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点，要开始了！”

天命国中，四处都是高兴的模样，族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结伴着走向最中的神像之下，在这里安静等待。

“王，族人一大早就来了啊，哈，嗯…”传承婆婆看着下面的族人，那脸上真心的笑脸，在经历异兽之难后，夏州完全纳入了天命，现在倒是与大家和谐相处，这次之后，想来泉就要将灵法传授给他们。

“是啊，婆婆，族人们都真心崇敬神，自然早早来，这里未曾开放前，他们不都常常在树圈外自发得向神祈求嘛。”

神像被一圈树林围住，在革新传承之前，泉是不允许族人进入的，族人自发得在外面仰望神，这却不在泉严禁的范围内，泉也赞同这种做法，每每看见，泉也应神而欢喜。

“泉，那些夏州人，想来也是融入了天命，你已经有打算了吧。”

“嗯，是的，不过灵法之基被异兽摧毁，我还需向神请示。”泉看向族人，现在已经分不出夏州与天命有何不同，也是到了传法之时，今日正好是革新传承，神也在。

看向水池，现在已经是莲花遍水，荷叶依依。

昨夜在荷叶中一眠，倒是让她精神了不少。

“嗯，你有打算就好。”

传承婆婆看着身后的一片荷叶莲花，微笑道：“泉，天命交与你，婆婆我也放心了，等传承少女接替，婆婆也可以休息了。”

婆婆杵着木杖，她腿脚不便，但是修行灵法之后，倒是生气不少，四处走动也是无碍。

泉看着婆婆年迈的脸庞，目光湿润，柔和着道：“婆婆。传承还需要您多加操持啊，可不能搬离传承地，事情让她们做就好。”

传承少女都已经被带去盛装，要等到祭祀开始才会出来，等革新传承后，就要她们接任传承少女。

“婆婆明白了。”

婆婆轻笑着摇头，她除了传承之地还能去哪呢？

“好了，你也该去盛装了，一会就要开始。”

“嗯。”

泉离去，一夜都在这里，自然是没有盛装，婆婆倒是早就穿着来到，想来也是担心泉忘记。

婆婆看着泉离去，再看看四周，这里她倒是没来几次，毕竟族人都不能进入，她也不好多加违背，作为传承婆婆的她倒是不会被族人指责，但也不好。

“泉啊，倒是扑在神的跟前做事了。”

这花，泉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吗，现在这般神异出现，看来是神知道了。

传承婆婆微笑，被神眷顾是天命之福啊……

……

“勇祭祀…”

“淑？”

看着穿着盛装的淑，勇愣了愣，淑似乎不太一样了。

“淑，有事吗，我还要忙着祭祀的用品。”

“祭祀大人，这些野果放在哪？”

勇旁边跑来一族人，看着勇问道：“祭祀大人不方便吗？”

旁边的淑，族人远远看着时穿着盛装，一时还没看出是谁，但转念一想，似乎是传承少女，这他自然记得，是要与祭祀大人在一起的人，这时候若不是祭祀之事要开始，他也不会上前。

淑看来一眼族人，轻轻垂暮，对着勇道：“勇祭祀赶紧去忙，不要耽误了祭祀，不然神要怪罪。”

惊异地看了一眼淑，似乎淑只是将他当做族中祭祀，不过这样倒是让勇缓解了尴尬，转而勇对着族人道：“我与你一同去，祭祀之事不能出现一丝问题。”

对着淑抱歉地笑了一下。

“淑，回见。”

“嗯。”

与族人一同离开，淑愣愣看着勇走远。

“自己来找他做什么，明明什么都不敢做…”

看着勇彻底离去，被族人遮掩，淑才缓缓走向神像，她今天要接任祭祀少女，自然有资格上祭祀地。

命兮神像在水池当中，水池之外是青石铺着的一块祭祀地，一条小道将祭祀地与神像连通，勇要将野果和一些烤肉放在神像前；淑缓缓穿过族人，向着祭祀地而起。

面色冷然，倒是与以往的风格不同，再加上盛装，族人纷纷小心地回避，让开一条道来，祭祀少女的盛装他们虽然没有多少人没见过，但是这羽毛成冠，玉山为链，他们也是听说过的。

初到命兮的小世界，族人在寻找食物时，也发现了不少玉地，可惜只能简单地赶制，倒是没有原来的华丽。

手上戴着骨链，泉欣然接受族人的尊敬，作为传承少女，这些尊敬都是应该的，虽然她并不因此欢喜。

轻轻额首，表示问候。

族人们也尊敬地不去看淑的脸，若是一般时候自然无妨，可是今日是祭祀，是革新传承，淑穿着盛装，他们不能随意看，小孩也被告诫不少。

“淑，你来了。”

婆婆看着淑，面色担忧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勇的感情，可是，这些都是年轻人的事，她老了，只要不是事关国，她也不好说什么。

“婆婆。”

淑恭敬，今天的规矩太多，是一个庄重的日子，她自然经受了母亲的告诫，何况她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淑，过来吧，等王盛装，革新传承开始，我们也要准备了。”

“是！”

传承婆婆身后已经站着四位少女，其中有三位是当初的三位，本来族规定下的是三位传承少女，可是如今天命纳进夏州，自然要吸纳一位，虽说不留他们传承，可是也要给予一位，才能表示公正。

其余四位对着淑点头，她们也听说了淑与祭祀有情，王也对这位有好感，她们自然以她为先。

何况淑的祖母早先也是一位传承婆婆，虽然已经离去，但也是被记录在传承当中的。

“各位。”

淑对着他们点头，也是交际。

“淑，一会你捧着圣物。”

圣物是当初的玉石，大难之下，倒是被传承婆婆保存着，可是现在要革新传承，自然要废弃圣物，以新的圣物来作为王的象征。

“是。”

其余少女看着泉有些羡慕，她们心中所想虽然不知，但是她们怎敢表现出一丝暴虐的情绪，一丝嫉妒都不敢有。

从婆婆身后的一位传承少女手上接过圣物，淑对她微笑一下，她也回笑。

站稳在她们前首，淑静静等着祭祀的开始；她们与婆婆站在祭祀地角落，倒是无需改变位置。

……

“勇，可是准备好了！”

“王，已经准备就绪，在神像前与祭祀地都准备好了祭祀物。”

……

“你到神像前了！”泉皱眉，严厉道：“将神像前的祭祀物撤了！”

“…是。”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勇还是说接应道，不过心中却责怪自己，为何连祭祀都弄不好，竟然惹怒了王。

泉的语气只是严厉了一些，但是旁边的族人都噤若寒蝉，心中都在打鼓，这可是祭祀，非常重大的祭祀，要是神怪罪了他们，这可怎么办。

有些人已经面色苍白。

看着他们，泉一叹，神的清净怎么能打扰，神像前可不能乱进。

“罢了，我自己去弄吧，你们将祭祀地的用品准备好，我出来后开始祭祀，革新传承。”

“是，王！”

“是！”

泉走向神像前，这条道是清晨铺设的，她倒是没怎么走，神应该还在水中休息，还是不要多加打扰神。

“勇，神像前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等祭祀过后，也要派族人把守。”

“是！”勇听了，自然答应道，等祭祀后树林就不会封闭，不让族人进入，倒是要扩宽水池，不让族人进入神像前，也是应该的。

“去，把祭祀的东西摆好，再将野猪带来，祭祀时杀猪告神。”

生灵祭祀早已经是习俗，就算是野兽稀少，但他们也不能只祭祀野果，不然，这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在侮辱神，简直不可饶恕。

……

命兮早就醒来了，看着这些人族在忙碌着祭祀，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这是被生灵仰慕的感觉，神想来也是喜欢的，至少他不讨厌。

茈鱼模样的他，正在他神像前，用鱼尾将野果烤肉卷起，放入口中。

“吧唧，嗯，这个果子好像是我移栽进来的，在这里种下似乎有了一点改变。”

一丝改变人族发现不了，但是命兮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似乎多了一丝奇异的灵力，在里面盘旋。

这股灵力与这个世界修行灵法的人族很是相同。

再看向烤肉，命兮吃下也感觉到了不同，里面似乎变得有了妖气，这股妖气似乎经过灵力的洗涤，也温和了不少。

将所有的祭祀物吃掉，命兮躺在一片荷叶上，他也要开始祭献了，慢慢连接这个世界的道，以茈鱼的身份，不是命兮，这具身躯与命兮不能有过多的纠缠。

“……”

看着神面前已经被吃光的祭祀物，泉觉得自己似乎还不太了解神。

泉上前，关于革新传承，还有一些事需要与神交流，天命传承少不了灵法之基。

不过现在神闭着眼睛，想来是不好打扰，向静静等着神醒来为妙。

命兮自然察觉到泉的到来，不过暂时要沟通道，他的神魂正在分离，也用不到多久，关键是留下一丝气机掌控这具茈鱼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