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个非常开明的长辈。
儿孙们自有儿孙们的主意,她是不会横加干涉的。
陆珩之才是谈恋爱的人,既然他表了态,表示不用请医生,老夫人自是尊重他的意见。
她点了点头,温和地道,“那等小嫤醒了了之后,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以后也得待人家始终如一地好。”
“嗯,奶奶,我会的。”
吃过了午饭,陆珩之就又回房了。
姜嫤还在睡。
陆珩之眉头紧皱,心底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以往阿嫤贪睡归贪睡,也鲜少会过了午后还不醒的。
陆珩之将手探在姜嫤的额头,没烧。
事实上,陆珩之这一个早上不知道给姜嫤量过几次体温,生怕她会再烧起来。
不过这一次姜嫤倒是没有再发烧。
可人也一直没醒……
姜嫤没醒,陆珩之一颗心就很难平静下来,就连平日里总是能够令他轻易放松下来的剧本都不管用。
他就坐在床边,盯着熟睡的女孩。
生平第一次,陆珩之知道了何为坐立难安。
下午的时候,陆珩之被余老爷子叫过去写大门的对联。
陆珩之不好推辞,也就只好去了。
陆维厚除了他深厚的文学功底,绘画造诣也非常高深外,也写了一手的好字。16读书16ushu
陆珩之从小跟在陆维厚身边,他的字,那都是老爷子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出来的。
大年初一,季家有其他客人上门。
见了陆珩之的字的人,没有不交口称赞的,陆老先生高兴,就让余陆珩之别写了几幅送人。
陆老先生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给,送的也都是跟陆家往来比较密切的那几户人家。
陆家嫡长孙亲笔书写的对联呢,那是随便什么人都送的么?
必须不能呐。
陆珩之往年都是在老爷子那边过年,陆家这边都是过了大年初五才回祖宅这边来。
今年在陆家这么一露面,可把前来走动和送礼的几位客人都给惊到了。
还以为陆家对这位嫡长子不看重,要不然往年怎么总也不见这位出来会客。
如今一见陆老先生笑盈盈地将自家长孙介绍给大家认识,来往的客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看向陆珩之的眼神也就多了几分深意,当着陆老的面对陆珩之的字是交口参赞。
因为记挂着房间里的姜嫤,陆珩之心思不在会客上,面对众人的称赞,他得体地应对着,刚想找个机会跟爷爷知会一声,外头就有管家来报,说是沈宝山,沈柏舟爷孙两人带着礼品前来府上拜年来了。
“我家老先生正在书房里会客。还请两位稍等,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每年过年都会有不少人上陆家来拜年。
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愿地成为陆家的座上宾的。
沈宝山站在大厅里,他面上慈和地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管家便进去请示去了。
这位老先生好大的派头!
沈柏舟从小到大,不知道随他爷爷参加过多少次应酬。
哪次不是他们人还未到,主人家就在门口热情地迎接他们的?