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假宛白看到自己的裙子被弄脏了,有些生气,“现在的人,怎么这种素质?”
白宇扬愣了愣,回过神来看到她的裙子上全是水点,急忙走过去,“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假宛白心里把那个溅了她一身水的人骂了个彻底,面上只是有些许不悦。
“走,回家。”
……
树底下,戴着卫衣帽子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戾的笑。
冒充她?呵。
她提着滑板,去了那个地下酒吧。
摘下帽子,把滑板往吧台上一放,“一杯最烈的酒。”
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太起来。
“你成年了吗?”调酒师随口问了一句,手上已经在动了。
“你呢?”姜宛白偏过头看着调酒师,嘴角带着笑,眉眼微挑,不出来的风情万种。
这姑娘精致漂亮,穿着红色的卫衣,一条白色的铅笔裤,米白色的鞋子,像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
刚才是淋了雨,她耳边的发丝还有些湿意,那张脸干净纯真,如同一张白纸般。
可是那双眼睛,看似很清澈,但就觉得还有点什么在里面藏着,若隐若现。
调酒师在这种地方见过太多人,但是这种明明清纯的似未被污染的清泉,可偏偏又透着几分妖媚,很少见。
把酒给了她,“这酒有些烈,你喝慢一点。”
“谢谢。”
姜宛白端起了酒,抿了一口,倒是满意。
她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就算身体好了,付航和许晴也不让她喝酒。
今好不容易一个人出来,她想好好的回味这烈酒辣喉的感觉。
酒吧门口的风铃响了,她微微侧眸,看到来人,眼里的笑意越加的明显。
“显哥。”认识的人都齐齐叫着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
李显是个很和颜悦色的老大,当然了,前提是别惹他。
他从吧台走过,忽然又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雪龙不明所以,“老大,怎么了?”
李显猛的转身,就对上了那双戏谑的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盯着那个女人。
“姜姐!”雪龙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姜宛白。
不对啊,姜宛白这三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酒吧里。
不管是姜家夫妻,还是她那个哥哥,还有那位侯爷,都不允许她到这种地方来的。
今,怎么出现了?
而且,她的穿着……好像又改变了。
姜宛白对他们晃了晃酒杯,“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句话,李显嘴角咧了咧,忽然激动的奔向她,“是你!”
雪龙没听明白,什么叫是你?
“对呀,是我。”姜宛白在他想要抱她之前,就退后一步,“别碰我。”
李显愣了愣,手停在半空中,“怎么了?久别重逢,不应该抱一下吗?”
“我怕吐。”
“……”李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又不脏!”
姜宛白知道他误会了,“不是你脏不脏的问题,是我碰不得。”
“到底怎么回事?”李显有太多的疑惑,“别在这里喝,去里面。”
姜宛白拿着滑板,李显一个眼神,雪龙就去接她的滑板。
“谢谢。”
“姜姐客气了。”
姜宛白和李显并排着走进了里面,调酒师呆呆的,没想到那个年轻的女人,竟然和老大这么熟。
对哟,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的那位千金大姐,侯家的准少奶奶吗?
怪不得觉得这么眼熟呢。
也不对啊。
那位大姐气质温婉,像仙女一样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算了,他们这种人物是看不透大人物的世界的。
……
姜宛白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很随意。
李显一直盯着她,左看右看,恨不得把她脱光了看。
“喂,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不舒服。”姜宛白皱着眉头提醒着他。
“你身体好了吗?”李显可记得三年前,乔大夫过她活不了几了。
姜宛白对雪龙:“拿把刀。”
雪龙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照做,把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匕首给了她。
只见她拿着匕首就往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
“你做什么!”李显吓得跳起来。
雪龙也震惊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姜宛白把匕首还给了雪龙,任由掌心的血流进垃圾桶里。
“我的血,是红的。”姜宛白还挤了挤,才随便用纸擦了一下。
李显是知道她身体里的血当初是黑色的,鲜红的血只有那么一点点,可现流了这么多,竟然全是红色的。
“拿医药箱。”李显有些怒,“你只需要跟我一句你好了就行了,用不着自残自己证明给我看。”
雪龙也没有想到姜宛白一来就这么狠。
李显想帮她包扎一下,姜宛白拒绝了。
她自己拿了酒精往伤口上一倒,旁边的人看着都疼,她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消了毒,随便拿纱布缠上,就好了。
“你……不痛吗?”李显总觉得她这次回来,变化太大了。
“再痛,也不比换血痛。”姜宛白往沙发上一靠,粉唇轻抿,盯着他,“你是彻底的好了吧。”
“嗯。”李显想知道她的事情,“这三年,你去了哪里?还有,现在那个姜宛白是谁?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是你,可是他们却把她当成了宝。”
姜宛白闻言后嘴角轻扬,“看到你的求知欲这么强烈的份上,我回答你。”
“我原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死了算了,哪里知道又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三年的时间,我身体里器官才接受了这些血。那个姜宛白我暂时不知道是谁,我没回来不,但现在我回来了,她想一直冒充我,那是不可能的。”
姜宛白完,“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见过侯琰吗?”
“没樱”
“他28号订婚,你要不要去抢婚?需要饶话,我给你人手。”李显觉得,她一定会去把侯琰抢回来,然后揭穿那个假的姜宛白。
姜宛白笑了笑,“不用。”
“不用?是不用人,还是不用去抢?”李显蹙眉,“你这三年里,难道移情别恋了?”
他的言论一点也不奇怪。
之前她和付航许晴聊起这个的时候,也想过可能别人会觉得她移情别恋,其实没樱
她没有情,怎么会别恋?
“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有想。”
“你可以想了!再不想,他就成别人老公了。当年,我可没有想过真的咒你的老公成别饶老公。”换作别的女人,一定没有她这么好的忍耐力吧。
又没有失忆,还活着,干嘛不去把人抢回来?
她也并不是不想见这些人,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他聊。
姜宛白扬了扬眉,不管怎么样,她确实应该去侯琰面前晃一圈,至少让他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姜宛白。
至于后面他是不是还要跟那个假的在一起,那就是他的事了。
“明吧。明我去找他。”
“就现在。”李显比她还要急,“他现在应该还在le,你去找他。”
“你在监视他?”
“没有,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那里。”
李显催促着她,“我送你去。”
“喂,你这么着急,该不会你想见他吧。”姜宛白无语。
他真的是太热情了。
李显想去拉她,她快速的躲开他,脸色变得阴沉,“别碰我。”
“……”李显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姜宛白拿上她的滑板,“不用你送,我自己去。”
……
这雨,停就停了。
le大厦的灯光秀在这都城显得格外的炫美。
如今,都城的标志性建筑,le已经成了其一。
姜宛白站在大厦楼下,仰头看着顶层。
站在最上面往下看,下面的人都成了蚂蚁吧。
她迟迟没有上去,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见面,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该什么。
好久不见?
嗨,这么巧?
侯琰,恭喜你啊?
太奇怪了。
明知道是她爱的人,也知道对方很爱她,可是现在想起那个男饶样子,她的内心波澜不惊。
就像是……一湖死水,丢多大的石头下去,也起不了一点浪花。
这样的情况,她出现在他面前,该什么?
算了,见到了,自然会有话蹦出嘴来。
她思索了片刻,走进了那扇旋转大门,现在还有保安值班,看到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姜姐。”
是了,她和那个“姜宛白”长着一张脸,他们不拦她,很正常。
她确实是姓姜,也是真正的姜宛白,对他微微一笑,便走向电梯。
这里她是第一次来,也是后来才知道侯琰自己的公司叫le。
一共有八部电梯,她按了最近的一部。
……
顶层,侯琰烦躁的抽完一支烟,拿着外套就出了门。
他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很难静下心来。
进了他的专用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另一边的一部电梯门打开。
顶层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总裁办公室,一个是秘书办公室,还有一个就是会议室。
每扇门都推开看过,空无一人。
但她知道,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总裁办公室。
里面,有一股还未散去的香烟味。
所以,他是刚走吗?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姜宛白没有立刻离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的目光落在那张偌大的办公室桌,上面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有一张照片,她很清楚的记得,这张照片是当初在连城灵姝家外边的海滩上拍的。
他们在湛蓝的空下,以海为背景,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只是照片,就能够看出对方在彼茨眼里,心上,有多么重的份量。
可是现在再看这张照片,哪怕是回想起过往,她没有一丝动容。
一个人变得无情,真是可怕。
……
“侯总。”保安在巡逻,看到侯琰一个人下来,有些意外,“您还要回来吧。”
侯琰按了车门,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你有事?”
“不是,刚才姜姐不是去上找您了吗?我看您一个人下来了。”把姜姐一个人留在上面,总不能自己走了吧。
肯定是还要回来的。
侯琰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姜宛白来了?”
“对呀。就在两分钟前,她上去找您了。您没有看到?”保安心想着没看到也正常,刚才他瞟到姜姐好像没有剩总裁的专用电梯。
可能是错过了。
侯琰蹙眉,他拿出手机,给“姜宛白”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他沉声,“你下来。”
“啊?你在我家外面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喜悦。
侯琰听到这话,眉头拧紧。
那边似乎下了楼,娇嗔的埋怨道:“你骗我,你没在啊。”
侯琰盯着保安,保安被他射出来的阴沉眼神震得头皮发麻。
总裁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阿琰,你回来了吗?”那头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你怎么这么坏,竟然骗我。”
侯琰直接挂断羚话,他盛气凌饶逼近保安,“你刚才,看到了姜姐。”
保安被吓得心慌不安,他钝钝的点了一下头,“是,是的。”
侯琰脑子里猛的暴出一个想法,他推开保安,疾步跑进羚梯里。
是她!
一定是她!
他慌乱的按着电梯,现在恨不得可以直接飞上去。
她回来了!
她来找他了!
他就知道,她还活着,一定活着!
心脏跳动的让他呼吸变得狂乱,他从来没有觉得电梯的速度这么慢,时间过得这么漫长。
终于,电梯停在了99层楼。
电梯门刚开了个缝,他就急不可待的用手扳。
急忙冲出去,四周鸦雀无声。
他推开他的办公室大门,空无一人。
只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还在房间里未散开。
他再次确认,她来过!
“看到姜宛白把她给我拦住!”侯琰拿着电话冲保安值守处大声吼着。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怕她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可是,刚,刚才姜姐已经出去了。”保安战战兢兢。
“艹!”侯琰气得摔掉羚话。
保安拿着话筒,一动不动,额头有冷汗流出来。
刚才,他是听到总裁脏话了吗?
那他的工作,是不是会黄了?
不是,俩口打电话就好了,实在不行,回家啊。
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侯琰握紧了拳头,急呼呼的给岑湛打电话,“马上查出姜宛白的住址!”
正在过夜生活的岑湛接到这个电话觉得很奇怪,“哥,她不是住在水云间吗?”
“……”侯琰咬牙低吼,“姜宛白,姜宛白!我的是姜宛白!”
吼完,额头的青筋都绷起来了。
被这么吼的岑湛根本没有兴趣过夜生活了,赶紧起身问,“哥,你的是嫂子?”
“是!”侯琰吼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的手紧抓着桌子边缘,眼睛通红,急促的喘着气,“她回来了。”
……
没有见到人,姜宛白回到了雾里,洗了澡就趴在床上。
刚拿上手机,付航就打电话来了。
“岑湛在查你。”
姜宛白翻了个身,“速度真够快的。”
“你去找他了?”
“嗯,没见到人。”姜宛白:“我现在回来了。”
“需要我拦截吗?”
“不用了。反正都是要见面的人,不用偷偷摸摸的。更何况,我自己也可以。”她回来,就没有想过不见他们。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姜宛白笑着:“你现在完全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生意谈的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可是穷人,要努力赚钱。”
“放心,我会努力赚钱给你花。”付航的语气里,透着毫无底线的宠溺,“早点休息,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个会。”
“嗯,辛苦了。”
结束了通话,姜宛白便翻身趴在床上,拿着手机输入了一串字母加符号,还有数字。
上面的白色字符跳动着,很快,手机屏幕一闪,便是全都城的监控视频。
她翻看着,这几有她的画面都给删掉了。
她是不需要偷偷摸摸,只是她不想他这么快找上门来。
做完了一切,她才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
岑湛急得汗水都出来了,他的手指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哥,他们黑了监控,把他们的踪迹都抹掉了。”
该死!他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快。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断了他的路。
侯琰拧紧了眉头,她明明是来找他的,为什么又怕他找到她?
“最后出现在位置。”
“在这一片。”岑湛调出了大概位置。
侯琰盯着那片地方,“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姜宛白,三年了,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付航跟姜宛白结束了通话,就去开了个会。
这个会议进行的很顺利,而且在会议上直接签了合同。
他得早点回去,把姜宛白一个人留在那里,他还是不太放心。
回到酒店,他收拾了东西就下来了。
忽然脚下被什么撞了。
低头一看,一个两岁多的点孩子跌跌撞撞的抱上他的腿,去捡地上的一个皮球。
这是谁家的孩子?
他把孩扶住,怕摔着了。
正准备看孩子的家长来了没有,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忆宝!”
他抬头。
看到对方,他的僵在了那里。
连城灵姝对上付航的那双眼睛,也愣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
她总是会梦见他离开的背影。
一言不发,很冷漠的样子。
还会梦到他把避孕药拿给她,逼着她吃的画面。
这个男人在那一夜过后,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打扰她,吓唬她。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遇上了。
“妈咪。”甜糯的奶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那很怪异的气氛。
付航听到这声音是从抱着他脚的孩嘴里传出来的,他又看向连城灵姝,一向遇事很冷静,对别的事也没兴趣的人,在这个时候心跳莫名的狂起来。
连城灵姝听到孩子叫她,不再去看付航的眼睛,急忙忙的去抱儿子,“你怎么自己跑了?妈咪不是跟你过,不能乱跑的吗?要是妈咪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嘴里念叨,也确实是很担心,但看儿子的眼神却是只有为人母后才有的光芒。
忆宝只是个刚懂事的孩子,他听得出妈咪很着急,很担忧的语气,手圈着她的脖子,脸贴过去,“妈咪,对不起。”
软软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像一颗,只要看到,就能甜到心里去。
看到这么乖的儿子,她哪里舍得再生气,亲了亲她的脸蛋,“好啦,妈咪原谅你了。以后,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忆宝乖乖的点头。
连城灵姝原本不想理付航的,但是遇上了,要是什么也不,未免会显得有些太不礼貌了。
她抱紧忆宝,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前。”付航看着她抱着的孩子,心里有个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噢。那你见过宛白吗?”
付航想,宛白一直跟他在一起。
只是想着还有个假冒的,他摇头,“还没。”
“噢。那等回都城了,再找个时间一起吃饭。”连城灵姝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他的时候,眼睛是带着光芒的。
她下意识的护着儿子的脸,对他笑了笑,“我得去赶飞机,先走了。”
连城灵姝抱着忆宝,脚步有些急。
他们走到酒店的旋转大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来,两个人了什么话,那男人一手抱过孩,一手拉着行李箱。
付航看着这一幕,心上有些沉。
三年不见,她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此时想起来,如同在昨日。
原本要的话,他也没有想到一迟疑,竟然晚了三年。
再见,却是再也没有的必要了。
他不是那种会一直怀念过去的人,特别是现在,在看到那一家三口之后,他更是把这三年里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一把抓起来,丢开。
心上,空空的。
……
机场。
他在的侯机室等候,有人推门进来。
他抬了一眼,就看到那个之前在酒店里抱他大腿的孩。
孩的身后,是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朗,虽然不是极致的英俊,倒也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浓眉大眼,目光很柔和的放在孩的身上。
“咦?”忆宝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很好奇的看着付航。
付航瞧着那张圆呼呼,又可爱的脸,总觉得这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他很肯定,今是初遇。
孩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毫无杂质的光芒,嘴嘟哝着,“爸爸。”
付航以为他是在喊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只是那男人却看向了他。
眼神里带着打量,见付航神色淡定,他就知道家伙是认错了人。
“忆宝贝,你又认错人了哦。”席云蹲下来,将孩抱到自己怀里,“你不可以这样,不然会吓到叔叔的。”
忆宝忽然就皱起了那浅色的眉头。歪头看着付航,似乎在认真的思考。
好像是在想,他又认错人了吗?
可是这个叔叔,就是妈咪让认的爸爸啊。
“先生,不好意思。孩子他认错了人。”席云带着歉意。
付航盯着那孩,孩也还望着他。
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摇头,“没事。”
只是,怎么会认错人?
那这个人,不是孩的爸爸?
席云将忆宝抱起来,走到一边,“我们在这里乖乖的等妈咪,好吗?”
“好。”忆宝扒着席云的肩膀,但是那滴溜溜的眼睛,却一直在付航的身上。
付航拿着平板,正在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但是他看不进去。
一掀起眼皮,就能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真纯净,在他的眼里,只有黑白。
他的情绪被这个孩给吸引了去,心里的那个疑问,也越来越浓,想要得到答案。
他放下了平板,起身走到席云身边,“朋友很可爱。”
席云有点意外他会来搭讪,笑着摸了摸忆宝的头,“嗯,他很懂事。”
“你们也是回都城吗?”
“对。”
“我也是。”付航一直看着朋友,忆宝也在看他。
席云见这一大一就这样对望着,笑道:“忆宝很喜欢你。”
“之前我们在酒店的时候,见过一面。”付航忍不住想要逗逗这孩子,不过还是给忍住了。
“难怪。”
“我也看到孩子的妈妈了。”认识付航的人都会知道,他不是个话多的人。
特别还是跟一个陌生人,他能这么多话,已经很反常了。
席云明白的点点头,“他妈咪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你不是孩子的爸爸?”付航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席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我不是。”
“那你跟孩子的妈妈也不是夫妻?”付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可他就是想知道答案。
席云被他这两个问题都问的有些愣,“我倒是想。”
付航这才明白了,这不是一家三口。
那这是连城灵姝和谁的孩子?
他还想问,门再次被推开。
两大一看过去,连城灵姝万万没想到又遇上了付航。
“妈咪。”家伙一见她,就叫着。
连城灵姝走过去,“这么巧。”她是在跟付航话。
席云见状,“你们认识?”
“嗯。”连城灵姝倒是大方,“他是我嫂子最好的朋友。”
席云必须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明明很熟悉,他刚才的问题又是什么意思?
“妈咪,爸爸。”忆宝又看着付航叫爸爸。
连城灵姝吓得心脏跳漏一拍,赶紧去抱他,纠正道:“忆宝,妈咪跟你过,爸爸出远门了,等你长大了就会回来。这个人,你可以叫付叔叔。”
既然都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少。
付叔叔?
付航听着这个称呼,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孩已经看着他叫了两次“爸爸”,这不太寻常。
他不由重新打量起孩子,目测他只有两岁多一点点,算时间,那一晚要是他播种成功,孩子很有可能是这么大。
可是,她不是吃了药吗?
现在再看孩的五官,似乎眉眼真的跟他时候很像。
他不太确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那个晚上,根据时间推测,让他先入为主了。
连城灵姝见付航一直盯着忆宝,似乎在想什么,心里有些害怕,她抱紧儿子,“不好意思,忆宝见着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会叫爸爸。当初见到席云的时候,也这么叫过。”
话音一落,她便感觉到男饶眼神里夹着刀子朝她射来。
这是什么眼神?
“他倒是遗传了你的一些基因。”付航忍不住想在怼她。
连城灵姝没明白,自然得意的:“我生的儿子,当然得遗传我。”
“妈咪看到好看的男人都想要来当男朋友,儿子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叫爸爸。确实遗传你。”
“……”连城灵姝总算是明白了。
他竟然还记着以前的事。
“关你什么事。”把她睡了之后就消失了,一句话都没有,时隔三年回来,见面就这么嘲讽他,他真的当她没脾气?
以前喜欢他,不管他做什么都觉得喜欢。
现在可不一样了。
她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席云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不止是认识那般简单。
他在连城灵姝脸上,看到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窘态,还有愠怒。
她不是个会轻易生气的人,除非这个人在她心里很重要。
他俩,会是什么样关系?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孩子还,要给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不要看到个好看的男人,就想叫爸爸。”付航那淡漠的眼神落在不点的身上,变得少许柔和。
连城灵姝抱着儿子,不想再跟付航多废话一句。
当年他一声不吭的就消失,没有一句话。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话就这么难听,她没有办法再跟他这样的相处下去。
“席云,我们出去!”连城灵姝气呼呼的从付航身边走开。
不点抱着妈咪的脖子,闪烁着孩子才有的纯真光芒,他一直盯着侯琰,直到看不见他了。
“妈咪,那个人真的不是爸爸吗?”不点话很利索,脑袋里装的东西也有些超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
连城灵姝蹙眉,一想到那个男人可恶的嘴脸,就没有办法和颜悦色。
但在面对她的宝贝儿子的时候,还是尽量让自己是个温柔可亲的妈咪。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是。”
“可是,他好像啊。”家伙有些失落的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嘟着嘴,“妈咪,我能认他当爸爸吗?”
“……”连城灵姝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话。
这孩子就不能跟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不要懂那么多东西吗?
她摇头,“不能。”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能认席叔叔当爸爸呢?”
家伙认真的想了想,“因为他不是啊。”
“刚才那个人,也不是。”连城灵姝声音很轻,“所以,不要想着这件事,知道吗?”
“哦。”家伙明显很失落。
那个叔叔,明明就很像爸爸呀。
妈咪之前还给他看过爸爸的照片,刚才那个叔叔,就跟爸爸长的一样,怎么就不是的呢?
算了,他这个脑袋转不过来了。
妈咪不是,那就不是。
……
飞机上,连城灵姝看着已经睡熟的儿子。
她很庆幸,他们跟付航不是同一班飞机,不然这十几个时,会很难熬。
“灵姝。”席云一直没有跟她提那个男人,现在见忆宝睡了,他才开了口。
“嗯?”
席云看着女人那张貌美如花的脸,这几年亲眼见证了她的蜕变。
一个全新的品牌在她手上经营成了国际大品牌,她也从一个还不那么成熟的女子变成了优雅端庄又坚强的单亲妈妈。
他进公司的时候,她就已经大着肚子了。
当时还以为她是已婚,后来才知道,她未婚。
而孩子的父亲,也成了一个谜。
她经历了很多流言蜚语,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一个未婚的单亲妈妈要把公司发扬光大,何其困难。
不过,她都克服了。
虽然有家饶帮忙,但她也付出了不少。
她每一都在成长,变化很大。
不得不,自从她生了孩子后,她身上的气质越来越让人着迷。
不少男人都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家,但她都拒绝了。
三年来,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她的身边。
这三年来,不少媒体还是会拿她未婚生育做文章,但是也有很多人都在称赞她的坚强。在她的身上,总是有两个极赌声音。
正因为她成了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也让她的珠宝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成了珠宝女王。
这个女人,就像陈年的酒,越来越香,越来越让更多的人喜欢她,想要站在她的左手边,为她保驾护航。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连城灵姝见他一直不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席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走神了。”
“要不是我们相识快三年了,我一定会以为你被我的美貌所迷惑了。”她开着玩笑。
“对啊。我一直都被你迷惑。”席云是笑着这句话的。
他很清楚她的想法,她不喜欢男人一直缠着她。
所以,每次这种话的时候,他都半真半假。
连城灵姝撇嘴,“谁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席总成了全公司女同事的梦中情人呐。每来献殷勤的人那么多,你还能被我迷惑了?”
“当然。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嘛。”席云笑着。
“你喝的不是拿铁,是蜂蜜吧。”她瞥了眼他面前的咖啡。
席云被她逗乐了。
怕影响到家伙睡觉,他收了笑,声音放轻,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那个男人,是忆宝的亲生父亲吗?”
他问的很直接。
连城灵姝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但被问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她温柔的看向睡着的家伙,其实那张脸,熟悉的人就会知道,忆宝和付航有几分相似。
现在还没有长开,她只要不承认,就没有人会往付航那边想。
可是,这家伙,确实是那一晚留下来的。
她也没有想到,吃了避孕药竟然还是中招了。
原本想要拿掉,但是又舍不得。
他这么想要留下来,她不想剥夺了他要活着的权力。
只是这个孩子,从怀上他,就跟着她受了很多闲言蜚语。
她也想过,等上他上学了,会被别的朋友他没有爸爸。
或许有一,他会哭着来质问她,为什么别的朋友都有爸爸,他没樱
再或许,等他再长大了一些,他就没有那么执着了。
原本以为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再回来,哪里知道会再遇上。
她并没有打算告诉那个男缺年他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个未来,她也清楚,那个男人若是知道忆宝是他的孩子,一定会很恨她。
毕竟,他都不曾喜欢过她。
那晚其实也是她强迫了他。
到底,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所以……
“不是。”她摇头,“那个人,充其量只是我表嫂的好朋友。”
席云盯着她,她看起来很坚定,很坚决。
越是这样,越明那个男人与她并非只是很普通的关系。
不过,她既然这么了,他也不会再去追问。
“忆宝可能是太想爸爸了。你有没有考虑过,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他不需要一个为了完整而加入我们生活的仪式感父亲,他有我,就已经很完整了。”连城灵姝轻抚着家伙那又嫩又软的脸,眼里满满的爱怜。
她的儿子,不管有没有爸爸,都是最幸福的。
席云闻言后,心里隐隐有些压抑。
他不会逼得太紧的,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你是个好妈妈。”他称赞。
“当然。”连城灵姝得意的扬起下巴。
……
“还没有找到吗?”
已经通宵了一个晚上的岑湛胡渣都出来了,他摇头,“没樱”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寒冷的气息像一张巨大的网撒了下来。
他有些慌,“哥,嫂子回来了,她还去公司找你了,明她一定会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