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也连忙赶了过去,取出银针,快速的扎在了那人的几处大穴,可是针还没有扎完,那太监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身子抽了抽,便不再动弹了。
“难道真的是药物有问题?”曾平皱起了眉。
“不可能,如果真是药物有问题,那这些人为什么还能在这里站着?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服完药后能让你们站起来的?”枫朗站起来问道。
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却又弱弱的回答道:“可是他们也是喝了药能站起来走动的啊。”那人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太监。
“你们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接触过其它的东西?”
众人又摇了摇头。
现在大家人人自危,各个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瑟瑟发抖,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
“曾平,你在这里好生看着他们,一个也不许离开。我去看看母后。”枫朗的拳头篡得紧紧的。
枫朗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却觉得脑子里犹如煮开的粥一般,咕嘟咕嘟,乱成一团。
守在皇后寝宫外的宫人是皇上才调集来的,见了枫朗,连连行礼。枫朗摆了摆手:“母后怎样?”
“皇后娘娘自服了药后睡得很是安稳。”
“可有其它症状?”
“没有。也没见着再有发冷发热的现像,只是现在依然昏睡不醒,不过晚些时候,倒是喝进了几口米汤。”
“好,你们便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
枫朗站在皇后寝宫外,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手指无意中触到了自己挂在腰间的艾草包,心里又仔细的将那药方回想了一遍,似乎与那医书上记载的是有些出入。
枫朗正思付着,有人来报,刚刚那群人中,又有两人出现了吐血症状。依然是发作很快,不到半刻钟,人便没了。现在后院那边乱成一团,剩下的人都想冲出去。
“增派人手,绝对不能让病人走出院子,否则,这宫里的病情更无法稳定!”枫朗沉声道。
才安排好,又有人来报,说是皇帝让其马上去上书房。
枫朗得令,又急匆匆的赶往上书房。
“你都在做些什么?你又不是太医,你乱行什么医?现在竟闹出人命来了!”皇帝看着刚进门的枫朗,开口便骂。
“皇上切莫动怒,大皇子这也是心急嘛。”鹂贵妃站在皇帝身边劝道。
“他能做什么?一回来就乱下药!又不懂医理,现在好了,那病症本是让人虚弱而死,现在加了个吐血,加速了人的死亡,连人都来不及救。那些宫人也是爹生娘养的,怎的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你呀你呀,你性子怎么这么急呢?”
“皇上,大皇子是心急了些,这可不也是为了帮皇上您分忧嘛,再说了,皇后娘娘可是大皇子的母后呢,他怎能不心急。皇上,求您了,您就别生气了。”鹂贵妃继续劝,可她那表情,却分明是在火上烧油。
“你呀你!唉……”皇帝指着枫朗,叹了口气又道:“你要是能像太子一样稳重一些,也不至于酿成这样的事来。太子已带着太医在乐居村研制出了可以控制时疫的方子了,现在那里的村民已经服了药,大大减轻了病症的发作。”
“太子能制出药方,这还都是皇上您的恩泽嘛,是老天不愿咱清华百姓遭难呢。”鹂贵妃嘻嘻的笑着,一脸的骄傲,扭了扭腰双道:“皇上,其实这事也不怪大皇子,听说大皇子手里的药方,是索珠公主制的呢,她一个国外的公主,有异心也是不可否的,也许她正是受了某些有异心的人的指控,利用此次疫情图谋我清华也不一定呢。”
“你说什么?你休得血口喷人!”枫朗恨恨的盯着鹂贵妃:“朔月决不会是这样的人!”
“放肆!你怎么和贵妃说话?”皇帝一拍桌子,对着枫朗怒目而视。
“父皇,朔月只是一心想要帮着治病,况且她送来药物时,也没说一定能治,是儿臣善自做主了,还请父皇明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妖女?你是嫌她害我清华害得不够么?”皇帝气哼哼的骂。
“父皇,您这话何解啊?朔月何时害我清华了?”枫朗一听这口气,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对,很明显,皇帝对朔月的偏见并不是来源于这一次死人事件,看起来像是积怨已久的样子,可是枫朗却想不明白,朔月是什么时候让皇帝不高兴了呢?
“清秋子道人夜观星相,说朔月就是贪狼星,正在侵害我后宫,初时贵妃与朕说起时,朕还不信,现在看来,是当真的了。”
“贵妃娘娘,您凭什么说后宫发疫是朔月所为?”枫朗的指关节捏得发白,一步一步的走向鹂贵妃。
“大皇子,你误会了,说索珠公主是贪狼星的不是本宫,而是善观天相的清秋子道长,初时本宫也是不愿信的,这索珠公主可是大皇子的心上之人,怎么可能会是为祸后宫的灾星呢?可现在……后宫多人染病,死得也有二十来个,怎又叫人不相信呢?”鹂贵妃装出一副弱弱的样子往皇上身边靠着,可那盯着枫朗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挑悻。
“好,既然是那个什么狗屁道人说的,那便叫那狗屁道人来当着本皇子的面说清楚!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他有如何的能耐,竟能加罪强加于朔月身上!”
“朗儿,不得造次!”皇帝盯着枫朗。
“父皇,请再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会制出能彻底医治时疫的方子的,此次出现这样的事,其中定有误会之处,还请父皇不要责怪朔月。但儿臣想会会这位知天知地知未来通晓天相的道长,不知可否?”
“道长他……他……”鹂贵妃吞吞吐吐。
“爱妃,你便请道长来朕上书房,让朗儿好好见识见识,省得他只会逞匹夫之勇!”
“可是道长出宫采药去了还没有回来。”鹂贵人恨不得自己将自己的舌头咬掉,好端端的,为何要提起这清秋道人?这道人自前日出门说要采药,便一去不回,此刻,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出宫采药?”
“是。”
“好啊,他不是厉害得很吗?为何他却不能治好时疫?他不是能观未来吗?怎的就不能预防时疫?”枫朗又道。
“道长是善观天相,可他……”鹂贵妃一时语结,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其实,私下里,鹂贵妃也是恨极了这个说好能治时疫的老头,没想到,事情闹大,居然拍拍屁股就跑人了。虽然自己已密秘派人去找寻,可却没有半点消息。
“好了,朗儿,你且回去,那个药方的药全部停止,朕已命人去含澜山庄将朔月带过来了,朕倒是要问问她,为何要害朕后宫!”皇帝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您……您说什么?父皇,这真不关朔月的事啊。”
“此事你少管!”
“父皇……”
“退下吧。”枫朗还想说什么,可是皇帝却将手往身后一背,顾自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枫朗慢慢的走出上书房,慢慢的往朗坤宫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皇帝怎么就知道自己给永寿宫送药是朔月的方子的呢?为什么大家都服了一样的药剂,有的人有事,有的人却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