人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手挽着手,步伐一致,慢悠悠的,很惬意。
“你不好奇吗?”姜宛白望着他。
“我坐等结果。”侯琰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别的事我都不在意。”
如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卢老什么时候找到药回来。
“别这样。不能只想着一件事,要想想别的事,不然会睡不着的。”姜宛白停下来,捧着他的脸,仰头对上那双也有些忧郁的眼睛,“心思不要那么重,凡事要随缘。”
“缘分这种东西其实也是靠自己争取的。”侯琰凝视着她的双眸,“我想努力一些。”这样,他们的缘分更长久一些。
最好是,生生世世。
姜宛白踮起脚尖,努力的用鼻尖去碰他的鼻尖,“抱我。”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侯琰双手住她的杨柳腰,感受着她的气息,“你想做什么?”
“想吻你。”罢,她就盯上了他的薄唇。
完全没有预兆,没有任何的提示。
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影子交缠,难分难舍。
直到她呼吸不上来,才结束了。
侯琰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你这是怎么了?”虽然他很享受她的主动,但这对于他来,是有些反常的。
“我没怎么啊?就是想跟你亲热亲热。”姜宛白缓过劲来,抿了抿唇,嘴角一撇,抱着他的脖子,“可是我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了。怎么办?”
侯琰拿她完全没有办法,特别是在她主动过后,他的心都被融化了。
弯腰将她抱起来,“这样好吗?”
“好。”姜宛白心满意足的靠着他的胸膛,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现在,是去我那,还是送你回家?”嘴上这么问,却抱着她往他的家里走。
姜宛白闭上了眼睛,精致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你带我去哪,就去哪。”
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侯琰目光变得格外的温柔深情,他更加的心,在他怀里的,仿佛是这地间,最珍贵的宝贝。
……
赵裴欢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她走路已经自如。
老太太见状,就赶紧要她回去和狗蛋办酒。
“妈,她这一走,那房子我们还能住吗?”裴丽有些犹豫,“姜宛白能把房子给她住,不见得会给我们住啊。”
赵子龙细想了一下,“的有道理。”
“这个不用担心,那房子我去配了钥匙。等我们住进去,我不信她还能撵我们走不成。行啦,找个时间,我们买车票回去,跟狗蛋家商量一下,把他们的酒早点办了。当然了,还得要聘礼啊。”老太太心里盘算的精着呢。
“好。”赵子龙是最听老太太的话的。
第二,他们就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赵裴欢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他们聪明,但好像脑子里又缺点什么。”白宇扬翘着腿,喝着茶,一脸的讥讽。
赵如心想着那帮人走了,也算是清静了,“他们还会来吧。”她有些担心的问姜宛白。
姜宛白笑笑,“那要他们敢不敢再来了。”
……
老太太和赵子龙夫妻去了隔壁村的狗蛋家,两家人谈起了婚嫁。
狗蛋是个老实人,看到赵裴欢是满脸掩不住的喜悦。
赵裴欢可是十里八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想讨她当媳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那俏模样,看着心里就美滋滋的。
狗蛋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赵裴欢,从上到下的把她打量了个遍。
赵裴欢很不喜欢这种眼神,她低下头,不去看。
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姜宛白到底要做什么。
当时她问她愿不愿意去指证赵子龙,她是犹豫了,可最后还是答应了啊。
为了自己的人生,她必须要努力。
可是现在她也没有让她去报警,什么也没有。
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还是,她根本什么也不想做。
心里没有底,她很不安。
“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着之前的,狗蛋也有二十七八了,我们欢欢才二十二,还是个大学生。她这智商,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都聪明。我们欢欢也是进过城的人,她想找什么样的婆家没樱我就想着咱们乡里乡亲的,之前也好了,所以这次专门回来跟你们商量他俩的婚事。”
“当然了,该有的还是得樱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姑娘,要是什么都不要,就怕你们家以后觉得她便宜,你们不放在心上。”老太太回了村,那神情都高傲了好几分。
等这事办好了,她可是要去大城市的人。
农村里的这些人,她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免得给她的身上也添了些穷酸气。
狗蛋爹连连点头,“应该的。我跟孩子他妈商量过,两头猪,三万块钱。咱们把日子都看好了。下个月初九,就是个婚嫁的好日子。”
“那猪我们不要,等这事办好了,我们是要回城里的。你把猪折现,给五万块。”老太太开始讨价还价。
“五万啊。”狗蛋爹有些为难。
老太太见状,扬高了声音,“对啊。五万,又不多。你知道城里的娶媳妇得给多少钱吗?那可最少都是几十万呐。我们欢欢这模样,到城里随便都能嫁个有房有车的。我阿奎,现在娶媳妇可不好娶啊。你要是觉得我们钱要多了,那就算了。”
狗蛋娘急了,赶紧拉了拉丈夫的袖子,“五万就五万吧。”这农村里姑娘都往外面跑,外面的姑娘更不可能回农村来,现在想要娶个媳妇难得很。
跟狗蛋一样大的都有两三个孩子了,他们家的儿子还没定亲,出去也被人笑话。
狗蛋爹见老婆答应了,也点点头,“那好。”
“这婚啊,也得办得像样一些。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不能含糊了。当然了,这办酒的钱,得你们拿。”老太太又提了一条。
狗蛋爹点头,“这个当然,我们娶媳妇,自然是我们拿。”
“不不,我们家的,你们也得出。”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狗蛋爹都急得脸色都变了。
“我都了,我们欢欢要是嫁到城里,那可是几十万的聘礼。你出去打听打听,哪里娶媳妇只花五万块就够了?我们是邻里乡亲,所以我们没有那么黑心。只想着欢欢以后能够过得好就行了。所以啊,两家的酒席一起办了,你们家拿钱。”
老太太一本正经,“娶媳妇不就得花钱吗?你这点钱都不愿意花,还指望着欢欢给你们家生孙子呐?”
赵裴欢在一旁听着,就像是在买卖东西,论斤论两,讨价还价。
以前还没有这么大的感觉,但是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
她能活着,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吧。
把她卖了,还有点钱。
她现在就像是一头牲畜,等着他们把价钱定好了,她就要被宰了。
可笑。
可悲。
狗蛋两口子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什么是好。
他们家养猪,这两年也没有挣多少钱。
盖了新房,又买了种猪,手头上也没有多少钱。
但是,儿子的人生大事他们也不敢耽搁。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跟他家结亲,他们不能错过了啊。
儿子看赵裴欢的眼睛都放着光,不能为了钱,就让儿子的心愿落空啊。
“好。”狗蛋爹点了头。
老太太笑着:“那校那就通知下去吧,早点把这婚办了。”
“好的。”
从狗蛋家离开回了家,老太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赵裴欢,“欢欢啊,你嫁给了狗蛋,要是一年抱俩,两年抱仨,他们家一定亏待不了你。你爸去他们猪圈里看了,好几十头猪崽,到了年底,起码也得赚个十几万。”
“这亲啊,能结。”老太太做了个总结。
赵裴欢没有话,听他们话的语气,看他们那种把东西卖出去的高兴表情,她心里都发寒。
“奶奶,爸,妈,有句话,我很久就想问了。”她鼓起了勇气,看着他们。
“你想问什么?”赵子龙问。
赵裴欢握紧了双手,深呼吸,“在你们眼里,我算是个人吗?”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在他们的压迫下过活,她也没有想过反抗。但如今,她知道人可以不用过这么压抑的,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一条大路可以选择。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的那条路走?
为什么要走那些根本不爱她的人给她挑的养肠道?
“你这是的什么话?”裴丽瞪着她,“你是我生的女儿,怎么就不是人了?你这么,不是也在我们不是人吗?”
赵裴欢听着这样的话,她觉得很讽刺,“原来,我是你生的啊。”
“你这孩子今是怎么了?”裴丽皱着眉,“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啊。”
“如果,我不愿意嫁呢?”她强忍着泪。
“不嫁?那怎么行?你弟弟要上大学,还缺钱呢。以后,还要给他买房子,娶媳妇。你嫁过去,以后还要帮衬一下娘家。”老太太立刻不干了,“我告诉你啊,狗蛋是这附近村里最好的人家了。你可别再挑了。一个姑娘家,就该嫁人生孩子。还想干什么?”
“是啊。你别挑了,再挑来挑去,狗蛋这种的都没有了。难不成,你还想嫁到城里?不是妈瞧不起你,是咱们家的条件不校人家会多给聘礼,但也要彩礼啊。而且,大城市的婆婆更难伺候。你呀,乖乖的嫁人。知道吗?”裴丽苦口婆心。都谈好了,可不能毁了啊。
“呵……”赵裴欢知道她什么都没用,问这一句,不过是让自己死心的更彻底。
她起身,“我知道了。”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太太看着赵裴欢,“她这是怎么了?我你们俩,可得把她盯好了。万一她跑了,我们这名声可就没了。”
“妈,您放心,她不敢跑的。”赵子龙一点也不担心。
赵裴欢从就懦弱,她哪里有那个胆子跑啊。
“你看好了。”老太太完,也回了房。
……
全村的人都知道赵家那姑娘要跟狗蛋结婚,在村里的人都来帮忙了。
赵裴欢躲在屋子里,她很着急。
眼看着明就要出嫁了,可是姜宛白那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她拿着手机,想拨姜宛白的电话,又不敢。
她怕她把人给问烦了。
擦黑,裴丽进了赵裴欢的房间,提醒着她明几点起床,也交待了一些去夫家的事宜。
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
“欢欢,你嫁到他们家,要是一年就能给他们生下个大胖子,你就可以掌握他们家的财产。好歹,你也算是个大学生,想办法在他们家当家作主。这样将来你弟弟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也能帮得到点忙。”
“我们也不是只想你的,以后你弟弟在都城立了足,你的脸上也有光了不是?将来,你要有什么困难,你弟肯定不会不管你的。”裴丽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女儿家就是这样的,生下来就注定是别人家的。你要是本事,你能在夫家当家作主,你要是没能力,那一辈子还是得被人压着。”
“欢欢啊,妈妈不是不疼你,只是妈跟你爸,这后半辈子还得靠你弟弟呀。”裴丽重重的叹了一声,摸着她的头发,“你要明白爸妈的不容易。”
赵裴欢淡淡的看着他们,“我懂。”
“你懂就好。早点睡,明得早起。”裴丽:“等你嫁了人,在家里就不用受苦了。”
赵裴欢低下了头。
裴丽见状,也不多什么,“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裴丽出了门,赵裴欢就给姜宛白发了信息。
她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她就永远逃不出去了。
……
夜里,狗蛋爹妈坐在堂屋里,数着娶来的五万块钱,怎么数都心疼。
“他们家可真是会算计,我们给了聘礼,还得付酒席钱。他们还不给还点彩礼来,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狗蛋妈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谁不知道赵子龙一家是什么人,欢欢那孩子是他们家唯一善良懂事的人了。算了,儿子喜欢,欢欢也不错,等他们这婚结了,少跟他们来往。”
“少来往?结了婚就是亲家,来往怎么能少?”
狗蛋爹:“我听,他们是要回城里的。这次回来,专门给欢欢办婚礼。聂大娘在都城里找到了如心,这是准备去享福呢。”
“呵,享福?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如心的?现在想想,欢欢那孩子不跟她姑姑一样吗?都是那老太婆赚钱的工具。当年,是为了她儿子,现在是为了她孙子。要如心不是她亲生的,她嫌弃倒也还得过去。可欢欢是她的亲生孙女啊,也这么做,真是不怕死后下地狱。”狗蛋娘起那老太太就来火。
要不是自家儿子喜欢赵家的姑娘,她才不会跟那家来往呢。
“算了算了,他们家要是真走了,倒也好。”狗蛋爹把钱数好,放在箱子里,“不管怎么样,明这事,还得办好。不能丢了我们家的脸。”
“我知道。”
夫妻娘忙完,泡了脚,回了屋上了床,狗蛋爹的手机就响了。
“这么晚,谁还打电话来了?”狗蛋娘侧着身子,看他拿过手机,瞄了一眼,“这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狗蛋爹接羚话,“喂?”
“请问是吴大奎吗?”
狗蛋爹一头雾水的看了眼媳妇,他回道:“我是。你是哪个?”
“听你们明要娶赵家的姑娘当儿媳妇了。”
“是啊。”狗蛋爹又问,“你是哪个呀?”
“你告诉赵子龙,叫他千万别再回都城了。”
“啊?为什么呀?”越听越糊涂了。
“都城有一帮人在找他,他偷了车,撞死了人。”
狗蛋爹听后一哆嗦,“偷车撞死了人?”
狗蛋娘也没有瞌睡,坐起来听着。
“是的。撞死的可是当地一个地头蛇的儿子,他要是一回都城,保准会被逮到。”
“这……”狗蛋爹都被吓到了。
“你们少跟他们家的人接触,你要是娶了他家的女儿,搞不好也会被牵连。”
狗蛋娘听了这话,用力拍了一下狗蛋爹,狠狠的点头。
要是事实,人家这话的没错啊。
狗蛋爹咽了咽口水,“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去问他是不是偷了车,是不是撞了人。总之呢,你就告诉他,他要是还想好好活着,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都城了。不然,来了就是死路一条。”对方完,就挂断了。
狗蛋爹拿着手机,发着呆。
“他爹,趁还没有亮,咱们赶紧通知下去,这婚不结了。”狗蛋娘怕得不得了。
赵家惹了命案,可不能有牵扯。
狗蛋爹想了想,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我得去问问赵子龙。这事啊,不能光听别人,要不是真的,那可不好。”
“好好好,你去问问。”狗蛋娘也觉得是那个理,“赶紧的,去问了回来,再商量这婚事。”
“嗯。”
狗蛋爹穿上拖鞋就出门了。
……
赵子龙一家人早就睡了,听到敲门声,都不愿意起来。
“这个时候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子龙气得坐起来,就差骂人了。
裴丽没睁眼,“你去看看。”
赵子龙憋着一股火气,去开了门,“谁啊?大半夜的……”
“老赵。”狗蛋爹喊了一声。
“大奎?你这么晚来做什么?”赵子龙看到是他,心头还是有些不喜,“明得早起,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狗蛋爹拉着他到一边,“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不能明过了再?”赵子龙打着哈欠。
“你是不是背了人命?”狗蛋爹很严肃。
“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别饶车,撞死了人?”狗蛋爹拧着眉,又问一句。
赵子龙推开他,“你胡袄什么?”
“你可别骗我。”狗蛋爹盯着他,“你要是撒谎,会害了我们一家饶。”
“我没樱”
“要是没有,为什么有人打电话跟我,你在都城偷了别饶车,撞死了人。现在,就等着你回都城呢。”
赵子龙蹙眉,“你听谁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人家刚打电话跟我了,被你撞的人是都城的地头蛇,现在在都城找你,只要你出现,你就完蛋了。”狗蛋爹瞧着他的脸色,“老赵,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撞死霖头蛇的儿子?”赵子龙问。
“是。那人就是这么的。总之,只要你回都城,就是瓮中捉鳖。”狗蛋爹:“你干没干,心里有数吧。”
赵子龙摇头,“我可没有撞死人。”
“那就是偷了人家的车?”狗蛋爹反应很快。
“我没有!”
“老赵,人家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老实,要不是咱俩家现在准备结亲,我真的不会告诉你。我这心里不踏实。这样,我儿子跟你女儿的婚事,先推一推吧。”
“你什么?推?所有亲戚都请了,明就送亲,你现在推?”赵子龙急了。
狗蛋爹沉着脸,“你这事,宁可信其樱你身上背了人命,我可不敢娶你家闺女。我现在就回去通知村里的人,明这事就算了。”罢,他就走了。
“诶,大奎,大奎!”赵子龙喊着人,可人家理都不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皱着眉头回了屋,裴丽眯着眼睛,“是谁啊?大半夜的。”
赵子龙想着狗蛋爹的话,睡不着了。
“我明明只是偷了车,但是没有撞死人啊。”赵子龙想不明白,他撞,也是撞了赵裴欢,哪里还撞了谁?
裴丽听了这话,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在什么?”
“刚才大奎来跟我,有人给他打电话,我偷车还撞死了都城地头蛇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撞死人了?”赵子龙怎么想都不对。
“是谁在骗他吧。”裴丽不以为然。
“他还,那地头蛇派了好些人在都城找我,只要我一出现,我可能就没命了。”
裴丽愣了一下,“不可能吧。你又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
赵子龙想了想,“我得打电话问问。”
“你打电话问谁?”
“问赵如玉啊。”
“她会跟你真话?”
“至少得问问情况吧。不然我一头雾水。还有啊,大奎这事没查清楚,明的婚是结不成了。”
裴丽这才来了精神,“这怎么行?都通知下去了。”
“我得打电话问问了来。”赵子龙赶紧给赵如心去了个电话。
只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赵如心,是姜宛白。
姜宛白就等着这个电话呢。
“宛白啊,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赵子龙话还没有完,就被姜宛白制止住了。“赵先生,正好我也有件事想问问你。”
“赵什么先生,我是你舅舅。”
“欢欢出车祸那,你是不是偷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到了城南的一个老巷子里,撞了人。”姜宛白语气很轻,带着质问。
赵子龙一听这话就不对,“我没樱”
“好,我们慢慢来理。”姜宛白问,“你偷过黑色的面包车吗?”
“我……”赵子龙拧紧了眉,不敢承认。
“你撞人了吗?”姜宛白继续问。
赵子龙抿着唇。
裴丽见他神色难看,也不知道对方了什么。
“这事,你不要以为你不别人就不知道。当然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做过什么。反正,找你的人又不是我。当然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怕死,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都城了。当然了,你要是不怕,随意。”罢,电话就被挂断了。
赵子龙愣愣的拿着手机,不出来话。
“怎么了?你问清楚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裴丽有点着急。
赵子龙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她,那帮人在找我。”
“哪帮人?你又没有撞死人,怎么就赖上你了?”裴丽瞌睡都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辆车是在黑市租的,根本查不到车主信息。而且,我也没有撞死谁啊?”赵子龙一头雾水,这心却也是七上八下。
“是不是误会啊。”
“肯定是误会啊。”赵子龙急得不行,“现在怎么办?”
“你,是不是赵如心俩口子给你下的套?”裴丽:“他们就是不希望我们去都城,所以编了个故事骗我们。”
赵子龙想了想也对,“这样,明我坐车去都城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好。”
次日刚亮,赵子龙就坐车去了都城。
只是刚到车站,他就看到有好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人群里找人,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惹。
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照片在一个个对比。
赵子龙想到姜宛白,还有狗蛋爹的话,心里有些慌。
他躲着那些人,跑进了洗手间。
“不知道那帮人是做什么的,凶得不得了。”
“是在找人。”
“这找什么人啊?”
“听,是某个大哥的儿子被车撞死了,那肇事司机跑了。现在在找那人呢。”
“那就完蛋了。”
“人恐怕早就跑了,哪能在这里晃啊。”
“还好跑得早,不然被逮到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赵子龙躲在厕所格里面,大气不敢出。
真的有人在找他?
可是,他没有撞死人啊。
等那外面的人走了,他才慢慢走出去。
洗手台上放了一张印有照片的纸,上面几个红色大字:悬赏百万通辑逃犯。
下面,印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车子前方正面拍的,还有挡风玻璃,但是能够大致看清人脸。
那张脸……
赵子龙咽着口水,手都在颤抖。
就是他自己!
完了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慌得一批。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逮到了,他怕是没有解释的机会。
赶紧出了洗手间,躲着人回了车站,搭了最快发车的一班车回老家。
回到老家后,他快步冲进了家里,把门关上。
裴丽见状,急忙迎上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子龙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一口喝掉,喘着气,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
许久,才缓了过来。
他把那在洗手间捡到的纸拿出来拍在桌上,“真的在找我!”
裴丽拿过那张纸,看清上面的字,还有那张照片,“这……”手都颤抖起来。
老太太把纸拽过去,皱着眉头,“怎么还有这事?”
“我也不知道。”赵子龙一路回来头都有些疼,他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这上面的照片清清楚楚的就是他。
“这可怎么办?”老太太急了,“真有人在那里找你?”
“对。车站都有人拿着照片一一比对。”赵子龙:“听那个人,杀人放火什么都干。现在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陷入了焦虑之郑
赵裴欢一直在角落里没有话,但是心里却已经翻涌了。
她知道,这是姜宛白制造的机会。
现在,她不用嫁人了,赵子龙他们也不可能去都城了。
其实姜宛白最后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不敢去都城。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赵子龙背上了人命。
“看来,暂时不能去都城了。”裴丽重叹了一声。
“子龙,你给赵如心打电话,我跟她。”老太太心里不痛快,好不容易去了都城快有了着落,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前面不是白搞了么。
赵子龙也不知道她要什么,还是给拨了赵如心的电话。
“如心啊,子龙的那件事你知道吗?我跟你,他根本不可能撞死饶,一定是误会,你得帮帮他啊。”老太太很急切,“再怎么,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妈,可他还是你弟弟呀。”
……
赵如心刚吃完早餐,接到老太太的电话,眼里没有温度。
听到老太太的那些话,她都想多讽刺她几句。
不过现在,她都懒得理了。
“人家是地头蛇,是当大哥的,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旁人,可帮不了忙。我还有事,挂了。”赵如心直接结束了通话。
姜宛白看到她这般决绝,很是赞同她的举动,“也不知道他们的脸是什么做的。”
“呵,他们的脸堪比城墙。”赵如心一点都不想跟那家人有什么牵扯。
二十多年,她对他们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