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泚水东西之间只有二十来米宽，水流清澈，但却是冰凉至极，倒也不湍急。平原树林之间都是平缓流行，远远望去还以为是死水不动。

阳轻轻捧起一捧水，喝了个光。

“哈，这水倒是凉快！”

说着又捧起一捧。

“那是，这可是我们的圣山上流淌下来的河流，这泚水不只是凉快，还有圣鱼。”菌思也捧起一捧水，喝完之后对着阳说到。

“圣鱼？”

“嗯！圣鱼可是圣山的神物，味道可好了，可惜圣鱼实力强大，只有王都的勇士才能捕捉，咱们边缘部族只有在九岁圣礼上才能吃到一点，这是我们菌人成年的礼物，是王都赏赐的！“

说着，菌思有些回味圣鱼的滋味，可惜也只是想想。

“好了，咱们赶紧弄些水回去吧，正阳可对我们菌人不友好！”

“是！菌一叔。”

菌人对着那位矮小壮硕的中年菌人道，转而从兽皮包裹中拿出一个竹节，取了些水。

阳也从兽皮里拿竹节取水。

“唉？”阳看着河底，似乎有些东西…

眯皱着眼，阳感觉到一股冰寒的妖力扑面而来，不好！

“快离开河！”

“怎么了？”

阳来不及说什么，这条鱼不弱于他，是一只凡阶妖鱼！

抓起身边不远处的菌思，阳，脚上一踏，皲裂地面，跳离原地。

“洪！”

“啊！”

“圣鱼，不好，快走！”

之前菌思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圣鱼要王都的勇士才能降服，这一下，阳之间水波一晃，那河岸上余留一些散发着寒气的冰渣，那冰渣处就是菌思所占的地方。

“轰！”

“乒乓！”

“啊！结冰了…”

阳看着四周突然结起的厚冰墙，有些头疼，自己能翻越出去，可是这些菌人就难了。

放下手中提着的已经吓呆的菌思，阳狠狠用拳头砸在冰墙上。

“砰！”

一声轻响，出现裂缝，还不等阳高兴，那裂缝就离开愈合……这？

皱眉，现在只能先保护好菌人，想来那边已经发现他们这里的情况，那族长比自己的实力强，不可能感觉不到妖气……不过，这些妖气怎么和那些菌人如此相似。

不对比不知道，在这圣鱼之下，阳似乎感觉这妖气与当初刚刚来山海真界时，吃下的野兽上的妖气一样，差点害了他的性命。

阳在学习命兮传授的道术之后，道术能分辨一些气的表现，这一对比，却是发现不少。

菌人在九岁时吃下圣鱼？

不会肚子疼吗？还是只有菌人才能适应，他们就是依靠这个圣鱼来获取力量的？

“到我身边来！”

刚才阳一跳之下，对着冰墙一拳，倒是让其他菌人对阳有了一些崇敬，虽然不能打破冰墙，但是不妨碍在这时听从他。

“过来！”

抓过来菌思，这小菌人却是被吓傻了，将他放在身后。

被吓傻的菌思却是心中颤颤，一说圣鱼就真的遇到圣鱼，他从小就没见到过活的圣鱼，当初他还偷偷在这泚水里洗澡呢，在菌人引流的小溪里才没劲呢！

现在，他却可能是不敢了。

“乒！乒！乒！”

四周的冰墙逐渐加厚，阳和菌人不断被逼往水边。

不行！自己的灵力也是冰寒，但是却没有这圣鱼的强，自己难以破除！

“呀！”

阳运起周身灵力，将寒气不断吸入手中，以此来减缓冰墙的收缩，那圣鱼在水中施展妖术，不能在袭击上岸，现在倒是形成了一个僵局。

……

嗯？不好，有圣鱼的气息！

族长一个跃起，向河边冲去!

“守好圣马！”

“族长？”

“快！守护圣马。”

发现了？

命兮坐在树旁，看着疾行而去的族长，草地上一排带着冰寒的脚印证明族长的步伐，很是急忙；一旁的菌人严阵以待，将那五匹马守护得严严实实。

百般无奈，这个阳连一条弱小的小异兽都处理不好，还想着去找虚无之水。

嗯…摇摇头，神识却是远视，那异兽完全暴露在命兮的眼中。

一条很独特的鱼，像是鲫鱼的头却是一头十身，双眼巨大，身上泛着寒光，下身像是没有骨头的软鱼，现在正在水底不断的沟通身体内的妖力，十尾之间不断喷出幽寒的寒气，将天地间的寒气聚拢，让冰墙慢慢加固，让阳他们无处可逃！

唉，阳要是第一拳能用尽全力，肯定能打破冰墙，那这异兽必定被反噬，就不会出现这样苦苦支撑的情形。

“还是对自己的道掌控得不清楚啊。”

命兮转眼看了一下守护马匹的菌人，那菌人也在看他，命兮一直在用神识看河边的情形，像是在发呆一样，那菌人心想：这个人族是个痴呆吧，一路上就是发呆，现在也是呆愣，不说话…

命兮没有探测人性的能力，但是从菌人眼神中却看出了一二。

命兮低头，不再看那菌人。

自己完全没有将自己代入人族…

根本不可能，神怎么会真正的能体会到别人。

自己一出生虽然是个奇怪，力量底下的神，但是神始终是神；在太阳宫内，那常羲得之自己是神时，不也对自己改观了一二，很现实，这就是神的看法。

可能第一次羲和若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神力，自己也不会被带到太阳宫，若是自己会被火焰烧死，现在早就成了一捧灰土。

这是生来不可改变的，难啊！

没有体验过凡的生活，不是一开始在空白时就接受自己是凡，那怎么能体会凡的思想，就像是凡人不懂神能看到不同的风景一般，各自难以想象。

神和凡有什么不同，神真的高人一等？

“呼！”

命兮呼出一口气，这个想又超过了他的道，还是从简单的道入手吧！

可是，越加在凡中生活，越加能看到疑问，这些在神的世界难以发现的疑问，可能那些大神在无尽的岁月中懂了，也许没懂，命兮知道，这些只能自己悟，这才是自己的东西。

捏捏自己变化的人族手臂，原本还觉得自己变化得栩栩如生，只是缺少人韵，现在看来，可不是这么简单，甚至是万分之一的真实都没有。

再次看向阳，其实他根本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明明还可以自己逃出去的，现在冰墙已经封闭了上下四周，若不是族长及时到了，恐怕自己也要陷入险境。

人，这又是什么情感，是人的善？

……

族长跳到冰墙之上，现在头顶的冰是最薄弱的地方，将手中力量汇聚，狠狠砸在冰上！

“轰!”

“冰碎了！”

菌人只听见上方一阵轰鸣，一束阳光垂落。

“乒乓!”

就在众人以为得救之时，那冰块迅速结冰，完好无损！

族长皱眉，这，来晚了一步，就算这条圣鱼实力不如自己，可是这么久的积累寒气之下，还是在泚水，现在难以破开……

“人族小哥！我不断破开冰！在冰破裂的时候那圣鱼不会攻击你，水中太寒，只有你能入水，将圣鱼击杀，那鱼的弱点在鱼头下颚！”

阳一听，看向水中，点了点头，大声道：“好！”

“我们只有十五息，你最不好了就回答我一声！“

阳深吸一口气，将寒气聚拢在手心。

“来吧！”

“砰！”

“噗通！”

冰块在不断的破碎，凝结，异兽不敢停止，不然现在的反噬足够要它的命！

但伴随着破冰，一声噗通将它的心捏紧了一瞬。

“咕！”

十个鱼尾不断摆动，妖力不要命得转化成寒气，喷射而出，鱼头上双目带着一丝慌张，他来了！

一抹寒冰狠狠打在它的下颚，一瞬间双目无神。

这个人类怎么知道我的弱点！

可惜没有一声叫喊，这鱼一头十身，那下颚就是他的妖力结晶处，在施展妖术时，动了就是在动根基，反噬之下，瞬间神魂俱灭。

“噗！”

阳从水中游出，只听见一声噗通，那族长尽然跳进了水中。

阳疑惑着看向从水中捞起圣鱼，四周的冰块已经破碎，一地的寒意。

“呼！人族小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些族人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无碍，谁能想到这水中会有圣鱼…”

这就是圣鱼？

看着族长怀中的一菌人大小的圣鱼，感觉这就是命兮神说的异兽，难道菌人也是被异兽掌控的？

“呼，因祸得福，圣鱼可是不好得的，还是这么大一条！”

说着，旁边的菌人盯着族长手上的圣鱼，喉咙轻动，想来是想起了圣鱼的滋味。

“先回去吧！”

正阳还在挂着，这惊心动魄之下，却是没有经过太多时间，可是菌人却感觉过了一次生死。

“爷爷，这，圣鱼？”

旁边的族人不敢说话，只是盯着圣鱼，在部族，他们可不敢有违背族长的想法，这圣鱼可不是他们可以窥视的。

菌思敢问，他们可不敢，就连菌思也不敢窥视，因为爷爷不会因为他是他的孙子就偏护他，特别是在族人面前。

“嗯…”族长看了看四周的菌人，点头笑了笑，将圣鱼放在树叶上，手上寒气一起，将鱼冰冻。

圣鱼很大，在冰冻后倒是如同雪花上的晶石，晶莹剔透，在光下闪烁着幽光。

族长再一拳，将圣鱼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