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回到京城以后,答应繆雪帮他找到他一直在找的人,而繆雪也答应跟在沈柔身边帮助他。
不过沈柔对他那些所谓巫术并不感兴趣,他留下繆雪最大的用处就是让姚甚能够一直当自己的靠山。
回到靡国公府,沈柔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迟归他们。
唐辰听完了这些事情以后,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料理一些他用来入药的花花草草,新月经过的时候,看他的样子,感觉他有些心事重重。
于是,新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你,怎么?”
唐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娘。她身体一贯不好,我离开家好一段时间了,没有亲自照顾她,心里有些担心。”
新月问他,“回去看她?”
唐辰忽然站直了身体,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道,“我答应我爹,要替他报恩。现在小郡主境况不明,随时会深涉险境,我也不能就此离去。”
“那,娘?”新月歪着头看唐辰,发现他眼眶微红。
她知道,他哭了。
于是,新月一溜烟冲到厅里。
耿夫人正在和沈柔说这些日子以来,国公府与京城发生的事情。
新月突然闯入,打断了耿夫人和沈柔,直接了当道,“柔,唐辰回家!”
沈柔不解问道,“他回家了?”
秋雅在一旁听见新月的话,也诧异地开口问道,“这么快?他怎么也不说一声?”
“不,”新月解释道,“他想娘,想家。”
沈柔明白了,恰好,唐辰走了进来。
众人难得见唐辰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对众人施礼,道,“小郡主,唐辰代父践诺,本不应轻言离去。但家母多年疾病缠身,如今天气渐冷,她的病恐怕又要复发了。没有我回去为她施针缓解病情,恐怕她要承受很多痛苦折磨……”
沈柔听他一番肺腑之言,深感他待母之孝,也不敢留他了。
于是,沈柔道,“那唐辰你便回去吧。古人也说,父母在,不远游。若我母亲还在,我必侍奉左右。”
说完,沈柔露出了一阵苦笑。
“我陪你!”见唐辰得遂所愿了,新月也十分替他开心,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要陪他回家。
唐辰笑道,“多谢新月姑娘好意,只是你武功这么好,应该陪在小郡主身边保护她,我只是个江湖郎中,要钱没钱的,不会有人觊觎。”
新月看了一眼刚从火坑里脱逃出来的沈柔,感觉唐辰说得有道理。
于是,她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把小弯刀,递给了唐辰。
唐辰看着她手里的小弯刀,不解道,“新月姑娘,你这是?”
秋雅在一旁笑盈盈道,“这是新月自己做的防身匕首,你既然不要新月陪你回去,那就收下这把匕首作防身用吧。”
唐辰接过了小弯刀,道,“那我就多谢新月姑娘的新月刀了。”
“新月刀!”新月很喜欢这个名字,指着他手里的刀,道,“回来,还我刀!”
“是!”
……
唐辰跟了沈柔有一段时间,进出国公府也教一些人认去了模样。
沈柔自知自己有桑府那一票仇人对她虎视眈眈,保不齐会有断她臂膀的意图而伤害唐辰,于是,她便让迟归护送唐辰出城。
但唐辰嫌弃迟归,迟归也因为平时被唐辰嘲讽惯了,觉得二人一同出城分外尴尬。
于是,新月便接下了护送唐辰出城的任务。
“好了,新月姑娘,你就送我到这里吧。”
唐辰牵着马和新月走到了城门口,他转头对新月道。
新月道,“我送你!”
唐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小郡主刚回京城,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蠢蠢欲动,你还是先陪着她吧。”
他说了一大堆,新月只能听得懂大概的意思,也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城。
而唐辰站在城门口,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了,才策马离去。
而新月走了一阵,忽然发现自己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袱,那是秋雅吩咐厨房给唐辰做的一些干粮,让她拿给唐辰做路上的吃食。
新月想着,他应该还没走远,于是转头回了城门口去,没想到只能看见了他纵马疾驰而去的背影。
“唐辰走了?”
送走了唐辰,新月回到了国公府来给沈柔复命。
新月点了点头,然后把包袱从肩上拿了下来,给沈柔看,道,“吃的,忘记了。”
沈柔淡笑,道,“无妨,路上也有一些饭馆客栈可以休息。”
迟归在一旁,盯着新月的包袱,嫌弃地摇了摇头,道,“他忘了你就给他送去呗,你不是自视武功最强吗?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都追不上?”
新月冷哼一声,迟归这分明就是瞧唐辰不在了,她不会说那些讥讽他都话了。
耿夫人不知道迟归有意嘲讽,也附和道,“是啊,虽然一路上有饭馆客栈,但是唐大夫思亲心切,恐怕也顾不上吃了。”
新月看向沈柔,给自己辩解道,“柔,我想送,路宽没树,马快,我追不上。”
沈柔点了点头,道,“无妨,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秋雅听见了新月的话,突然皱眉沉思,叫住了要走的新月,问道,“新月,你说唐大夫是走东边的大道?”
新月用力地点了点头。
沈柔看向了秋雅,问道,“秋雅,怎么了?”
秋雅皱着眉头道,“主子,当年我结识唐卯卯,知道他们唐氏一族是聚集在西边的平川腹地里。按理说,唐大夫想回家去,应当走京郊西畔的广林小路。怎么会往东道走……”
沈柔经过这些日子和唐辰相处,感觉其人虽然吊儿郎当,但是确是个正直谨慎的人,她并未怀疑过他。
“也许是走一些近路。”
耿夫人开口道,“那是个远道,若是要往平川腹地,近路也要往广林小路走。我想,唐大夫此行,多半去的不是平川之地。”
“那会是什么地方?”迟归问道,他对中原的一些地形还是有些生疏。
“难说,天下这么大,或者是各个郡县,或者是一些化外之地。据我所知,东边还有不少的幽谷深山。”耿夫人道。
耿夫人的话让沈柔陷入了沉思,秋雅也心有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